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光返照
孙雁冰这次没有数落孙喜财,而是带着做母亲的心愿回到马鞍山,且没附加任何条件,让赵三爷觉得太阳从西出来。所以,他的态度也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老婆,婉儿,今天晚上想吃点啥?”
“婉儿,三爷问你想吃点啥?”
小点子不暇思索的说。
“我想吃手擀面,鸡蛋卤。”
杨艳春撇撇嘴,慌忙出屋。她的意思是爱吃自己做的,老娘不侍候你这个装疯卖傻的狐狸精。
“老二,赶紧给婉儿做点手擀面。”
“三爷,我的手还没恢复好呢。”
赵三爷一反常态看着杨艳春,笑着说。
“你的嘴没瓢,可以用嘴指挥吗。”
一家人吃过晚饭,小点子倚在赵三爷大腿上嗑瓜子。
“三爷。老先生说,婉儿阴气太重,需要用阳气冲冲,方可好的更快。”
“想男人就说想男人,干嘛还找借口呢?”
杨艳春心里暗骂小点子,但瞬间,嘴角却挂着丝丝笑意。
“三爷,小妹,我这就给你收拾屋去。”
“二妹,那就辛苦你了。”
这一家四口人,如同大病后康复的儿童,都长心长肺了,说起话来都很客气,少了之前见面就掐的局面。
也许,赵三爷好久没和小点子在一起,也许他对小点子动了真的感情。反正,这一夜,赵三爷对小点子特别温存,一改往日的粗暴行为。
“婉儿,想我没?”
“想。”
“那你怎么想的呢?”
小点子呵呵笑着,凑上前,亲吻赵三爷。
“哈。”
赵三爷刚哈一声,就被小点子捂住嘴。
“小点声,也不怕让人笑话。”小点子娇气中含着略埋怨声:“你个老不着调的。”
此刻的赵三爷,不论今天小点子说什么,都是顺耳的。他双臂紧搂着小点子,在炕上滚来滚去,还不停伸出一只手挠小点子的痒痒肉。
“我是老不着调的,你是小不正经的,呵呵…”
“咣当!”
“哎呀妈呀。”
“该,咋不一下子磕死你呢。”一直在外听声的杨艳春冷笑着:“今晚,让干柴烈火把你俩烧成灰烬。”
赵三爷慌忙起身,把小点子抱上炕,轻柔她的后脑海。
“婉儿,是我不好,你打我吧。”
此时的小点子,秒间,眼前突闪和赵三爷初次见面的情景,暗思:“我是被他们抢来的…”
“婉儿,痛吗?”
赵三爷以为小点子又发病,所以,很温柔问她。
“烦人巴拉,你只值一毛八。”赵三爷呵呵大笑,把小点子再次拥入怀里。
小点子第二天早早起床,独自一人上山,溜达到小木屋旁,愣眼看着支离破碎的小木屋,不停怕打着脑袋。
“我记得,这里有棵树呀,哪去了?”
正在小点子站在这里冥思苦想的时候,草上飞,撒拉虫跑过来。
“小奶奶。三爷和姑奶奶让你回去吃饭。”
小点子看着草上飞手里的槐树枝,突然跑过来,拥抱他。
“旺子哥,给我编个小花帽。”
吓得草上飞急忙推开小点子。
“小奶奶,我是草上飞,帮你练飞镖的那个。”
撒拉虫看着草上飞的眼色,急忙下山找孙雁冰。因为,小点子要是当着赵三爷,杨艳春的面,提“旺子”,那就是死路一条。
草上飞为了躲避小点子对自己的纠缠,只有爬上树。
“旺子哥,你下来呀…”
小点子仰望树上的草上飞,无所顾忌的大喊。
孙雁冰被撒拉虫背上山,看着小点子又回到从前的状态,心里叫苦不迭。
“我就不该让她昨天晚上…”
“姑奶奶。三爷来了。”
站在树上的草上飞低声说。
“你再喊,三爷会拨你的皮。”
孙雁冰这一嗓子低吼,真的见效,小点子委屈站在原地,手摆弄衣角,不在吱声。
“大清早不回去吃饭,都杵在这里干什么?”
“三爷。婉儿有点不舒服,一会,我想带她去复脉。”
“行,多带点钱,让草上飞,撒拉虫陪你俩去。”
心里有愧的赵三爷爽快答应孙雁冰的请求,且还让自己得力干将陪着,这是小点子进山以来,老母鸡头次下蛋——开张了。
自从小点子听了孙雁冰的话,说她要是在吵闹,三爷就拨了她的皮,就一直不吵不闹,且,你问一句我答一句,不问我也不说。
苏老先生看着十分乖巧的小点子,也很纳闷。
“小奶奶,早上吃的啥饭呀?”
“手擀面,鸡蛋卤,还有猪头焖子。”
苏老先生看着孙雁冰,想确定一下,小点子说的是否正确?见孙雁冰点头,接着又问。
“昨天晚上,你和谁睡在一起呀?”
“和姐睡在一起,她把后脑海磕一包。”
苏老先生抹着小点子后脑海鸡蛋大肿块,把埋怨的目光投向孙雁冰。
“多亏磕个包,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婉儿,是三爷把你推倒的?”
孙雁冰突然拉着长脸,问小点子。
小点子突然满脸通红,含羞低下头,不在言语。
孙雁冰见小点子如此,以为赵三爷昨晚又对她动粗或是威胁她,气的上前不停摇晃她的肩膀。
“我问你话呢?”
小点子被孙雁冰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突然大喊大叫。
“二姐救我,不要,不要呀…”
苏老先生这次是一反常态,没有捂着裤裆向外跑,反而过来劝孙雁冰。
“姑奶奶,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我能不急吗。这药都服多长时间了,好好犯犯…”
裕华拎着药壶进屋,看着孙雁冰的脸拉着跟驴似的,急忙过来打圆场。
“姑奶奶。小奶奶这是回光返照呀。”
老人们常看久病不起的人,突然能吃能喝,精神抖擞,然后,过了几个小时,就和人世间告别。
现在的孙雁冰就是这么想小点子的,所以,她突然抱着小点子哇哇大哭。
“婉儿,你要是死了,你让姐怎么活呀…”
孙雁冰的哭声唤起了小点子的回忆,那次她得重病,额娘也像孙雁冰这样哭喊。于是,她上前紧紧抱着孙雁冰。
“姐,不哭了。婉儿以后听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