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鸿雁传书
那缕落日的余晖,悄悄的挥洒在茫茫的草原上,催促着已经戏耍一天的牛羊,让他们的脚步摇曳起来。
“离你家还有多远?”
郭旺子转身看看两条狗,白狐和他们的战利品。
“老怪物,你是饿死鬼脱生的?刚喝完奶茶又饿了?”
“稀了光汤的能顶啥用。”
“那咱就来点硬货—炖牛排。”
栗宪庭说着话,跳上赵三爷的坐骑,让自己的坐骑先行一步,回家报信。
当二人进入蒙古包时,一股香喷喷的馨香直扑鼻子,弄得郭旺子的五脏六腑不停蠕动,像龙卷风一样吸收他的唾液。
“嫂子,辛苦了!”
“整没用的,赶紧坐下吃。”栗宪庭笑着对卓玛说:“把那十几匹马喂好,明天赶集卖了。”
卓玛笑着出屋。
三人喝着马奶酒,啃着炸牛排,海阔天空侃着大山。
“安达,咱们一起过春节,好好热闹热闹。”
“行啊。”
郭旺子爽快地答应了卓玛的请求。
“安达,家里还有几口人?”
“啊,就我一人。”
“安达,你家不是四口人吗?”
郭旺子没有回答栗宪庭,只是闷头喝酒。
卓玛看着郭旺子好像有什么心事,但她没有在问下去,而是劝郭旺子喝酒。
等栗宪庭一觉醒来,发现郭旺子和两条狗,雪儿在晨练。
“老怪物,今天咱休息一天,明天我带你去赤峰逛逛…”
“栗兄,我明天回辽宁。”
“不是说好了,咱俩过完春节回去吗?”
像来不会扯谎的郭旺子只是摇头,没有给栗宪庭一个充分的理由。
其实,郭旺子昨晚梦见小点子又回到小木屋,又在布满灰尘的锅盖上写着,我来过,你在哪里?当他喊着去追小点子时,发现马鞍山的小木屋被杨艳春放火烧了。
栗宪庭见郭旺子低头不语,知道这个老怪物心里又有放不下的结,也没有多问,只是,让卓玛多做一些牛肉干,多预备些马奶酒。
“不是说一起过春节吗?”
“他突然改变主意,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便多问,但是,我必须跟他回去。”
卓玛看着栗宪庭,目光流露几分不舍几分担忧。
“早去早回。”
郭旺子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不,杨艳春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决定报复苏老先生家。
“年前二十八,这个日子比较吉利。”房大头看着日历表说:“三爷咋说?”
“三爷恨死老倭瓜了,说他是蔫吧人故弄心。”杨艳春笑着说:“三爷说,早晚要废掉大虎这个不分里外拐的家伙。”
“那就派外围弟兄,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
二人的谈话被孙喜财听见,她借赌博的因由,想去报信,结果被前沟的二驴子一直盯梢。他实在没办法,只有回到马鞍山,让小点子出主意。
炕上放着五颜六色的彩纸,小点子和青梅正在剪挂钱,孙雁冰则倚在行李上不停打着鼾声。
孙喜财贼遛进屋,坐在炕沿边,拿起孙雁冰的茶水,“哧溜”就喝一口。
“一天邋里邋遢的,就不知道把自己打扮的利索的。”孙雁冰睁开眼,低声吆喝孙喜财:“有两个臭钱,不是耍就是找小寡妇。”
“呵呵…”
青梅,小点子同时发出呵呵的笑声。
孙雁冰恨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所以,见一次面数叨他一次。
“我一天不吊儿郎当三吹六哨的,恐怕赵三早就吃你的大烩菜了。”孙喜财笑嘻嘻凑孙雁冰跟前说:“狐狸精要抢苏家,而赵三爷说早晚要废了你,因为你虎的不知里外。”
孙喜财为了抢回属于自己的地盘,故意是有梗就填叶,来搅合赵三爷和孙雁冰。
孙雁冰一脚把孙喜财踹地上,拎枪就要毙了赵三爷和杨艳春这对狗男女。
“姐,他们正愁没地方找咱茬呢,你这样蛮干,不是自投罗网吗。”
小点子拉着孙雁冰,小声说。
“你呀,白吃那么多年咸盐,做事就知道虎了吧唧向前冲,从不记后果。”孙喜财开始数落孙雁冰:“你跟小姐姐学学,凡事过过脑子。”
孙雁冰的暴脾气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鞋底抽打孙喜财。
“姐,娘弟,你俩假装闹家庭内部矛盾使劲打。”
小点子悄声让二人打架,然后,她哭喊拉架,让青梅出去找几片半湿不干的苏子叶。
当青梅拿着苏叶回来,二人还在争吵。
“姐,求求你,不要吵了…”
小点子假意劝二人不要吵,手已经把苏叶弄个窟窿,把蓝纸贴在窟窿上,然后,用一块红纸把苏叶包上,用牛皮纸再把红纸包裹好。
孙喜财接过牛皮信封,不停用手掂量,就是不肯出屋。
无奈的小点子,只好把自己压箱子底的金簪子拿给孙喜财。
“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弟弟,我…”
“你呀,就跟我有能耐,跟赵三你咋不敢呢?”
“滚犊子。”
孙喜财借此机会揣着信封就跑出屋。
“娘弟,饭都好了…”
“二姐。再吃饭,脑瓜子都放屁了。”
孙喜财一溜烟跑到后沟,把牛皮信封交给猴子,悄声说。
“尾巴在后,明天中午,肢体语言,不见不散。”
猴子急忙拽着绳子快速上山,一直到议事厅,把信封交给张一刀。
当胡一飞打开信封,拨开红纸,突然呵呵笑。
“婉儿,长大了!”
“爷。婉儿再好也名花有主了。”
胡一飞没有搭理张天翼,自言自语。
“苏家有难,婉儿要帮苏家。这个杨艳春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以为是飞鸽传书呢,可惜呀,可惜!”
张天翼凑过来看着胡一飞手中的纸。
“你可惜什么呀?”
“无语,无字,好惨呀。”
“心中无她,永远诠释不了心有灵犀一点通。”胡一飞笑着说:“苏叶有个窟窿,代表苏家有难,而蓝纸恰好堵在窟窿上,说明婉儿要帮苏家…”
“那红纸呢?”
“万紫千红总是春,它就是杨艳春。杨艳春要发难苏家。”
张天翼不肖一顾看着胡一飞,发出一声长笑,出屋,一会,端着一碗浆糊和一个野鸡翎子进来。
“你要干什么?”
“鸿雁传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