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的不明不白—糊涂鬼
张一刀身中数弹,手指指着孙喜财慢慢倒下。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视孙家姐弟如同手足,且背着背信弃义的骂名,替他们铺后路。最后,却做了他们的枪下鬼。
当小点子听到枪声,赶到现场,看着血泊中的张一刀,当时就瘫倒在地。
“小姐姐,是他先开的枪。”
小点子用双膝走到张一刀尸体前,看着他皱着眉头,且睁着一双眼,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四哥,我想吃野菜饺子。”
“知道你爱吃,我给你做了,这次你四哥我不糊涂吧?”
“走时,我还想拿些。”
“都备下了。”
草上飞看着小点子抱着张一刀的头,双肩不停颤抖,急忙把她拉起来。
“是你先开的枪?”
“小姐姐,我这是为了…”
小点子因怕孙喜财说走嘴,大骂他是糊涂鬼,做事不考虑前因后果。其实,她这是让孙喜财捎话给孙雁冰,你咋这么糊涂呢?我和四哥跟你情同手足,为何设计让我俩互相残杀?
“小姐姐…”
小点子让孙喜财带着一个小喽啰去镇上买最好的棺椁,来成殓张一刀,尽先知,猴子以及胎里坏。
就在小点子和张一刀对峙的时候,杨艳春却按兵不动,等着收小点子尸体。
“二奶奶。小奶奶已经打扫战场了。”
当杨艳春听说张一刀已经死,小点子占据后沟时,她先是一愣,后疑惑看着房大头。仿佛再问他,他们是怎么过的后沟,那么高的山又是怎么攀上去的?
此刻的房大头也蒙了,自己望远镜一直盯着后沟的路,且就过几辆拉玉米棒子马车呀?那些老鹰从哪里来的?
二人吵吵闹闹上了后沟,见议事厅前灯火通明,摆着四具尸体,杨艳春唱唱咧咧,悲悲切切刚喊一声“老四呀”,小点子哈哈大笑。
“二姐,今天我终于给你拨了眼中钉肉中刺。”
正在给张一刀烧纸钱的老伙夫,真的被小点子弄糊涂了。刚才还悲悲切切的小点子,为何见着杨艳春如此开怀大笑?气的大喊一声。
“风水轮流转…”
“闭上你的乌鸦嘴。”
杨艳春大声训斥老伙夫。而小点子急忙打发杨艳春回马鞍山报信。
杨艳春走后,小点子领着草上飞,巡视整个山头,发现一个洞。三人举着火把进去,一直走到东沟。
“四哥,你好糊涂呀,我放你走你都不走,这是为什么呀?”
小点子放声大哭,她哭张一刀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做了糊涂鬼;她哭孙雁冰,为何在赵三爷面前力保自己打前阵,而让杨艳春接应?
“小奶奶,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是赶紧处理后事吧。”
二人提醒小点子,赶紧把金银珠宝藏好,一旦赵三爷上山,一切都化为乌有。
杨艳春回到马鞍山之后,向赵三爷汇报,说张一刀已被孙喜财击毙,当时孙雁冰就瘫坐在炕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此刻,她连连问自己,是我害死了我的四弟,还是他们仨人?
孙雁冰忍着泪水,抱着狗剩,跌跌撞撞出了议事厅,回到自己屋,不停抹着眼泪,不敢放声大哭。
当赵三爷听说小点子刚走到前沟岔路口时,天空飘来二十几只老鹰时,心里不停合计,难道说小点子真的有说道,为何她一出马,不是白狐就是老鹰呢?而且,是老鹰拼命攻击老四的部下,才使婉儿反败为胜。
“三爷。小妹这次是没按常理出牌。”
赵三爷摆摆手,让她下去休息一下,准备明天去后沟。
杨艳春走后,赵三爷背着手在屋里不停来回走。他至死都不明白,明明说好了,让杨艳春接应,可是她为什么不接应婉儿,又是谁告诉婉儿,要背对阳光打?还有,定好的计策,为什么前沟没有出兵,山上的绳子是谁事先安排的?
赵三爷独自在议事厅走来走去,几乎一夜没合眼。
早起没吃饭,就约上杨艳春,直奔后沟。
一夜没合眼的小点子,跪在张一刀的灵前,跟他说了一夜不着边的话。
“四哥,我知道你不想走,也知道你独自一人走陌生的路好孤单,所以,我让你慢点走,等等我,我不说马上就来陪你,但也快了…”
草上飞,撒拉虫以为小点子老毛病又犯了,谁也不敢吱声,只有跪在她两旁陪着,不停烧纸。
“小奶奶。赵三爷和杨艳春上山来了。”
“赶紧把四爷他们埋了。”
“你这是…”
草上飞懵懂看着小点子。
“柜子里留多少银两?”
小点子没有回答二人,而是直接发问。
“百八十两。”
“多。”
当赵三爷和杨艳春来到坟前,看着四座新坟的墓碑时,二人跪下给张一刀烧纸。
“老四,收钱吧。”
赵三爷用脚使劲踩踩土,觉得挺飘的,就拉着二人进议事厅。
“小妹,你清点老四的财务了吗?”
小点子端两杯茶分别给赵三爷,杨艳春,然后笑着说。
“我看他是纸元宝—肚里空。”
“不可能,这一年来,他跟我走几次镖,应该有点家底呀?”
赵三爷满脸疑惑看着小点子。
“呵呵…”
“三爷,二姐,至于老四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没动这些箱子柜。”
杨艳春急忙命人把箱子全部打开。三人翻遍所有箱子,就找了几十两银子和几个袁大头。
赵三爷没有怀疑小点子什么,而是让她先守着后沟,便和杨艳春下山。
二人直接上了前沟。
“你说到底谁弄死了大虎呢?”
“马鞍山呗。”
二驴子喝一口茶,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
“废嗑。我问你是男的出的馊招还是女的出的损主意?”
“整天围着娘们转,早晚有一天,不定哪个娘们让他死的不明不白,做大虎下一个糊涂鬼。这风水…”
老鹰猛回头,见赵三爷,杨艳春站在二驴子头前。他捡起椅子上的鞋,照着二驴子就是两鞋底。
二驴子眼前冒金星,晃悠悠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