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南杭玩了几天,这才起程回京都。
两人不在京都的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关于太子被废的消息从宫中传来,又传皇上病倒,且有生命危险,太医都束手无策,查不出什么原因。
兰坊院,几个皇子聚集在此处钓鱼,鱼饵入水中,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鱼来抢,争前恐后。
四皇子楚乔立单手将鱼竿甩入水中,溅起了一层水波,而鱼饵也掉入水中,被前来的鱼吃尽,楚乔立一声叹息。
六皇子楚慕容将鱼竿慢慢的放入水中,静静地等候,不一会儿的功夫,鱼便上钩了。
“知道吗?这就好比人的生存之道,活下来的不一定是最厉害的,幸运的是鱼饵掉了,鱼往深处游去,你看这鱼多么的肥美”楚慕容满脸笑容,将鱼放入木桶里,那鱼还有些活力,窜跳着要出这木桶,没一会儿的功夫,那鱼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木桶里。
“早死晚死都要死,那就让你挣扎一下吧”楚慕容道。
楚乔立一个深思熟虑后,道:
“太子这一波操作,恐怕死的很难看”
“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算难看”楚慕容笑道。
太子身后有钱有势,可又怎么样,如今有人想让他下台,他就必须下台。
“六弟,这事儿不会是和你有关系吧,没有想到动手这么快”楚乔立笑眯眯的靠近。
“我还没有出手,是他刚好倒大霉,父皇如今病倒,他又搞贪污,这不明显的想提早上位?”楚慕容不屑的说道。
太子谁都不爽,如今能被废是最好的,再者太子不废,皇上又病倒,到时皇上一归去,太子顺应天命登基成新帝,这还搞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消息封锁,我们住在宫里也不曾听到真实消息,能听到的也只是一些轻言,父皇到底是病倒了,还是真的国事繁忙,父皇为国为民这是公认的”楚乔立苦恼的很。
楚慕容细想这到底是谁出的手,他们这边的人可没有动手,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楚慕容在父皇眼里还是个好孩子,要搞事情也要等权利差不多了,才可以请父皇让位。
“太子被废,四哥是个俗人,倒是六弟你可以当太子,到时候别忘记了四哥”楚乔立笑道,颇有几分奉承。
“那是自然的”楚慕容道。
“他要是还死不了,我助六弟一臂之力,到时六弟登基救我出来便可”楚乔立小声说道。
“哈哈哈哈,六弟自然不会忘记四哥的功劳,到时候我分四哥为国师”楚慕容得意的笑有几分忘我。
“那楚淮怎么办,他可是与太子是一党的”楚乔立道。
“楚淮,大不了到时候杀了他”楚慕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太子楚穗被父皇一顿训话,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东宫面壁思过,若不再改过,直接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太子搞不懂到底是错在哪里了,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底细都被抛出来,左右丞相突然反目成仇,更是先后上报对方所做之事,祁蒙将军竟与敌国来信,信中隐有谋逆之意,而谋逆的原因竟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如此一来,太子楚穗身边的势力几乎全部散去,太子之位还在,可如今这局势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父皇病倒一事,根本与他没有关系,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等待,之后好好的表现让父皇满意,可谁想到出了这岔子事儿。
如今就算不是自己,恐怕也难不让人不怀疑。
听到楚乔立与楚慕容的话,就算沉稳的太子也无法再装沉稳,道:
“本宫还是储君,父皇还没有下旨,尔等如此心大猖狂,恐怕早已有谋逆的心”
“听说父皇病倒了,宫中谣传是太子贪污导致把父皇给气到的,皇兄,皇弟可真替你喊冤”楚慕容笑道。
楚穗冷着脸,阴森森的看着楚慕容,恨不得将楚慕容给杀了,楚乔立在一旁扇风点火,道:
“左右丞相被废,祁蒙将军又叛国,如今一来,朝廷里能代替的只有六弟了”
“四哥说笑了,六弟没有那个能耐”楚乔立道,偷偷的看了一眼太子楚穗,他的怒火在上升,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引爆。
楚慕容被人一夸,完全不把太子楚穗放在眼里,挑衅的看着太子。
“啊,你.....你”楚慕容没有想到楚穗会动手杀自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他慌忙的捂着胸口,哭喊着:
“快去找御医”
血不停的流,楚穗手中的佩剑还滴着血,那凶狠的目光打量着倒在地上的楚慕容,按照这流血的速度,恐怕是活不多久了吧。
“六弟,你撑着,四哥去找御医”楚乔立被这个阵势给吓到了,连忙爬起来去找御医,一抬头却又被太子的目光给吓到,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赶紧跑去找人。
站在太子身后的楚淮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皇兄,这.....”
“毁了,一切都毁了,那不如让它毁的更彻底一点,我当不了储君,你们这些恶心的人也当不了”
楚穗神情恍惚,双目空洞,说出来的话就像一个疯子,还有一丝生息的楚慕容指着楚穗艰难的骂道:
“你个疯子,要死自己去死,拉着我做垫背,朝廷本就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亲兄弟又怎么样”
楚穗被激怒,又想给楚慕容来一剑,却被楚淮拉下,给楚慕容点了穴,御医一来赶紧医治。
楚淮忍不住责怪道:
“你现在还没有被废,你只是面壁思过,若是慕容死了,你这个太子才是真的不保,父皇病倒,结局早已注定,你怎么就等不了”
楚穗脸色漆黑,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楚乔立走到一间小黑屋里,里面的人轻咳了一声,楚乔立轻声说道:
“已经办好了”
一把短剑扔到楚乔立的面前,他不明的看着前方,有一丫鬟走出来,板着个脸,明明二八年华,却严肃的像个老太太,用老成的声音说道:
“不留活口,事成后必定让你去南杭当个闲王”
楚乔立犹豫了,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未来,他被威胁着做这件事情,若不做,死的便是他,可做了,那死的就是他的兄弟。
“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楚乔立道。
屋里的人没有说话,那丫鬟做了一个请,楚乔立只好推门而出,丫鬟跟在身后,将门一掩,小声道:
“六皇子应该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要看六皇子想要保谁”
“嗯”楚乔立点点头,转身离去。
丫鬟回到房间里,回报道:
“他的心不坚定”
“会坚定的,他人的命永远没有自己的命来的重要,再说了他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这是一场战争,活着人永远是活靶子,像他这样没有能力的人,只会死在前头,他应该明白利益的轻重”
他的声音很轻,却能打在心头上,把人打击的一无是处,对对方的软弱他拿捏的死死的,让对方没有反击的余地。
楚乔立确实是贪生怕死之辈,他拿着短剑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半天,在兄弟和生死之间徘徊。
若是因为自由而杀死自己的兄弟,往后南杭如何快乐,若不能如此,将来的日子恐怕再无南杭。
苦恼万分,只觉得头疼的很,头发都要掉了好几根了,皇宫就是如此的残酷,若是自己被旁人欺负去,必然会找自己的兄弟帮自己报仇,可皇宫却又不能。
他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要生在皇宫,既没有强大的背景,纵始生在高贵的皇家,没有手握皇权富贵,也只是一只没有用的废物。
掀翻了一桌子的碗碟,落在地上噼啪作响,更是让人的心烦躁不悦,端茶进来的宫女被吓到了,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茶水溅湿一大片地面,破碎的碗里还有茶叶的残留,宫女惊慌的眼神落入楚乔立的眼中,他不屑的一声冷哼,却是苦笑着说道:
“这表情真像我那时跑去御医的模样”
楚乔立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指着宫女大喊,毫无形象可言:
“滚,从这里滚出去”
宫女被吓到,大话不敢说一句,匆匆行了礼就赶紧跑出来。
楚乔立崩溃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