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叫唤的鸟——没肉吃
裕华拎着抢向大门口跑,她本以为,小点子会把郭旺子放进院,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冲进院的不是郭旺子,而是鬼子六和一帮警察。
他们进院不顾小点子阻拦,开始大吵小嚷的各屋翻东西。
“上房,厢房,马厩别落下每个犄角旮旯。”鬼子六指挥完耗子皮,又冲着小点子说:“刚才一个人,领着两条狗是不是敲你家大门啦?”
“敲了,可我和哑巴刚开开大门,那人已经向西跑了。”小点子看看裕华笑着说:“当时三妹问他谁呀,那人就说是他爷爷。”
裕华看着郭旺子干瞪眼说不出话来。因为,自己明明看见郭旺子骑马离家的,他啥时候回来的?马怎么在马厩里呀?
就在他们弄得整个苏家以至于左邻右舍鸡犬不宁时,郭旺子趁此机会溜进院,而金花偷偷把马拴在马厩里。
“先让你秋后的蚂蚱——蹦跶两天。”
裕华为了弥补这次失算,她又进俊秀屋,赶巧俊秀正在撕墙纸,把墙纸下的几张纸,揣进怀里。
再一次扑空的裕华,趁俊秀不注意,抬脚把她绊个前趴。阿娇急忙搀起俊秀,向外走。
“追!”
“哕哕。”
“吱扭扭…咣当。”
三人刚出屋,二人已经把大门关上。郭旺子刚要向更房走,却被裕华拦住。
“二姐,昨天白羊法袭击皇军,造成皇军伤亡惨重。”裕华大喊大叫着:“咱家肯定出现内鬼。”
裕华说完话,恶狠狠看着郭旺子,转而微笑看看阿娇。她希望阿娇能给她做证明,晚饭时,郭旺子属实出去了。
阿娇低头,假装帮俊秀揉腿。
“既然三妹说有内鬼,那就直接说出来,何必大冷天,大家跟着挨冻呢?”
小点子笑着反问裕华。这时的裕华说她是一条疯狗,那真是不为过,因为,她疾步走到郭旺子跟前,薅住他的前大襟,大喊大叫。
“房大奶奶,说话要有凭据,哑巴可刚从学校回来呀。”
金花也出来作证,几个孩子都说都说郭旺子一直在学校生炉子。
“四妹!”
裕华大叫一声,吓得阿娇颤抖一下,她只说啥也没看见。今天晚上的裕华,好像不到黄河不死心,拎着抢,站在几个孩子面前,瞧那意思,好像要行刑逼供。
“够了!都回屋睡觉,明天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阿娇忙搀着俊秀向俊秀屋走,而小点子让金花跟自己睡,让四个孩子睡她屋。
听了半宿俊秀鼾声的阿娇,早早起床,准备一桌丰盛早餐后,急忙跑到百草堂。
“你要多少彩礼呢?”
“我一分钱也不要,只要你给我一个栖息地就行。”
阿娇哭喊着把昨天晚上的事又说一遍,吴大夫看着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阿娇,笑呵呵告诉她。
“房子是我借的,彩礼一分也没有。”
吴大夫这是恨铁不成钢,自己白忙乎了一春零八夏,到头来,连个毛都没得到,还得管这个拖油瓶。
小点子,俊秀试图劝阿娇不要搬出去,因为,二人实在不相信那个不靠谱的吴大夫。
“别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关念时刻,你们还不是想把我买了。”
阿娇冲着俊秀,小点子哭喊着,责怪二人只认钱不认人。她哭喊着搬进了一农家小院后,因吴大夫没给他一分生活费,只好跟着同屋的大哥去编炕席。
“她呀,作风不好,被小点子赶出来了…”
裕华这张破嘴,开始在大嫂面前埋汰阿娇,而这个大嫂怕自家后院起火,有事没事刁难阿娇。
小点子听说阿娇连生活都混不下去,急忙跟俊秀商议,希望俊秀看在姐妹的情分上,让阿娇重新回到苏家。
“她吵吵闹闹好几天,一心搬出去想过自由生活,现在…”
小点子因怕俊秀再说出难听的话,急忙哀求俊秀,而她也点头答应了。
小点子拎着糕点盒,一路上哼着小曲来到阿娇住处,她先把大嫂教训一番,然后进屋,让阿娇收拾东西。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二姐,你请回吧。”
阿娇真的不想过灰堆吹喇叭——乌烟瘴气的生活,所以,她冲着小点子低喊。小点子走后,阿娇坐在炕上放声大哭,而大嫂埋怨阿娇说话欠考虑,把财神爷放走。
小点子正在给患者把脉,二人笑呵呵进屋。而苏平直接伸出胳膊,让小点子把脉。
“呵呵…”
正在认真把脉的小点子,听着苏平笑声,看着已经长高的苏鹏,急忙拉着二人见俊秀,然后,又去看望阿娇。
阿娇哭着不肯回苏家,而苏鹏不肯认吴大夫决绝的表情,让她再一次心寒。
“我永远不认他,我只认我的老父亲,大妈,二妈…”
“你这孩子呀,在外混一回,怎么就不理解你妈的难处呢?”
苏鹏最终还是认了吴大夫,而吴大夫再一次拒绝阿娇母子。张罗半年的阿娇,再一次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小点子为吓唬吴大夫,直接赶着马车,把阿娇所有财产都拉回家。吴大夫因怕失去儿子,中途截住马车。
小点子啪啪连甩两下鞭子,马像疯了一样奔向吴大夫,吓得他跑一边,急忙给小点子跪下。
“我买房子,出彩礼还不行吗?”
吴大夫虽然嘴上说着好话,但他心里却嘲笑小点子,你叽叽叫唤了半年,到头来连狗屁你都没吃着。
小点子为了让吴大夫尽早落实,拉着他去找房大头。三人在不倒翁饭店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回家忙着自己的事情。
裕华听街上人说,阿娇已经搬到自己方子住了,她以为这是房大头租给吴大夫解决燃眉之急呢,于是,跑去训诫吴大夫。
“有些人属懒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是早点答应了,何必让人当街撞呢。”裕华磨磨唧唧开始数落吴大夫:“苏鹏长得那真是随了我四妹…”
“我们家阿娇比你强百倍,最起码有吃有住的,不像有些人,叭叭叫唤了大半辈子,连窝都混没了。”
裕华觉得吴大夫话里有话,忙出屋,找房大头,问问他到底咋回事,而他冷笑看着她出屋,自言自语的嘲笑她是叫唤的鸟——没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