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虽然有位姨娘,那确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年少轻狂时喜欢上了太尉的女儿,求娶之后也是琴瑟和睦,两人一共有四个儿女。当姨娘大着肚子上门时,也是坚决不纳妾,可是在夫人的劝说下还是纳了冯姨娘。自知心中有愧,对子女疼爱更甚,尤其是妻子留下的小女儿,可谓有求必应。
而府中的老祖宗也是大家闺秀的出生,受尽了妻妾之苦,也就默许了儿子只娶一个的行为。更何况这个儿媳一口气生下四个优秀的孙辈。突然府中多了位姨娘,她虽觉得惊讶却没表任何态度。
冯姨娘是家中庶女,为了生活想要攀附权贵,算计了沈国公。沈国公这些年吃穿待她也好,可是却是不喜她的。自己的女儿也就放在身旁教导了!
沈婼婳倒是无所谓:“无妨!她向来如此!”
进入琉璃苑后,留在府中的紫竹上前,“小姐回来了!苏叶和空青正研究新的糕点呢!”
沈婼婳在赚了大把的钱财之后,慢慢的转来享受美食了。整天带着丫鬟捣鼓着各种各样的美食!
“紫竹,你去告诉她们将新鲜的榆钱也制成糕点。明儿请安的时候给祖母送过去。”
家里的老祖宗年纪大了,不喜欢药味。偏偏又是待她好的,也只能在这里下功夫了。
“是!”
丫鬟领了命就去捣鼓了!
翠微院里,沈钰茹今儿没讨倒好处,正抱怨着呢。
“姨娘,你说她怎么那么好命,就连晚归都那么理直气壮的。”沈钰茹不服,要是她的话还不知道爹爹会怎么说呢!
冯姨娘玩弄着手上的蔻丹,“你干嘛去招惹她啊?你现在也到了嫁人的时间的,不抓紧时间看看有没有好的世家子弟,每天盯着她干什么?”
冯姨娘觉得,镇国公府声势显赫,原配夫人也病死了,现在就自己这么一个姨娘,要是能有世家子弟看上她的女儿,她极有可能被抬为当家主母,那到时候整个镇国公府不都得听她的。何苦像现在这样,掌家之权还在许舒雅手里。
偏偏这个女儿还就喜欢和沈婼婳斗,这种讨不到好处的事情做它干什么?
沈钰茹知道母亲想些什么,“姨娘,你怎么不和父亲说说,要是你成了主母,那我也好成为嫡女啊,到时候求亲的人还不是踏破门槛啊!”
“行了!为了你,我就说一次!明日请安,可千万要哄得你祖母开心!这国公府儿女出嫁,她才是最有话语权的。”冯姨娘也知道,哪儿有让嫂子给小姑子相看夫家的道理,还不是要靠老夫人。
夜很快就过去了,一大早老太太就起身了。与一旁的方嬷嬷聊着,“你说这兵部侍郎家的三儿子如何,踏实上进,已经考取了功名,现任四品官职。我瞧着老实,姨娘主母都是好相与的。还有这大理少卿,也是正四品的职位。据说家中连通房都没有,上面又没有婆婆,过去就是当家主母。还有这个……”
方嬷嬷在一旁看着,笑答,“老太太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虽说这些公子的官职不如咱们家,但是二姑娘嫁过去就是正妻,再加上有国公府做靠山,以后定是过的好日子。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有志青年,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
老夫人笑道:“那是自然。虽说我不喜欢冯氏,但是二丫头好歹是我的孙女,我也要为她着想啊!我们家虽然是国公府,但是要把她嫁去相府、侯府,也只能是做妾,那时候这大宅院里指不定多肮脏,我自然是不愿看到小辈受这样的苦的。”
更何况,沈钰茹的脾气秉性她还不知道,被姨娘养的小家子气。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斤斤计较还不沉稳,这样的人到了那些人家,还不够主母拿捏的。
时间差不多了,小丫头来报,“老太太,辰时了,少奶奶和小姐们都到了。”
老太太知道后,收拾收拾也就出去了。
看见祖母出来,三人纷纷请安。
“婳婳带的是什么呀?”老太太一眼就看见晚秋手里拎着食盒,想来这个宝贝孙女又带好吃的了。
沈婼婳莞尔,“还是祖母眼睛好,一眼就瞧着了。这里面是给您做的糕点。嫂嫂说您这些日子有些咳嗽,找了上好的榆钱来,又怕您不吃,我这儿就给制成了糕点。”
这可哄的老太太高兴了,“还是你嫂嫂有心,瞧你个没良心的,连祖母咳嗽都没发现。”
沈婼婳命晚秋将食盒送过去,这嘴里却还说道,“祖母在这般说我,我可要拿回去了。”
沈婼婳已经习惯祖母这样打趣了,也会一起调侃。
“瞧你这丫头。”老太太欢喜的笑了笑,又看向孙媳,“舒雅,你近来可好?”
许舒雅看着老太太,手摸着肚子,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祖母,孙媳今天可是给你带了好消息,您要有曾孙了!”
许舒雅嫁进来三年,肚子里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连带着娘家母亲都紧张。虽然她夫君不急,家里的老祖宗也不催,大姑娘成了王妃自然不会管着家里,小姑子又是个讨喜的,相处起来十分融洽。府中的二姑娘自然不会说她什么。可是谁家不盼着有个孩子呢,这些年她都有些不安。这下肚子里有了,心情也美。
老太太听了,大喜,“真的!那可真是大喜事!方嬷嬷,将我房里的人参拿来给舒雅带着,再请几个大夫住府中。再从我这儿多拨几个丫头伺候着。”
许舒雅连忙拦下,“祖母,使不得!孙媳有人照顾的!”
老太太是真的高兴,她这样的年纪确实也应该抱曾孙了。只是孙媳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孙子又宠着,她也不好问啊!这下有了,真真是喜事一件。
缓了一会儿,老太太脸上的喜色却还是没淡的,“二丫头,我给你物色了几个好人家。你瞧瞧!”
老太太命人将写有男方信息的纸张递到沈钰茹的面前,沈钰茹一看,脸色一变,“祖母,我不嫁。”
沈芊雪可是王妃,她凭什么就要嫁给这些人。沈国公有爵位,又是一品大将军的身份,她却要这样低嫁,凭什么!
老太太一时不清楚,微楞,“为何啊?”
沈钰茹不屑地开口,“祖母,这些人孙女不喜欢。”沈钰茹真的越想越气,这都什么官职啊,还有庶子。难道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个庶女就要嫁给这些人啊!
此话一出,屋子里面的人脸色都变了变,沈婼婳是觉得这个二姐怎么能把喜欢不喜欢挂在嘴边。成天跟别人说教养,自己却连姑娘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荒唐!”老太太此时也没了笑意,“哪有姑娘家把喜欢挂在嘴上的,这些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莫非你是嫌弃人家,你大哥也不过是从底下爬上来的,难不成你连自家哥哥也瞧不上。”
“这不一样!大哥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承了国公的爵位,自然风光无限。这些人哪里能比!祖母,难道您希望三妹妹也嫁给这些人吗?”沈钰茹就觉得老太太偏心,她就不信,她舍得把沈婼婳也嫁给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