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风头
“喵…喵…喵…”
一声声猫叫在周围回荡。
很快,三人就到了风波亭。
风波亭的桌子上果然都摆好了许多瓜果,香烛。
陈太妃还没到,莫采薇舒了一口气,连忙让两个丫鬟替她把风,自己将一把加过料的猫薄荷撒进香炉里。
做完了这些,她匆匆忙忙的带着人撤出了后花园,溜进距离后花园最近的梨香院。
到了院子却不进屋,躲在墙角观察着外面的情形,让柳长歌难以琢磨。
“喵…喵…”
猫叫声小了,一干人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莫采薇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陈太妃已经进了风波亭。
莫采薇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额头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冒出来。
三人屏住了呼吸,三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风波亭的一举一动。
“莫夫人!”
一个小厮忽然在莫采薇身后探头探脑的喊道。
莫采薇等人如同做坏事被人抓到一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哎呀,你要吓死我们了!”阿玲忍不住抱怨道:“要是把我们小姐吓出个好歹的,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莫采薇摆了摆手。
小厮赔着笑:“莫夫人,王爷请您进去!”
“你去告诉他,姑奶奶现在没功夫搭理一个骗子。”
小厮有些为难,刚要转身进屋回话,柳长歌自个就出来了。
“说谁骗子呢?我骗你什么了?”
柳长歌看她鬼鬼祟祟的,又往门外看了看。
陈太妃正在热火朝天的举行着拜月仪式。
“哟,原来是想去后花园,又怕母妃为难你才躲到这来,还当你是专门来找为夫我呢…”
莫采薇嗤之以鼻,正要回他几句,后花园里一阵哄乱。
“啊!猫,黑猫!”
陈太妃一声惨叫,周围的人乱哄哄吵做一团,都弓下身子四下里去找。
今夜无月,唯一的光源只是那点点的烛台和檐下的灯笼。
黑猫与天地同色,难以分辨。
“快来人呐!有猫闯进王府了。”
惊呼声,议论声,安慰声响做一团,早已盖过了猫叫。
莫采薇和柳长歌对视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往后花园的风波亭赶。
陈太妃一见柳长歌,立刻吩咐道:“长歌,猫,王府有猫进来了,就在这风波亭里,快!快捉住它!”
柳长歌到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猫的踪迹。
“喵…”
又是一声猫叫,可就是不见猫在哪里。
众人乱做一团,时而围拢,时而又散开。
陈太妃拍着桌子大骂:“废物!一群饭桶!连个猫都抓不到,我王府养你们作甚?”
她的胸腔上上下下,气喘不匀,脸上的皱纹也在抽动。
柳长歌也犯了愁。
这大黑的天,再抓一只不见形的黑猫,真是难了。
莫采薇见状,自告奋勇的走上前来:“母妃莫恼呢!臣妾想到一个好法子。”
“你?”
陈太妃质疑的看了看她,压根就不相信她能有什么好的法子。
“哼,你能想到什么好法子?你还是速回你的蔷薇院去,莫要在这捣乱,碍了我的眼。”
莫采薇向柳长歌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柳长歌立刻意会。
“母妃莫恼呢!眼下捉到黑猫要紧,且看看她有什么好法子呢?”
莫采薇得到王爷的肯定,连忙让人在风波亭的周围撒上石灰,黑猫沾了石灰也变成白猫了,不怕它不显形。
果不其然,没一会功夫,就有家丁在通往杂役房的路上抓到了一只沾了白色石灰的黑猫。
“莫夫人可真聪明,黑猫沾了石灰,在黑灯瞎火的地界也能看得见,要不然,恐怕还没那么快就抓住它!”
抓到猫的家丁描述着他抓到猫的过程。
陈太妃皱着眉头,没有半点抓到猫的喜悦,连连摆手。
“带下去!看好了!别让它再跑出来了!”
柳长歌正想说点安慰的话,替莫采薇邀功。
陈太妃拍着桌子训斥:“是谁把猫弄进王府的?下令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看她怒火中烧的样,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众人面面相觑,对猫的来历并不知情。
看着大家这样,陈太妃的火气更盛:“都没有知道是吧?那就彻查王府上上下下,我就不信这猫还能是自己跑来王府不成!定是有人!”
除莫采薇和柳长歌外,齐刷刷跪倒一地,对着陈太妃大呼:“冤枉!”
哪知,陈太妃气更大了,随后就砸了手边的茶盏。
“刺啦…”
“呵呵,冤枉!想害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冤枉!查!给我查!我偏不信这个邪!”
眼看事态越闹越大,柳长歌似乎司空见惯了这种情形,完全没准备插手。
莫采薇忽然跪下了。
“母妃,臣妾心想…”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柳长歌给打断了:“你该不会是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吧?你病才刚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别跟着添乱了。”
柳长歌担忧的看着她,以为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原本对陈太妃避之不及,今儿怎么忽然热络起来了。
哪知,莫采薇根本就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
“这黑猫生性活泼好动,不是个温顺的种,方才家丁抓它时还受了些伤。”
说着她走到那家丁身旁,家丁翻过手背去给众人看他的伤口。
红滋滋的两大条,说浅不浅,说深不深,还在往外冒着血珠子。
“想必那带猫进来的人,手上也有一样的伤。还请母妃移步大堂召集王府所有人,彻查…”
整个王府大半的人都在这里了,要说刘碧云至今没见个踪影。
刘氏担忧道:“莫夫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指鹿为马也是你在说,万一没抓到人,你又做何解释?”
“刘氏说的对,采薇,你知道个什么,但说无妨,何苦折腾。”
柳长歌心疑有她,故意替她开脱道。
但陈太妃并不听从二人的话,径直带着人直奔大堂。
大堂多掌了灯,恍若白昼。
陈太妃的贴身丫鬟一一验看了大家手,除那家丁外,并没发现还有谁手上有伤。
“还有谁没来?”
那丫鬟问道。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与刘碧云相与的丫鬟站出来道:“启禀太妃娘娘,碧云姑娘今日被王府禁足杂役房。”
“还有杂役房掌事茂地。”管家道。
“传!”
陈太妃冷冷的一个字吐了出来。
不一会,两人便不明所以的出现在了大堂。
丫鬟照例查看二人。
忽然,她大惊失色,连忙朝着陈太妃请了个安。
“娘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