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宜王府,秋墨尘的枫墨斋。靖宜王和靖宜王妃在晓窈潆的百般推辞下塞给了晓窈潆这个准儿媳妇儿一只玉镯后,就走了。秋墨尘趁机靠近晓窈潆:“阿萦,咱们都还没有信物呢!”塞给了晓窈潆一个缀着“墨”字的手链:“你的呢?”
晓窈潆把手链带戴给了秋墨尘一只镶着“潆”字的玉佩:“这个给你。墨尘,怎么又是手链啊!”伸出自己的右手给秋墨尘看“你看看,友谊手链有两条,纪念手链有一个,加上你的,我的手腕还缠得过来吗?”
又磨蹭了一会儿,晓窈潆和宁尘柚就回晓府了。
寒氏热情地出来迎接:“七丫头,你们回来了?”又试图激怒晓窈潆,随口胡说“秋家墨尘那小子能和你被太后赐婚,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墨尘也挺不错。四丫头就是和他两情相悦,老回家夸他呢!可惜了,不过,能和你被赐婚,也是缘分。只是希望,墨尘能够忘记了四丫头,但是姐妹两个同侍一夫,倒也是件不错的事儿。”
一旁的老夫人立马看向寒氏:“两情相悦?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站在寒氏旁边的水梦朦可是心仪秋墨尘好久,立马羞答答道:“没有什么,不过是阿墨……秋三公子与我乃是定情许久,两情相悦。七妹妹,要我说,秋三公子可是一表人才。你别看他是面无表情,私下里可是表情丰富。也是有肌肉的。若是妹妹不嫌弃姐姐,其实……姐姐也是容得下妹妹的。”
林氏暗暗在心里鄙夷水梦朦。而老夫人急忙派孟嬷嬷去请靖宜王和秋墨尘。
晓窈潆故作惊讶:“四姐姐和秋三公子?可是秋三公子明明没有见过姐姐你啊……怎么会……”一副泫然泣泪的样子。
寒氏安慰地拍拍晓窈潆:“没事儿的七丫头。”
水梦朦也故作姿态:“七妹妹,姐姐也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人,一个通房小妾姐姐还是容得下的。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姐姐抬你为姨娘,虽然不受宠,但是也是有姐姐罩着你的……”越说越忘我,一下子得意忘形了。
老夫人直接给了水梦朦一巴掌:“你还要不要脸!女孩子家家的,你……”
水梦朦内心里大叫不好,连忙调整表情——若是这次成功了,那秋墨尘就是她的了!表面上委屈极了,双眸含泪:“可是……可是梦朦说的是事实啊……平妻也行!”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又实在是气不过,抬起手想要给晓窈潆一下子,却只扇到了空气,抬头一看,大叫不妙——秋墨尘赶来了。
秋墨尘看着水梦朦:“不知阿萦是怎么惹到了你,这位小姐。空口无凭,敢打阿萦?胆子挺大嘛。”
水梦朦哭得撕心裂肺:“阿墨你是忘记了你的阿梦吗?阿墨,你不能抛弃我啊!”
秋墨尘直接给了水梦朦一个耳光:“阿墨岂是你能叫的?只有阿萦能叫本世子阿墨!胡言乱语,若是告到太后那里,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直接给你扣上个不敬世子,以下犯上、不敬准世子妃的罪名,卓卓有余!”
老夫人直接揪住水梦朦,把她提给了几个婆子:“拿下去好好管教!什么《女戒》《女则》《内规》《家规》统统抄百遍,她这一辈子算是废了,等把她训得服服帖帖了,再考虑一下别的。”然后反应了过来:“秋三公子,你……什么时候被封了世子啊。刚才小女不敬,还请原谅。”
秋墨尘恭敬地拱拱手:“您老折杀墨尘了是这次立下了战功后,父亲亲自给封的。”
林氏招呼:“墨尘来了,你的娘亲有没有来啊?”
王妃突然出现,笑嘻嘻地挽了林氏的手,两人到别处叙旧了。老夫人看着秋墨尘,笑眯眯:“既然来了,靖宜王特地吩咐过我,若是可以,带你一起去宁老夫人——我的旧交的生辰宴。窈潆和尘柚要去,吾尘、昫哥儿、缨湉已经在车子里等着了,林尘和遥潾都有些病气所以不能一起。”
秋墨尘当然乐意,而晓窈潆和宁尘柚不能不去,也就分开上了马车,去往宁府。
宁府的子嗣极少,因为分房,只有大房,而大房的公子就只有小姐也只有六小姐沈宁,人口简单,通房小妾什么的一个也没有。整个宁府,也就只有老夫人、老太爷、宁尘柚、长房夫妇就没有人了。这次请的人也很少,除去晓窈潆几人,也就只有表亲的沈家人,而沈家人的孙子辈就只有大公子沈东青和大小姐沈宁。
沈宁十岁,是自来熟,沈家只有男嗣,没有女孩,看见三个女孩,眼睛一亮,熟络地挽住晓窈潆的胳膊:“晓家七小姐,阿宁知道你,就是那个取代了寒诺苇和水梦朦的枫林镇第一才女,久仰久仰。”
晓窈潆见她是心思直爽、天真烂漫的人,心中生出些许好感,冲她善意地笑笑:“不必如此生疏。就叫我窈潆罢!”
沈宁冲晓窈潆笑笑:“窈潆走吧,其他人已经在里面了。”
四个人刚准备走进花厅,就有一个婆子跑了出来,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见到沈宁和沈宁旁边的晓窈潆,眼睛一亮:“大小姐,不好了!老夫人她……她中毒了!请了大夫、府医,但是……但是都……都说是没救了!”
连忙进了花厅,客人们都焦急地等在内室的门前,晓老夫人见晓窈潆来了,连忙拉住她:“窈潆……救救她!”
周围的来客都是知道沈宁、宁尘柚的身份和晓窈潆的医术的,连忙让开一条路。尧缨湉几人就在外面等着。
进了内室,晓窈潆先是对府医和大夫福福身:“小女敢问两位医者,您们诊断出老夫人是中的什么毒?”
两位医者赶紧回礼,府医开口:“老夫诊出,此毒乃剧毒,若老夫诊断正确,宁老夫人所中之毒为娜塔莎,娜塔莎的症状应是晕迷死亡,是昨夜所中,此毒下在宁老夫人的补品之中,让人难以察觉。因时间过去太久,宁老夫人只能沉睡而死亡,没有治疗的方法,就连让其醒过来交代几句也无能为力。”
晓窈潆心中微颤——娜塔莎在二十一世纪是被封为“植物毒品”的,和上次自己曼陀罗几乎药效一样。连忙为宁老夫人把了脉象,对一旁的沈宁和宁尘柚道:“阿宁,柚木花,我可以让老夫人醒来一刻钟余,你们去外面通知一下你们的家人。”又向府医借了银针,对老夫人做起了针灸。
宁老夫人很快便醒了,令人意外的是,老夫人并没叫其他人,而只是叫来了宁尘柚、晓老夫人和晓窈潆这个外人。
宁老夫人虚弱地握住晓老夫人的手,把一个信封交给她:“咳咳咳……老妹妹,姐姐把……咳咳咳……咳……尘……把尘柚托付给你了……咳咳……给你添麻烦了……咳咳……尘柚这孩子的身世……你们……你们记好了……现在……咳咳咳……现在的宁大夫人不是……不是尘柚的亲生母亲,是继母……咳咳……她的亲生娘亲……是一位姨娘,生下她便死了。因为和大夫人同一天产子,大夫人的女儿死了……所以……所以大夫人在我的权威之下……养了尘柚当亲生女儿……现在……现在我一去……恐怕……老妹妹……答应我……把……把尘柚嫁个好人家……养在晓府……难为你了……这是遗书……交代了尘柚的去向……”
晓老夫人眼角湿润:“老姐姐这是什么话……妹妹定会把尘柚视作亲生孙女儿!”
宁尘柚的性格其实跟晓窈潆的性格很相似,明明难受得要命,却不会露出一星半点儿:“祖母,我娘亲,是谁?”
宁老夫人更加虚弱了:“你娘亲……咳咳咳……是……咳咳咳……是窈潆娘亲的……”话还没说完,便咽了气。
大批的人涌了进来,跪在宁老夫人床榻前哭泣,晓老夫人把遗书递给了宁老夫人的儿子。
宁老爷看了遗书,冲晓老夫人点点头。又吩咐婆子丫鬟们:“守住这里的门,一个也别想走!”又对这里明显疑惑的客人们解释:“恕我冒昧,母亲在遗书中提到,凶手就在大家之中,却不肯交代姓名,只说不是晓老夫人她们。所以我们在商议下报了官,母亲在提到过,若是有疑问,允许验尸。等仵作来了再说。晓老夫人你们也请留下。因为母亲素日里最疼爱的孙女儿就是尘柚,最不避讳的就是晓老夫人您,或许你们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晓老夫人微微点点头,坐在了一旁。而秋墨尘晓窈潆几个“年轻人”则挤在一起。
沈东青长相也是上等的:“也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简直是不要命了啊!”
秋墨尘仍旧面无表情,握了握坐在旁边的晓窈潆的手:“只是不知要等多久。”
突然有婆子来报:“仵作马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