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蜡台上无油——空费心
“有事说事,何必周瑜打黄盖,费尽心思讨要工时费呢?”小点子把金花拽起来,拍拍手上灰尘,撇下她,独自向前走,温怒的低喊:“沙楞熬药,一天天地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就知道磨洋工。”
善于见风使舵的裕华,看着小点子冷笑看着自己和房大头,就知道这次又是白费心思了,急忙顺着小点子的意思,数叨金花。
“苏家的钱也是汗珠掉地摔成八瓣挣来的,不是谁耍个小心机就能拿走的。”
跟在小点子后面的金花,只有拎着药壶向厨房走,边走边寻思。
“这个人藏哪了?让独眼龙白跑一趟呢?”
原来,郭旺子拄着烧火棍刚要出屋,就听见前屋房大头说话声,他急忙从北窗户跳出去,单腿跳到马厩后躲起来。
房大头治疗脚是假,抓郭旺子是真,被揭穿的他,只有不情愿随着二人进屋。小点子冷笑让裕华抬房大头的脚,她给他搽红伤药。
“房队长公务太忙,要不在这住两天,养养。”
“这就够麻烦你的啦。”
这时鬼子六进屋,笑着和三人说:“真是好汉架不住三泼稀屎…”
小点子没等鬼子六说完,及忙起身,拽巴豆的抽屉,吓得鬼子六急忙按住小点子的手,嬉皮笑脸的说。
“二奶奶,我好多了。”
“你想让我大便干燥,憋死我,门都没有。”
鬼子六想到这,急忙搀房大头出屋。
“哎呦,房兄,我忘说了,咱们下午还有个会呢。”
小点子看着他们远去,转身抱着苏丹出屋,而猫舔狗鼻子——自讨没趣的裕华,只得抱着苏丽回自己屋。
“金花,熬完药,把这几位药碾碾。”
“知道了。”
苏老先生出屋,直奔小点子的屋。
“你也真是的,看把伤口又抻开了。”
苏老先生看着郭旺子的伤口,不停向外渗血,长叹一声。他嘴上没有埋怨郭旺子,而心里却埋怨郭旺子。
“年轻气盛有啥好处,费劲巴力治了这些天,好容易愈合点,又抻开了。”
“你家住哪里,家里有几口人?”
小点子笑着和郭旺子搭讪,而郭旺子不好意思低着头,偶尔看看苏老先生。
“老先生,二奶奶,他是个哑巴。”
这时,二人进屋,看着郭旺子憨憨看着苏老先生,不停作揖,俊秀就笑着对苏老先生说。
“等他伤口好了,就让他陪你把脉。”
“兵荒马乱弄个不明身份的人来咱家,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三妹,拐子年龄大了,咱家也缺人手,不如留下他。”
小点子明白无误的告诉裕华,你别白费心思了,你撵不走他。因为,大奶奶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她不会放弃这个免费的劳工。
“老先生,大姐,刚才我在镇子上听说,前天晚上一个地痞杀死一个警察…”
“四妹,你这是马路上听闲话,大街上传。”
小点子嘲讽阿娇道听途说,气得阿娇一甩门就走了,而裕华用眼皮翻了翻了小点子,也摔门出屋。
“你俩想一唱一和挤兑她,那是空费心思。”
俊秀想到这,又问了一些郭旺子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嗑,而郭旺子就是用手比划…
“你呀别白费心思跟他交流了,他的手语你也看不懂,还不如让他歇一会。”
“二先生在家吗?”
“在的。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家少奶奶占房,请你…”
小点子简单询问大哥几句,便拿着药兜出屋。而一直在厨房切土豆片的裕华,把刀使劲砍在菜板上。
“总有一天,我让你鸡飞狗跳墙。”
“拐子,赶紧套车,我出去把脉。”
“等我一会,我和银花要出去买东西,捎我们一程。”
正在厨房拿着家什出气的裕华,看着俊秀,银花抱着苏丽,苏丹嘻哈上了马车,出院。他急忙放下菜刀,跳后院墙出去,一直跑到百草堂。
“怎么,你没种上了?”
“别扯闲篇了,赶紧通知房大头。”
裕华说完话,赶紧抄小路跑回苏家。
“房队长,不巧了,我家老先生和大奶奶出去了。”
裕华假装从茅房出来,用手向身后指,暗示房大头,郭旺子就在小点子屋。而房大头十分配合裕华,把她打昏在地,又把金花推倒,直奔小点子房间。
郭旺子见势不妙,想从后窗户逃跑,却被鬼子六抓住。
“房队长,他是个哑巴。”
金花上前拦住房大头,向他解释,而且让裕华作证明,郭旺子是个哑巴,是苏家雇来长工。但是,房大头再一次看着裕华的手势,把金花和刚要说话裕华推到一边,让鬼子六拿着枪看着二人。
房大头带着人冲进俊秀的屋,开始翻箱倒柜…
“房队长,你看这个银佛…”
“咱们是有身份的人,不拿这些。”
房大头明白无误的告诉所有人,就是要方子。
“房兄,你看这个。”
一个小警察从小点子出来,拿着一叠出屋,跑到俊秀的屋,让房大头看。房大头翻了几页看看,笑呵呵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揣进怀里。
“房队长,你看这个。”
房大头假装眯合眼看看方子,又递给小警察,你给我念念。
“你‘斗’大字不识一口袋,让我睁眼瞎看啥?”
小警察摇摇头,表示不认字。没办法的房大头只好把方子揣在怀里,领着人马,带上郭旺子出了苏家。
“放下他,你们抓错人了,他不是地痞…”
金花试图求房大头留下郭旺子,但他还是毫不留情的把郭旺子带走。
“金花,你看好家,我去找胡署长。”
裕华拢拢头发,一路小跑,刚跑出几个院门口,就看见一身郭旺子打扮的冯少伟,领着两条狗,雪儿向苏家跑来,吓得她急忙拐进胡同。
“难道真的抓错人了吗?”
裕华想到这,急忙拐进百草堂,让吴大夫找房大头,那个郭旺子就在街上晃呢。
当房大头听说郭旺子领着两条狗和雪儿又去了苏家,急忙召集人马围堵。
“方子呢?”
房大头没有回答吴大夫,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撇给吴大夫。
“金花,连翘…红花,犀牛角…”
吴大夫看着方子不是治感冒的就是接骨,气得他大骂房大头是蠢猪,真他妈是蜡台无油—空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