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间,沈国公来了一趟。沈婼婳得知他没有吃饭,便留他吃饭。
沈国公看着这菜色,调侃道,“还是你会吃,这儿还能有这么多好吃的。”
“那可不是!谁让爹爹疼我,我可舍不得委屈自己让爹爹心疼!”沈婼婳和沈国公亲近,说话也就不会有所顾忌。
沈国公很享受女儿撒娇,“婳婳明天想吃些什么?我和你的两个哥哥帮你多打一些野味。”
沈婼婳莞尔,“爹爹当真是为我打些猎物,只怕不是为了自己想多吃点好吃的,把我这儿当厨房了吧!”
沈国公被逗笑,爽朗的笑声充满了屋子,“你呀!还是这么鬼灵精!”
沈婼婳又撒娇又耍无赖,沈国公拿她没办法,只能依着她。
父女俩吃完饭后,沈国公便嘱咐几句走了。
“小姐,明日就狩猎了?”空青长期接受训练,倒是不知道这些规矩。
晚秋身为她的贴身丫鬟,跟着她到大,自然是知晓的。见小姐没有开口,自己便回答她,“明日是皇上到达的第二天,按例是要进入猎场看看今年的猎物,隔上一日才是正式狩猎的日子。”
“那明日我们要做什么吗?”
“明日大臣男子是要拜见皇上的,至于女子,当然是要给皇后请安。”
沈婼婳看着四个人,难得严肃点,“今后的几天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身边所有的人都防着点。若是要两两而行,晚秋和空青,紫竹和苏叶一起,可听清楚了?”
四人对视一眼,虽不明白还是点了头,“是!”
沈婼婳看着她们一脸严肃的样子,笑出了声,“你们这么严肃干什么?”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吗?”
沈婼婳也不瞒着,“这几日我们代表的是整个镇国公府,千万不能有一点儿错处,更要严防他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一觉好眠,沈婼婳知道今日是要请安的,不再赖床。坐在镜子前,晚秋给发梳头。“小姐今日要穿什么呢?”
皇后是后宫之主,今天这样的场合必然是要穿红色,锦贵妃向来穿紫色,娴妃淡雅爱穿蓝色。这三位娘娘是值得考虑的,既不能冲撞,又不能显得素净失礼。
“就那件黄色碎花翠莎裙吧!”裙子颜色是淡黄色,灵动又不会冒犯,正是她这样未出阁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皇后院内在早饭过后已经来了不少人,皇后收拾好后便让嬷嬷请大家小姐进去。皇后坐在正上方,下面右侧从里向外是锦贵妃和娴妃,以及新封的容妃和绮嫔。左侧坐着的是钰王妃沈芊雪宁王妃莫心语还有前些日子刚成亲的齐王妃徐灵净。
众位小姐一进来便很自觉的站两排,“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端庄大方,笑盈盈地接受大家的行礼,“快快请起。赐坐!”
太监们搬来凳子放在左右侧摆出第二排来。众位小姐入座后,听着皇后娘娘的嘱咐以及和王妃嫔妃们的闲聊。
锦贵妃斜眼看见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子,在瞧着自己身上的颜色,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开口,“皇后娘娘瞧着这些大家闺秀,一个个的都是美人,倒也是应该懂礼数的。但臣妾瞧着,倒是还有不识礼的!”说着还不忘撇一眼那个紫衣服的女孩。
这话使得现场有些尴尬,紫衣女孩脸色一红,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紫衣女子是三品大员赵大人的千金,赵大人是保皇派,锦贵妃也曾试图拉拢过,不过谈崩了。赵婧知道锦贵妃会发难,来之前还提醒自己处处小心,没想到锦贵妃竟然一点儿也不给她脸面。
赵婧慌乱站起,“臣女失礼,还请贵妃娘娘息怒!”赵大人妻妾成群,也没怎么教养过这个嫡女,她也不知道锦贵妃的喜好。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她。
皇后娘娘也没有想到锦贵妃这么嚣张,这里可都是京城贵女。只得调和一下,“贵妃向来爱开玩笑,瞧把小姑娘吓的。赵小姐坐吧,贵妃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锦贵妃要的效果达到了,这会儿到没有说话。
皇后为了调和氛围,转了个话题。这才让大家没有那么尴尬!不过,沈婼婳有留意过,赵婧的状态倒是不怎么对,一直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皇后正襟危坐,“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们先行退下吧!”
皇后在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锦贵妃坐着也不走,她现在是这里辈分位份最高的,她不走底下的人又怎么会走。
锦贵妃细品了一会茶,才装作反应过来的样子,“皇后娘娘的茶好,本宫竟一时忘记了!”
锦贵妃这么说了之后,便起身和娴妃一起走。走到赵婧的面前和娴妃调笑道,“妹妹,你说这些大家闺秀就一定有教养吗?”
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见了。赵婧的脸都白了!可是只能死死地咬住唇,攥紧帕子。在场的都知道她得罪了贵妃娘娘,谁又敢与她亲近呢?只能徒留她一个人。
沈婼婳和林婉儿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才敢微微松口气,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什么,可两人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锦贵妃当真嚣张,呵!
“婉儿,我就陪你走到这里了,我还要去瞧我阿姐呢?”走到拐弯口,沈婼婳对着林婉儿摆手。
“去吧!小心点!”
沈婼婳向前走着,快到沈芊雪的院子旁遇见了宁王欧阳浩。
沈芊雪行礼,“臣女见过宁王殿下!”
声音婉转动听,欧阳浩不禁想到昨日见到的那张睡颜。现在沈婼婳低着头行礼,欧阳浩倒是见不到她的脸。
“免礼!”
沈婼婳起身,但是仍是低着头。
欧阳浩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故作不认识,“这位小姐走错地方了吧!再往前走可是王妃们的住处!”
沈婼婳不卑不亢,“臣女是去见钰王妃的。”
“你是哪儿家的姑娘,看钰王妃做什么?”欧阳浩语气半轻佻的,沈婼婳不禁皱眉。
欧阳瑾和欧阳寒远远的见沈婼婳和欧阳浩谈着,两人不约而同都加快了脚步。“皇弟见笑了,这是本王王妃的亲妹妹,镇国公的小女儿。若是皇弟没什么事,还是让她去见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