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洺的厉害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他只是看似不经意地搭了一下延舟哥哥的腕,看了几眼他的面容状态,便知道他身上有怎样的伤创。
当初央达丽娅下的蛊,他是强行用意志力抵抗,对头部伤害很大。
后来内伤外伤严重,那蛊虫好像没有存活下来。
临走时,虞溪送来了秦洺写的调理药方。
“师兄。”他将信封交给左霁,“有几味药材只有我们这里有,喏,也给你备好了。”
“小师弟真是周道。”左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虞溪这才看向厅中的我们,行了下礼,“这二位、就是师兄带回来的朋友呐?”
“是啊,”左霁过来揽住我的肩道,“我这个妹妹,小师弟你可是见过的。”
“哎?我见过?”他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会儿,反应过来,“你、你是、魏公子?”
我讪笑。
左霁闲的,提这茬干什么。
虞溪笑得很是灿烂,“没想到魏公子恢复女装是这样子啊。”
“哪样子?”左霁捏了捏他的脸颊。
他忙改口:“这么好看、惊艳的样子。”
“你们有空常来玩儿啊,洛书山一年年的就我们几个,师兄他们还经常不在,师父师叔经常闭关,再这么下去都快没有人气了。”
虞溪十分热情,对第一次见的延舟哥哥也是如此。
也许,就是因为他信任自家师兄吧。能被师兄主动带进来的,在他的意识里,都被自动划分为自家人。
真是可爱的性格。
我点头应了。
说不定以后付思桁也要来此处磨炼磨炼性子。
回到别庄,每天用心煎药,为延舟哥哥调养身子,陪伴桁儿,延舟哥哥会在午后教他吹笛子、晚上小家伙总要挤到我们床上,睡在爹娘中间,任安春怎么哄,“桁儿小公子长大了,是小男子汉了,要自己睡哦。”
“春姨陪你好不好?”
都没用。
延舟哥哥回来之前,他一直是跟着我睡的。
如今教他自己一个房间,偶尔一两次诱哄还成,后来也就由着他了。就让他跟自己的亲爹爹多亲密接触接触吧。
延舟哥哥对小孩子比我有耐心多了,讲完故事之后,面对那些无厘头的问题总是一一回应,有时候听着他温暖的嗓音低低地讲述童真的故事,我都听睡着了,付思桁这家个好奇宝宝还叨叨叨不停地问这问那。
“爹爹,你以前在哪?”
“以前……以前爹爹在另外的地方。”
“以前爹爹为什么不在娘亲身边?是不是桁儿做错事了,爹爹不喜欢桁儿?”
“怎么会呢,爹爹喜欢桁儿,也爱娘亲。”
“爹爹明天给桁儿扎纸鸢,拉钩钩。”
半睡半醒间听着父子两的对话,嘴角不自觉扬起。
对于霸占了延舟哥哥怀抱的小家伙,我真是又爱,又想把他挪到一边。
虽然记忆一时难以找回,随着相处愈久,我们之间的熟悉感愈加浓烈。大概半年后,回京中看了太妃,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老太妃老泪纵横。对于我和桁儿,她也接纳了。并且十分喜欢活泼懂事的桁儿。
老人总是对孩子有格外的喜爱吧。况且这又是她的孙儿。
也秘密见了皇上,对于珩王还活着的消息,我们都选择了隐没。
我不希望他再回到朝堂的风云诡谲之中。这次回来,也只是为了让熟悉的人安心。
书菱年初诞下了一位小皇子,被付容峘直接封为太子。
见到她洋溢着幸福的眼角,我觉得无比满足。
有时候,之所以爱,也许,就因为,去爱了。
这次楼央也跟着我们一起回了别庄。
我和付延舟为他和安春主持了一场简单热闹的婚礼。
付延舟解散了自己的暗影卫,让他们去过自己的生活。
唯独凤岑,因为凤栖梧在别庄,他也选择了留下来。
“凤叔叔,你教桁儿飞。”
凤岑不是很会应付小孩子,自从见识过他飞檐挂红绸布给安春他们布置新房,桁儿对这个冷面叔叔可谓崇拜至极,经常去缠着他。
“小桁儿,过来,栖梧叔叔这儿有好吃的。”
“不要。”
“栖梧叔叔这里有秘密武器。”
“什么什么?”小家伙立即哒哒哒跑过去。
“知道你凤岑叔叔最怕什么吗?”
付思桁摇头。
“诺,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真的吗?桁儿都不怕。”
“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家伙很快手里捏着一只肉乎乎的蚯蚓,走向靠在柱子边晒太阳的男子。
小手一丢。
果不其然,男子一惊,迅速飞身上了房顶。
“哇,凤叔叔好腻害!好腻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