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战端即开
众人不解,为何罗丞的伤势能恢复的这么快。
等进屋收拾,阿潇看见满地的衣物,和躺在床上一脸疲累酣睡的苏寒樱后。
她凑近冰玉,一脸好奇的问:“玉姑姑,难道男女之间的事可以疗伤?少爷不会把我们家少奶奶的精气都吸干了吧!”
冰玉虽也不知是为何,但还是斥道:“少爷又不是妖怪,怎么可能吸人精气。你赶紧收拾,不要废话。”
阿潇吐吐舌头,不敢再问了。
可她却在心里天马行空起来:如果少爷是妖怪,会是什么妖怪。蛇妖?狐妖?猪妖?定是猪妖……哎,管他什么妖呢,只要爱少奶奶就是只好妖……
*******
罗丞出府,只见回家换衣休息后的高进正在门外等他。
高进上前来低声道:“将军,属下发现罗府周围有不明人士在盯梢。”
罗丞随意四处看了看,果见多了好些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人,他道:“高副将,秦王和青门如此在乎本侯安危,本侯怎么着也得上门去道声谢。走吧,去秦王府!”
高进担心罗丞伤势,生怕秦王府有埋伏,忙劝阻道:“将军,你内力损耗过重,现在去秦王府恐怕不安全啊!”
罗丞不屑的笑了:“无妨,咱们是去道谢,又不是去打架。咱们慢慢走,免得秦王派来的这些护卫跟不上。”说着,他翻身上了小厮准备好的马匹,当真慢慢打马而行。
高进一路随行,一路防备。到了一个交叉路口,只见李霂带着言休缓缓打马出来。
两方会面,两位主子谁也没理谁,各自走各自的。
言休与高进互相打了招呼问好,并行随后。
走了半天,还不见前面的两人搭话,言休不知昨夜林中自家主子诈尸一事,见此情形,他悄声打听道:“高大人,我们家主子和你们家将军昨晚是不是又吵架了?我怎么感觉他两这情况有点不太友善啊!”
高进想了想,道:“不是吵架,应该是我们家将军与你们家王爷彻底绝交了。”
“绝交?”言休懵了,“为何啊?”
“这个你该问问你家王爷。”
“我们家王爷不会又犯病了吧!”言休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高进奇问:“王爷有何旧病吗?”
言休不好意思道:“不是旧病,是最近新添的毛病。”
“哦,有碍不?”高进关切道。
“无碍,只要我们家主子娶了新王妃,这病大体上就好了。”言休一本正经的道。
“这是啥病啊?”这回换高进打听了。
这两人在后面的对话,全部落入前面那两人耳朵里了。
罗丞高声接话道:“这病叫作死皮赖脸不知好歹红眼病。对吧,言休!”
言休一听,差点从马上跌下去,哪敢回答。
李霂眼见罗丞如此当街骂他,不怒反笑,回头对高进道:“高将军,你可知昨晚咱们在为你家将军拼命担心之时,你家将军在干嘛?”
高进为人机警,不知李霂这是何意,生怕反噬自家主子,不敢接话。
言休秉着公平公正的八卦之心向罗丞追问道:“将军,听说昨晚大家伙找了你半天,都没找着,请问你当时在干吗?”
罗丞一听李霂的话,便知昨晚自己的好事被他撞破了,他怒目瞪着一脸得意坏笑的李霂,压低嗓音:“无耻之徒,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
李霂闲闲的道:“本王没那么无聊,更没那个心情。只是平南大将军大敌当前,还有如此闲心,真让我颇为佩服。”
事关女眷,罗丞不敢与李霂挑破话吵,只恼怒道:“闭嘴。”骂了李霂后,又回头训斥高进、言休二人,“你们要真觉得这一路太闲太无聊了,就下马去找那些尾巴练练手,免得在后面空嚼舌。”
高进早就忍不住想拿那些人练手了,只见他朝言休挑挑眉:“言兄,你要下去不?”
言休很少出手,他习惯了不离李霂左右,忙赔笑道:“高将军你请便,言某定会替你保护好你家将军。”
高进本想借此机会看一看这个传说中很厉害,但却无人见他出手过的越王亲卫。见他如此推辞,不好勉强,只自己飞身下马,引了几个尾巴入巷子里,狠狠揍了了一番。
在秦王府门口,李霂叫住罗丞:“你这番进去,打算说些什么?”
罗丞反问道:“那你这番进去,又打算说些什么呢?”
李霂不语,率先进了王府大门。
两人在厅上等了许久,李澈才慢吞吞由下人搀扶着出来。
只见他神情委顿,步履蹒跚。
李霂目睹他这番伪装的形容,心内作呕,嘴角泛着冷笑,开口道:“皇兄这是怎么了?”
李澈吃力的在椅子上落座,抹泪道:“三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皇嫂突然离开,我在她灵前守了一夜,想到往日的情分,心痛难忍,恨不能随她而去。”他有气无力的看着二人,“你们一起登门,究竟有何事?”
李霂缓缓道:“皇兄如此重情重性,还真是出乎小弟意料。我常想,平常人家儿子为了老子留下的那几亩地,几间屋子,也是要费些心思抢一抢的。更何况咱们这样的皇室家族。”
李澈微微变色:“越王这是何意?”
李霂冷冷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自家兄弟关起门来争争斗斗即可,皇兄为何要引异族入室,动摇我李朝根本。”
李澈大惊,立起,浑身气的发颤,指着他:“李霂你这是什么话,青天白日下你胆敢如此污蔑皇兄,你你你……同我去父皇面前分辨?走!”说着,他上来就要拉李霂。
罗丞伸手拦住了他,从容插话:“秦王殿下,你别急。自然有到皇上面前的那一天,但不是今天。”
李澈往后退了几步,指着二人,愤然道:“罗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与这李霂难道是一伙的,铁了心要构陷本宫吗?”
罗丞淡淡道:“秦王,你可知道前南诏国大将上官慈?”
“上官慈?”李澈冷哼道,“你说的是当年与你爷爷罗老将军齐名的那个上官慈吗?本宫怎么不知?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丞道:“昨夜我在城外遭青门伏击,领头的就是那所有人都以为死了的上官慈。殿下难道不知?”
李澈回道:“当年平南诏的是你们两,说上官慈死了的也是你们两,你们如今又说他活了。这些与本王有什么相干?还有,你平南大将军被人伏击又关本王什么事?你们特意跑来,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李霂见他如此推诿抵赖,十分不满:“皇兄,今日我与罗丞前来,就是要提醒你,你所合作的青门是南诏国余孽。你可是李朝嫡出皇子,你自己好生想一想,他们真的是真心为你杀人卖命,还是另有阴谋,可别被人当做复国的工具还不自知。”
罗丞也道:“我奉劝秦王一句,若你现在悬崖勒马,助我清理青门党羽,捉拿上官慈,也算戴罪立功,那在皇上面前,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李澈哪里肯认输,只见他强硬道:“本王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二人。你们既然认定了本王与青门勾结,那就带上你们的证据,现在就绑本王去父皇面前。咱们御前对质,让父皇和满朝文武来审本王?”
罗丞与李霂对视一眼,均沉默了。
“走啊,带着你们的证据去皇上面前定我罪啊!”
李澈连番催促,见二人都不言语不行动,暗暗观察二人景象,便确定他二人手里没有证据,又仗势质问道:“怎么不走呢?你们倒是说话啊!”
罗丞叹了口气,带着几分遗憾道:“殿下,反正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你了。本将军再啰嗦一句,还请殿下切莫一意孤行。”话完,他便走了。
李澈见此,盯着还留在王府的李霂道:“越王殿下莫非要与本王进宫去找父皇不成?”
李霂冷笑道:“你我兄弟一场,我只是来好心提醒你。你若领情,那不枉父皇疼你一场。你若不领这情,我也自知,将来你若得偿所愿,我必死无葬身之地。只是皇兄,你的所作所为,你母周皇后知道吗?”
李澈大怒:“李霂,你不要在这里神神叨叨的,你可知你今日之言,足以治你个污蔑构陷兄长之罪。你当真以为我不敢那你怎样吗?”
李霂失望的摇摇头,拱手道:“秦王息怒,小弟还要回去准备明日接驾之事。不打扰了,告辞!”
李澈见他毫无畏惧之意的甩袖离去,在后面破口大骂:“李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罗丞勾结来拉本王下马。本王断不会如你们的愿,今日先容你们放肆,来日,我定要将你二人的勾结查清,然后上报父皇,告知满朝文武……你等着……”
眼见二人都走了,他立马叫来亲信命令道:“让安门主素来见我。”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安红豆从屏风后转出来,来至李澈跟前,“我收到门下弟子报信,说是罗丞与李霂同往你这里来,我怕殿下出意外,就悄悄跟了进来。”
李霂虽习惯了她神出鬼没,但此刻见到她,想起方才罗丞所说的“南诏”“上官慈”一事,心里始终多了几分提防。他问:“你既然都听到了,那你是否该给本宫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
安红豆道:“上官慈确实是本门中人,他就是我多次跟殿下提到的本门护法。”
李澈追问:“那你们果真如罗丞所说是南诏国人?”
安红豆从容道:“殿下,南诏已经覆灭,南诏国皇室后人都被屠戮殆尽,复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上官慈改名换姓投在我青门门下,是为了杀罗丞罗荃,以报当年自己败在他二人之下之仇,这纯属私仇。与什么南诏不南诏的毫无干连。还请殿下明察!”
李澈听她说的句句在理,忙问道:“那如今上官慈何在?”
“昨夜因有苏寒樱助阵,罗丞才侥幸逃脱。不过,殿下放心,上官慈说罗丞受了内伤,内力起码折损了五六分。这罗丞如今的功力已经不足为惧。上官慈已经追到了城内,明日海棠宴上,他不杀罗丞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殿下安心谋兵布阵即可!”
李澈沉思片刻,脑海中转过数个念头,最后只道:“好吧。本王现在只希望明日的海棠宴不要出现任何不确定因素。”
安红豆见稳住了他,便要告辞。
又见沈泽匆匆而来,道:“殿下,罗府逃跑出一个小丫头,说罗丞手里有殿下和我家勾连的证据。是从我家书房带出来的。我想,或许那晚,我家书房的东西并未全数毁于火海。”
李澈惊起,浑身冒冷汗:“若真被罗丞侥幸带出什么东西去,他为何刚才不拉我去御前?”
安红豆眼看战端即开,罗丞又留着这么一手。在心里恨恨骂了罗丞一通,为了定住李霂的心,她只好在旁沉声道:“账本册子都是可以伪造的,可能他也自知那些东西并不足于扳倒殿下,但为了安全起见。殿下请放心,我会亲自去罗府将那东西找出来的。以保殿下无后顾之忧。”
李澈听她这么说,顿时急促催道:“那好,门主快去截住那些东西,千万不能让罗丞送到父皇面前。不然,我等谋划就付之流水了。”
安红豆飘走后,沈泽听闻上官慈的事情后,惊骇不止:“殿下,这上官慈十年前就是个绝顶厉害的人物啊。这罗丞能在他手底下逃脱,那这厮也当真是令人恐怖啊!”
李澈幸灾乐祸的道:“安红豆说罗丞内力折损了一半,他现在是强挺着,明日海棠宴上,上官慈自会收拾他。”
沈泽心内一宽:“如此甚好。”他道,“殿下,事成之后,这青门殿下打算怎么处置?”
这话正说中了李澈的心思,李澈不傻,他怎么会信了安红豆所说的与南诏没有关系呢!
他已经确信安红豆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了。
他阴恻恻的道:“你让神机营的人准备好,明日只要大局已定,就即刻诛杀青门所有人。”
沈泽早就疑了阿欣安红豆等人,他巴不得正如此,忙一脸喜色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