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还有一天就到了,由于苏洛洛住在楚玉琪的府中,到时便从楚玉琪的府中到楚斐烨的府中,再举行婚礼。
喜乐告诉苏洛洛大周的婚礼会很繁琐,今天要早一点睡,苏洛洛沐浴完毕后便听喜乐的话早一点。
夜里窗外的风敲打着窗户,苏洛洛刚刚睡下不久,梦里睡得不自在,想必是什么事情没做,便挣扎着起来,一看原来是窗户没关好。
楚玉琪坐在窗户对面的房顶上,手里拿着一瓶酒,整个人看起来很悲伤很无助,苏洛洛还以为是自己眼睛不好使,出现幻觉了。
“楚玉琪”
听到苏洛洛的声音,楚玉琪回头看了一眼,嘴角上扬一笑,笑的很假,随即又继续喝自己的酒。
苏洛洛找来了梯子从阁楼通往房顶,走在梯子上有一种悬空的感觉,从上往下看,只有两米多高的,却愣是看出了十几米的高度,明明害怕的脚软,可还是坚强的走过去。
楚玉琪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心中到底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平时看他嘻嘻哈哈的,像个傻小子一样,现在为何对月饮酒落泪。
“玉琪,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的肩膀借你靠靠”苏洛洛很大方的将肩膀靠过去。
“我有什么事,我没事,我好的很,只是有一些累了,不是说肩膀借我靠靠吗?怎么不愿意了”楚玉琪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一把拽过苏洛洛靠在她肩膀上。
“你浑身都是酒味”苏洛洛嫌弃的捏着鼻子,楚玉琪一把揽过苏洛洛的肩膀,将酒气吐在苏洛洛的脸上,把不会喝酒的苏洛洛给熏的差一点都醉了。
“香吗?”楚玉琪眯着眼睛笑道,调皮的像个捣蛋鬼,苏洛洛知道他心里难受,便不推开他,任由他使小性子,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不香,你今晚有心事?不介意和我说一说”苏洛洛道。
“心事”楚玉琪眼里闪过落魄,很快就消失不见,楚玉琪讥讽一笑,道:
“我有什么心事,倒是你应该有心事吧”
“我怎么可能有心事,我本来快睡了,结果被你吵醒了,我都想把你脑袋砸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苏洛洛嫌弃的说道。
楚玉琪并没有回答苏洛洛的话,语气低沉,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你嫁给他应该不是自愿的吧,你们两个都没有见过面,怎么会相爱呢,以后得日子真的会幸福吗?你回答我”
“我当然不是自愿的,这是我母后要我做的事情,我不能让母后不开心,我一直很想给母后写信,告诉她,我在大周很好,我认识了楚玉琪,他就像我哥哥一样,可我怕母后失望,怕母后知道我还没有成婚,等我成婚后再给母后写信”
苏洛洛喋喋不休的说一大堆,楚玉琪不知道是不是听烦了,拿了一瓶酒直接往苏洛洛嘴里灌。
苏洛洛被呛到,气的直接将楚玉琪推开,楚玉琪先她一步倒在了房顶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还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楚玉琪最喜欢夜空有星星有月亮,那时候他的身旁有柳蔷薇,她会陪自己看星星看月亮,两人哪怕是静静地坐着,也让楚玉琪觉得开心,现在却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觉得冷,夜晚的风吹的他手脚冰凉,内心更是空落落的,只想找一个地方取暖。
喝了酒壮了胆,几个大步就垮过梯子,一个轻跳而下,身子不稳摇晃了一下,双脚并齐站稳,傻傻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楚玉琪,他早已跟她一样,喝了酒壮了胆,直接从房顶上跳下去,幸好楚玉琪会轻功,不然此刻恐怕是摔在地上了。
苏洛洛走到窗边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知道他没有摔在地上,苏洛洛也就放心去睡觉了。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楚斐烨站在一座高塔之上看着两人拥抱在一起,心中颇有一些吃味,两人的关系很好,苏洛洛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笑的也特别的开心,哪像在自己面前严谨的模样,生怕说错什么话一样。
楚斐烨什么话也没有说,看着两人离开回自己的住处,楚斐烨便转身离开,在这茫茫月色中,他好似没有来过,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来过。
因为喝了酒,睡得比较沉,一直到被人叫醒的迷茫,到一盏茶后的清醒,苏洛洛精神满满,喜乐还夸苏洛洛精神不错。
连翘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按照楚玉琪的吩咐给苏洛洛倒了一杯醒酒茶,苏洛洛精神很好,明显用不到醒酒茶,碍于那天的误会,连翘心中多少都有一点愧疚,她还以为苏洛洛是喜欢楚玉琪的,到现在才发现苏洛洛是元国的公主,人家早已有联姻的对象。
喜乐在连翘不在的时候有偷偷的问过,说当时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楚玉琪回来询问了一番,把连翘给骂了一顿,连翘那几天是心里窝火的很,处处和自己作对。
苏洛洛想了想,就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喜乐,并说是自己想要去追猫,然后就得罪了宋莲英,和连翘没有关系。
喜乐觉得苏洛洛心地善良,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她,不想让她埋在鼓子里,道:
“那一天连翘根本就没有告诉我,我们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连翘已经被少爷骂过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不是那天我才不会知道他原来就是他,要不然我要今天才能知道”苏洛洛对这件事情怨念颇深。
“二皇子对小姐应该是有情的,要不然也不会将小姐带回府中”喜乐道,她也没有见过二皇子,只听旁人说二皇子个性清冷,从未在朝廷露过面,在外数年,连生母的祭日都不曾回来过。
“嗯”这一点不可否认,楚斐烨对自己是真的好,苏洛洛对楚斐烨也有一点依赖,就像原来二哥苏云卿那样。
大周的婚礼比元国复杂,苏洛洛出嫁只拜了父皇母后,而大周娶亲则要拜祖,皆着便听皇上的吉祥话,什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类的话,皆着便接受礼官的祝福,礼成后还不能入洞房,还必须沐浴更衣后才可。
婚礼是在楚斐烨母妃的云萱殿举办的,由于楚斐烨的母妃走得早,第一天两人便留在太萱殿,第二天才能回楚斐烨的府中。
一场婚礼下来,身上的婚服重,走路都走累了,拜祖的太祖殿非要建的通天高,只看那楼梯都觉得吓人,爬上去更是累的脚软。
苏洛洛是累的气喘吁吁,扒拉着楚斐烨的衣袖才让自己站稳,累的实在不想动,终于松了一口气,可透过凤冠上的玉珠见到宽阔的广场,下面的人只有蚂蚁那么小,而自己则站在四面透风的太祖殿上,不时的风吹过,把苏洛洛吓得脚更软了,好像自己站在的地方是悬崖峭壁。
楚斐烨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从这里摔下去,不一定会摔死,但一定会摔个体无完肤”
“我们往里走吧”苏洛洛紧紧的抓着楚斐烨的衣袖,眼睛却不断的往下看,脚却不断的往里退。
楚斐烨双手抓住苏洛洛的手臂,她明亮的凤眸被他突然的动作给吓到,她的眼里有他的影子,楚斐烨带着她转了一个圈,看着她惊魂不定的样子,楚斐烨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安抚道:
“不是有我在你身旁吗?有什么好怕的”
“你太坏了,我明明不害怕的,是你非要拉着我转圈圈”苏洛洛被吓到了,只要一想到刚才的画面,她就手脚发软,甚至想要打人的冲动。
“好了,以后不吓你,以后我来保护你”楚斐烨轻声安抚道,可苏洛洛却不领情,直接推开楚斐烨。
走进云萱殿,两人就在露台上对拜,云萱殿是行宫,并不是办事的宫殿,最主要的是云萱殿的地方不大,却有一个露台,先前楚斐烨的母妃萱妃爱歌舞,善于作曲谱词,皇上偏爱萱妃,便在其云萱殿内建一露台,请来最好的乐师。
萱妃并不是朝廷官员的女儿,她只是一个江湖女侠客,早年皇上暗访民间时认识了萱妃,两人暗生情愫,皇上看中她的侠女大气,而萱妃觉得他生的柔弱,却能为他人与恶霸争斗,勇气可嘉。
婚礼是很严肃的,很端庄的,行对拜礼时,苏洛洛透过红纱,心中有些东西在默默生长,她认定了他是她的夫君,这辈子她会好好的待他。
楚斐烨牵着苏洛洛的双手,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柔情,他想给她一份自己的坚定,让她不必害怕,以后人生两人一起走。
苏洛洛也看着楚斐烨,他的眼里的温柔让她沉迷,只想沉醉在这其中。
一生只盼一双人,一世只留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