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垮车不倒就是推着走
不识趣的孙喜财撵着小点子,非要小点子亲自己一口。小点子忍着剧痛使劲推开孙喜财。
“咣当当。”
“哎…”
斧子砸在孙喜财脚上。他刚喊个“哎”,赵三爷就进屋,把他踹到一边。
“让你抓药,你跑着撤闲篇来了。”
“我不想帮小姐姐干点活吗。”
孙喜财一边回着赵三爷,一边一瘸一拐快步出屋,上马扬长而去。他一直跑到后沟,看见张一刀,尽先知坐在石凳喝酒,便拉起二人进屋。
孙雁冰正拄着双拐在屋练习走路,见三人进屋,急不可耐的问孙喜财。
“婉儿,咋样了?”
孙喜财添油加醋的把这几天小点子被杨艳春欺负的事说一遍,气得孙雁冰当时就要回马鞍山找赵三爷算账。
“瘸了吧唧的,自己都顾不上自己,还…”
孙雁冰举起拐棍向孙喜财砸来,多亏尽先知手疾眼快,要不一棍下来,非把他砸蒙了。
孙喜财一溜瘸跑就没影了。当然,临走时还是没忘从张一刀这捞点信息费。
天空下起毛毛细雨,二人打着雨伞散步。
“娘舅不论到了何等地步,就是不忘抓钱。”
“长个报废的爪子,赌十回输九回。”张一刀笑着问尽先知:“你怎么看赵三这次去小蒙古?”
“咱还是去找二爷,听听他的意见。四爷,到时别喝两种酒就顺嘴胡说。”
张一刀来一个就地十八滚。
“俩回子打架,你看这回的。”
雪儿蹲在石桌自斟自饮,看着张一刀就地十八滚,就摇摇晃晃下了桌,跟在二人后边,狼狈不堪地做着前后滚翻。
“这几天婉儿在山上受了不少苦,看得出…”
雪儿一听婉儿,马上来了精神,摇晃从二人中间跑过,且不停回头看二人。张一刀看着迈雀盲步的雪儿,急忙跑到石桌看酒坛子,见酒坛子空空如也,掏出手枪就对准雪儿。
“这东西很有灵性,对人类也没伤害,就是调皮点。咱们不要伤害它,它也不会伤害咱。”
雪儿视乎听懂尽先知的话,回头跟二人作揖,然后抖抖身上的羽毛,摇晃的快速跑下山。它一直摇晃到马鞍山山底下,看见前边两匹马,便跟在马后学起马走路。
“滴滴答,滴答…”
“这个骚狐狸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我一定要拨了它的皮…”
“哕哕…”
杨艳春的话还没说完,战马不是好叫的把她撩下马。
原来,雪儿听杨艳春说“骚狐狸”以为是在骂它,所以,它抖抖身上毛,快步袭击杨艳春的马腿,然后,快速钻进旁边的玉米地。
“哎呀妈呀…”
杨艳春躺在地上哀嚎,但还是硬撑着坐起来,环顾四周,不停用手揉她的脚踝。受到惊吓的马,把房大头拉出几米开外,才被房大头制止。
“是不是骨折了?”
房大头蹲下来,抚摸杨艳春的脚踝,关切的问。
“好像是错位了?”
杨艳春痛苦指着红肿的脚踝。
房大头看着杨艳春因疼痛而变得狰狞的脸,便有意和她拉起家常。
“听说,那老倭瓜给小点子把脉时,眼睛都绿了。你说,就他那三块豆腐垫两块大钱高的智商,还娶人家娘俩。”房大头见杨艳春眉毛略有舒展,顿了顿又说:“这几天,把我这火上的,满口牙全痛?”
“你上哪门子火呀?”
杨艳春似乎忘记了痛,关切问房大头。
“我下手晚了呗,娘俩一个没捞着。”
二人哈哈大笑,房大头趁机使劲掰杨艳春的脚,只听“咔嚓”一声,杨艳春虽然抱着脚喊一声“妈呀”。但是,她能起来瘸了瘸能走路。
回到马鞍山的杨艳春一瘸一拐直奔厨房,吩咐小点子晚上青椒炒肉。小点子按杨艳春的要求,用手把青椒掰成块。
杨艳春看着小点子被青椒呛的连打喷嚏带流眼泪,笑着把前后窗户全部关上,然后,让二人炒青椒。
由于铁锅是特大号,灶台几乎赶上小点子高了。所以,小点子只能蹲在灶台上,用短把的铁锨来回翻炒。
青梅不停地加火。
菜才翻炒三分熟时,满屋已经是狼烟地洞,这么说吧,对面一米都看不见人。
呛的二人不停打喷嚏,且鼻涕一把泪一把,但她俩还是忍着,把青椒炒完。因为,她俩没有别的出路。
一袋烟的功夫。
杨艳春进屋,让小点子把青椒端给弟兄们吃。不争气的喷嚏再一次把小点子的鼻涕,哈喇子拉下马,跌落在青椒盆里。
杨艳春命令小点子把半盆青椒吃了。小点子看着半盆青椒死的心都有,但她还是咬着牙,一勺一勺把青椒放在嘴里,咀嚼着。
青梅实在看不下去杨艳春的所作所为,端一碗凉水让小点子漱口,被杨艳春抬手打翻在地。
“把子叔说过,跨车不倒就是推着走。为了旺子哥,我吃!”
小点子瞪着眼珠,看着杨艳春不停地咀嚼,辣得她全身冒汗…
这时,前厅传来赵三爷的笑声,杨艳春急忙让小点子换身衣服,陪赵三爷出去吃饭。小点子先去大井旁,喝了一瓢井拔凉,然后,换身干净衣服,去了议事厅。
小点子坐在赵三爷旁边,刚吃一口饭,就觉得她的老肠子老肚子开始打架。胃内容物像洪水般涌向她的嗓子眼,她强忍着,用一口一口的饭把它押回去。
杨艳春放下碗筷,浪笑着挎赵三爷的胳膊出屋。
“小妹,辛苦你了!我就不帮你刷碗了。”
“二姐。一会,我把洗脚水给你端过去。”
“小妹,不用了,不能啥活都让你一人干。”
小点子强忍着胃的不舒服,刷完碗,又担两桶水,然后,又抱两捆劈柴才回屋。刚要躺下,窗外传来敲门声。
“小妹呀,你睡了吗?”
“刚躺下。二姐,有事吗?”
“三爷说要洗澡,你能不能帮我温点水?”
“我马上就来。”
小点子摸瞎穿好衣服,下地,忍受翻江倒海的胃,又担两桶水,放在大锅里,架起劈柴,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