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和乐融融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来报西骑将军已在大门外带兵静待太子吩咐时却才安静下来。
“请将军去清静阁。”太子道。
清静阁便是太子府的招待宾客、举办宴席之处。
严格来说,胡氏只是个格格,没有资格参加这种招待宾客的宴会,但她生了长子,又怀了孕,太子为她求封侧福晋之事京城无人不知,便也理所当然穿了吉服会客了。
只是若非如今太子地位不可动摇,只怕有人要指责太子宠妾无度,宠妾灭妻,让一个格格会宾客,有辱皇家颜面了!若有人有心做文章,太子八成地位不稳!
“皇上,夜深了,该安置了。”明常在从宫女手中端过水盆,放在案上。
“都是主子了,怎么还做这些宫女的活计。”我微微皱眉。
“嫔妾不敢忘了自己的出身,从前在皇上身边伺候惯了,如今若不伺候皇上,嫔妾反而不习惯。”明常在把护甲摘下,用手拧了毛巾。
我接过擦脸,道:“朕已经打算,晋你为贵人,代景仁宫主位,往后有了子女,便为嫔位。”
“多谢皇上恩典。嫔妾感激不尽。”明常在喜爱鹅黄的颜色,故而时时穿着鹅黄的旗装,头上点缀些金色的发饰,温婉可人,我竟看出了几分孝贤皇后的影子。
“皇贵妃越发嚣张了,一点也没有当初的模样了,她也学了懿云皇贵妃的那一套,谋害皇嗣,朕当真瞧错人了。”我长叹道。
“皇贵妃娘娘为皇上生育了四子三女,如今又贵为副后,野心自然是有的,离皇后之位仅有一步之遥,又有儿子,哪能不骄纵轻狂呢。”明常在道。
“倒底是赔了朕二十余年的人,若要真废了她,朕余心不忍呐。”我头疼的很。
“嫔妾原也不该说这些话,若宫里头的后宫之首是个心肠歹毒,谋害皇嗣的。这叫六宫如何安定,皇嗣如何平安。”明常在坐在我身边,“皇上,您不忍皇贵妃,可那些无辜受害的皇子公主呢?”
“明珠!”我呵斥道。
“嫔妾自知,此番话乃是以下犯上,但是,嫔妾委实心疼皇嗣。”明常在坚定道。
“罢了,给她一个皇贵妃之位,不许她碰后宫事物,若再有这种事,朕……”我顿住了,脑海中浮现了属明的样子。嫣然倒底是他的亲妹妹!若是赐死,叫属明何堪?
“皇上……”明常在不语。
“你跟了朕许久,应当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我盯着她,道。
“嫔妾知罪。”明常在低下头,起身跪下。
“起来吧。”我待她跪了一刻钟后,开口道。
“嫔妾多谢皇上。”她起来了。
今夜我心中有气,下手也没个轻重,直到启程才抱了明常在上了龙驾。宫人侍卫瞧见了,纷纷垂头不敢多看。
“将军。”太子带着三人进了清静阁。
“太子殿下,太子福晋,容福晋,胡格格。”胡立伟忙施礼道。
“将军有礼。”胡格格福福身。
几人落座,胡立伟道:”宋郡王的军队已经潜在了京城外,圣驾还有七日才能到京城,臣的意思,是在这七日之内解决,活捉果郡王才是。”
“将军说的在理,只是孤分身乏术,元帅又得护宫安危,依将军的意思,谁去打探呢?”太子赞同道。
“无需打探,敌明我暗,果郡王一直有谋反之心,这几日,他自动主动把脖子露出来,由太子殿下来砍这一刀。”胡立伟道。
“制服了果郡王,爷的地位再无人能动摇。”太子福晋道。
胡立伟正在说话,却看到了胡格格脖子上挂着的令牌,他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将军怎么了?”太子不满道,实在是胡立伟盯着胡格格的眼神太过炙热。
“恕臣无礼……敢问格格脖子上的—令牌出自何人?”胡立伟激动地问。
“这令牌,我自幼便带于身上。”胡格格微微皱眉,道。
“格格如今芳龄几何?”胡立伟追问道。
“十七有余。”胡格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