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门娇【五】
沈容穿着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耳尖的是白玉耳饰,少女娇俏的两把头上只有一朵晚香玉,清丽脱俗。
沈容见礼:“菀菀来晚了,望爹娘恕罪”沈易见此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哈哈,爹怎会怪爹的小菀菀。”
平阳侯细微打量:“夫人说的果真不错,沈容这小丫头脱了幼时的娇憨,果真成了位大美人!”
沈容浅笑:“听了景伯伯的夸奖,小女子昨日还自负地不敢出门,如今便可招摇见云京了。”
平阳侯大笑:“小丫头还是能言善道!沈容小丫头,可否想念你景渠哥哥和景殷哥哥了?”
沈容心不藏言,道:“自是想的!听闻景渠哥哥新得了只六尾狐狸,小女子很是好奇!”
平阳侯与沈易相视一眼,沈易给平阳侯倒了杯刚沏好的茶,平阳侯接过一饮而尽“如此甚好!”
沈易知会声温婉宜:“我与景公还要议事,夫人你先带菀菀下去吧。”
温婉宜冷哼一声,沈易脸色变了变,但很快便柔和:“下去”
她无奈:“妾身告退。”
她们出了中堂,温婉宜拉起沈容的手:“菀菀,你刚才不该……”她没说下去,没有半分责怪,唯有担忧、心疼。
沈容靠在温婉宜胳膊上蹭了蹭:“菀菀知晓,但我也要听爹爹的话……”脑海中却浮现昨日玄衣少年的身影。
她完全信任温婉宜,但却将昨夜之事瞒了下来,她知,对谢惊绝无益。“娘,四年了,仍来有阿绝哥哥的消息吗?”
温婉宜愣了一下,随即道:“未有。”
“娘,阿绝哥哥家当真经商吗?云枕国的商户凭娘的势力怎会查不过来?”见温婉宜之色,沈容起疑云。
温婉宜握紧了自家女儿的手:“数不准出了云枕国也不定?”
沈容不言。
见不到才是徒增念想,见到了才算是了结幼年时的情愫。
相府花园内的两位少年,一位穿绛紫色衣裳,看上去优雅又不染世事,怀中抱着一只六尾狐,手给狐狸顺毛,温柔不可言。
另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少年随手从花枝上折了片绿叶含在嘴里,无聊地看着青天白日。
这两位正是景殷和景渠。
沈容道:“久等了。”
先从白石桌上跳下来的是景渠,景家二公子。景渠吐了嘴里的叶子:“沈容,爷回来了。”沈容轻笑:“景渠,您近日不是烧了堵坊在家罚跪么?”
景渠暗道:“还不是你跟我爹说的。”被一旁的景殷听见了,轻斥:“阿渠。”景渠立马闭嘴。
景殷似初春的一缕清风,长像温润,标准的“君子相”丹凤眼,柳叶眉,浅色薄唇……
“阿容,好久不见。”
她行个礼,被他怀怀中的小狐狸吸了目光:“这便是景殷哥哥说的小狐狸吧!”
她伸出手摸了摸六尾狐的头,确认过了,软软的不扎人,是个好养活的!把它骗回家!
沈容想到小狐狸成了掌中之物,没忍住笑出声来。一旁的景渠急了:“兄长,你看她肯定又在打坏主意!”
沈容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景渠,你老胡说。”
“阿容最是古灵精怪,让景殷哥哥猜猜,是想拐走丸丸吧。”
心思被戳住中,“……”
连忙转移话题:“丸丸?是他的名字吗?”丸丸听见有人叫它名字,慵懒的往她怀里缩了缩。
“那丸丸托付给阿容了。”
沈容开心道:“景殷哥哥金口玉言!”沈容伸出小姆指,“拉钩。”他勾上她的小指:“好。”
景渠有苦不能言,这只六尾狐狸在云枕国早已灭绝,是景殷前几日专门去月珞国高价购买的。
呜,我还没捂热了呢。
他含笑地望着她逗弄小狐狸,注意到他的目光,沈容也不太在意,在记忆中,景殷对她无微不至,如亲妹妹般宠爱,宠溺的目光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