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墙头草——随风倒
“来人,把大眼贼给我叫来。”
孙雁冰只想在赵三爷面前证明一下,到底是杨艳春说谎还是小点子说谎。
“颜冰,一家人吵闹是家常便饭,何必动真格的呢?”
见风使舵的田大麻子因怕杨艳春败下阵来,把自己牵连进去。这会,转头,很温柔的劝孙雁冰,不要把事态扩大,一切以家庭利益为准则。
“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要不以后指不定有多少屎盆子扣在婉儿头上呢。”
孙雁冰跟田大麻子憋了一股气,烦死这个两面三刀的大哥了。
“刚才你仨合计算计婉儿,现在事情闹大了,你又来装犊子,有你这样做大哥的吗。”
赵三爷看着自己的三个女人吵架,各说各的理,很难分辨出谁是谁非,只有见机行事,揪出幕后指使人。所以,他就是坐在炕沿边抽烟。
杨艳春尽管觉得理亏,但她还是底气十足的跟孙雁冰大喊。因为,她知道,人死无证据,只要封住活人的嘴,就万事大吉。
“大哥,你去找大眼贼。”
杨艳春之所以不让任何人去找大眼贼,而选用田大麻子。因为,田大麻子不管何时都站在她这边,还有,让别人去了,万一要是做了手脚呢?
小点子看着赵三爷拿烟,急忙过去给他装烟,不甘于落后的杨艳春急忙过来给赵三爷点火。
“大爷,知道二奶奶为何召唤我吗?”
大眼贼觉得事情来得很蹊跷,便试探问了一句。
“二奶奶为何打你?”
“因为我没找着小奶奶。”
“你是马鞍山的老人了,该说的不该说你比我明白。”田大麻子笑着拍大眼贼的肩膀子说:“我咋听说,是因为房大头的事呢?”
大眼贼听田大麻子这么说,心里便有了谱,假装给田大麻子跪下,且谢田大麻子的提醒。
田大麻子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拢住大眼贼,又小声叮嘱大眼贼几句,便和他进议事厅。
“大眼贼。二奶奶为何打你?”
孙雁冰没给大眼贼留喘息的空,直接发问。
现在的大眼贼是整个议事厅的聚焦点,所有的人都想从他的口里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而大眼贼笑呵呵看杨艳春。
“是因为我办事不利,没找着小奶奶。”
狼回头必有原由,不是报恩就是报仇。大眼贼就属于先者,他是来报小点子护着自己之恩的。
“哈哈哈…”
“呵呵呵…”
二人的冷笑,让杨艳春的后背直冒凉风。但转瞬间,她突然也跟着二人呵呵笑。
“小妹,大姐你们是曲解了我的好意啦。”杨艳春一对狐媚眼不停在二人身上扫射,情真意切的说:“当时,我说天晚了,小妹还没回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如何向三爷和大姐交代。”
小点子很佩服杨艳春随机应变的能力,几句话,一下子把自己的尴尬面纱拉下,而且还像赵三爷,孙雁冰表达了自己的忠心不二。
见风转舵的田大麻子,还没等孙雁冰在问下去,就直接把大眼贼打发啦。
“没你的事啦,下去吧。”
“啪啪…”
这时的赵三爷,把烟袋锅使劲磕在炕沿墙上。他给田大麻子提个醒,这是我家,用不着你来发话,还有一个信号,就是示意小点子,你还没赢到底。
“二姐,你不是说大眼贼挨打是因为房大头吗?可当事人咋说是为了我呢?”
即使没有赵三爷的暗示,小点子也要为自己争个清白。因为,杨艳春和田大麻子不止一次陷害她。
“哎呀妈呀,小妹,谁没有枪走火的时候呢?”杨艳春笑着说:“你说小兄弟临死前,说是我让追杀的你,还说他委托你让你照顾家人,你这天方夜谭的鬼把戏只能跟死人吹牛。”
杨艳春就是杨艳春,说话就是咬扣。
“老三呢,不如问问草上飞。”
“草上飞。”
赵三爷话音刚落,田大麻子就已经踏了鞋向外走,他只想旁敲侧击草上飞一番,替杨艳春搬个肩膀头。但是,他从来就看不起他,只是听听音,然后,想着如何应付整个议事厅的空气。
“草上飞,你仨被劫持时,是有人喊二奶奶了吗?”
草上飞想起大眼贼的话,没有吱声,只是摇摇头。
“那个小兄弟跟我说,让我照顾他的家人。”
草上飞看着小点子突然背对自己,知道自己回答错了,正想着怎样向杨艳春解释时,听到小点子突然怒怼杨艳春,急忙接过话茬。
“对!那个人死对小奶说的。当时,我们刚出镇西堡子,就被两对夫妻跟上了。”
“草上飞,到底有人没人喊二奶奶?”
“喊了。那小子不是对我喊的,而是对小奶奶喊的。”
“你不是说夫妻吗?怎么这功夫又说小子啦?”
青秫杆夹帐子——见缝就插的杨艳春,可找着一个破绽,连连反问草上飞。
所有人见小点子背对众人,能和草上飞同时说出“他们是假扮夫妻”都暗暗赞同小点子没有说谎。而小点子正是借用后背给草上飞一个暗号,正话反说,反话正说。
“验明正身了吗?”
“呵呵…哈哈…”
所有人都嘲笑看着杨艳春,这也包括田大麻子。
“他们都有胡子。”
“他们都有胡子。”
小点子,草上飞又不约而同回着无理取闹的杨艳春。
“这就对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心有灵犀一点通。怎么,这一天,咋都乔装打扮呢?”
田大麻子为了封住孙雁冰的嘴,证明杨艳春说的对,急忙打几个哈欠说。
“老三呢,天气不早了,让小弟妹们休息吧。”
“大哥,我送你。”
孙雁冰想借送田大麻子之机,说说心里话,却被小点子拦住。因为,他见赵三爷,杨艳春已经尾随田大麻子身后出屋。
“你拦我干什么呀?”
孙雁冰气得跟小点子低喊。
这时,一直在北窗户外偷听的孙喜财笑嘻嘻进屋,把二人拉到孙雁冰的屋,悄声说。
“他呀,就是个墙头草——随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