第7章 7.略施援手
上官蛮儿俯下身将浑身湿透的凤若曦扶起来,待到拿开她头上的水桶,才发现她的自脸上到颈部以下都起了红斑,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急忙招呼边上的下人。
“你们快过来扶曦娘子进去,她情况不好,若不马上医治,恐怕性命难保。”
于妈妈听闻凤若曦可能有性命之忧,急得几乎要冒火了,赶忙上前吃力地将凤若曦背起往屋子里赶去,一众仆人烧水的烧水,请郎中的请郎中,忙得一团乱。
被瞪了好几眼的某渣男:媳妇儿最大,媳妇儿说我的错就是我的错。
上官蛮儿替凤若曦施了针,又刺破十指指尖放了黑血,见她身上的红斑都开始消退了,方才松了一扣气。
此时正好郎中到了,上官蛮儿就把凤若曦交给了郎中,踏着夜色回了海棠苑,院子里等候的西野云骥被无情的忽视了,只好自行跟上。
回到厢房,上官蛮儿发现屋子里多了一张木榻,疑惑地看着身后的西野云骥。
西野云骥一脸得意:“怎么样,还是小爷想得周到吧,虽说是夏季,可是西尚的夜里多凉啊,万一小爷冻病了,还得麻烦夫人照顾小爷,这多不好。”
小娇妻无语:你好好地回自己屋子睡不香吗?
上官蛮儿折腾了一天甚是疲乏,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一样的疼,也不再管西野云骥,身子向前一倾就软在了丝被上,头刚挨着丝枕就沉沉睡去。
西野云骥笑意缱绻,小心翼翼地替她把靴子拖下,盖上了丝被,细细地掖好了被角。可惜还没等他自己歇下,又是一声惨叫划破了夜色。
“啊——救命啊——”
上官蛮儿被惊醒,睡意瞬间被吓退了,是奈奈的呼救声!
上官蛮儿拔出短匕就急吼吼地赶过去,一旁的西野云骥看着她行云流水的操作没能阻止,只好认命的跟了过去。
她杀气腾腾地冲进门却傻了眼,奈奈裹着丝被在床上尖叫,床下一人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纱布,上官蛮儿定睛一看,这不是总跟着西野云骥的阿布嘛。
上官蛮儿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奈奈:“这是怎么回事?你把他绑了?”
奈奈已经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不是我,我半夜睡醒了口渴,刚要下床就踩到了一个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才吓得叫了一声。”
这个软软的、热乎乎的东西自然就是地上被捆成粽子的阿布。
上官蛮儿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方才将短匕收回,拔出了阿布嘴里的纱布:“谁把你捆在这里的?”
此时西野云骥已经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阿布一看见他,就十分哀怨地将他望着。
西野云骥眼珠子转得溜溜的,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直到触及某人箭一般的眼神,这才怂了起来,连话都说得磕磕巴巴的。
“那什么,爷也是好心啊。你看,你都有爷这么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夫君疼了,她作为你的小姐妹,还是孤身一人,又离乡背井的,多可怜啊。这不,爷一眼就看出她对阿布一见钟情,成日的暗送秋波,这才,那个,略施援手。对吧?”
奈奈气得眼眶都红了:“主君!我什么时候暗送秋波了?!”
上官蛮儿再也受不了某人的骚操作,连头都懒得转,飞起一拳砸在身后某人的鼻头上,不出意外又听到一声惨叫。
上官蛮儿三下五除二就把阿布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却发现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呼吸急促,面色红得吓人,不自然地扭着身子,看起来有些,额,羞耻。
奈奈也发现了阿布的异常:“阿布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啊。”
阿布一听说她要靠近自己,连忙大叫:“不不不,不要,我很好,你千万不要过来。”
上官蛮儿这下彻底明白了,过去揪着某个捂着鼻子的人的耳朵:“说,你给他吃什么了?”
“回春。”西野云骥怕上官蛮儿听不懂,还贴心地解释了一番,“就是我们这给牲口配种的时候喂的那种——”
话没说完又是一声惨叫,西野云骥捂着接连挨了两拳的鼻梁,内心委屈的眼泪巴巴直流:参天啊,媳妇儿就不能爱我一回吗?
上官蛮儿利落地把阿布揪起丢到了门口,却见奈奈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公主,阿布哥哥也没做错什么,那个,那个药吃了,也不好,有没有什么药能解一解。”
上官蛮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腹诽道:姑娘,你自己就是最好的解药!却发现她两颊早已红透,方才她叫他什么来着?阿布哥哥?额,某渣男好像也没有误会什么。
上官蛮儿摸出一粒清心丸弹进了阿布的嘴里:“你就在这院子里跳一跳,跳上个把时辰药效就能散尽了。”
回屋刚要躺下,就看到了揉着鼻头跟着自己回来的某人,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某渣男:我是要成人之好啊喂!今天又是不被媳妇儿宠爱的一天。
夜深起风了,烛火明暗不定。
上官婉眉心轻蹙,隐隐有些阴郁之色。身边的秋桐却是一脸和善,从袖中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给面前微微弓着腰的老汉。
“有劳大叔了,今儿若不是得了大叔的禀报,怕是真要叫那畜生伤了人了。”
“哎呀,这真是,姑娘客气了。老奴也是看那丫鬟来的蹊跷,偷偷摸摸地给黑熊喂吃食。又见她一路将肉汤泼在通往梅香苑的路上,生怕出点什么差错,若是冲撞了夫人,主君定要扒了老奴的皮。没想到夫人的侍卫这般有能耐,倒是老奴多此一举了。”
这老汉甚是有眼色,明明只是侧福晋,却偏偏要僭越称呼上官婉一句夫人。
秋桐见公主神色倦懒,似有几分不耐,连忙笑着将老汉送出去。
“哪里的话,大叔念着我们主子,主子很是感激,这点子心意,大叔别嫌弃。”
看着那老汉一脸喜色地走远了,秋桐才关上院子的大门,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