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秀娥被训斥
一路风尘,林家众人终于赶回了林府,全部人都陷入了低气压里。
“老夫人、大小姐,林府已经到了”钱嬷嬷在马车外小声说道。
车内的林老夫人好像睡着了一般,没有反应,坐在一旁的林婉萍也不敢回答钱嬷嬷,只得小声在林老夫人盘边轻语“祖母,祖母,您可是睡着了吗?”
林老夫人听见林婉萍的声音,悠悠醒来,缓缓开口道“真是老了,今夜也是太折腾了,不知不觉竟然睡了一觉。萍儿,可是已经到了林府?”
“是的,祖母,已经到了林府了。夜深露重,祖母千万别受凉了,让孙女伺候祖母回去休息吧”林婉萍看见精神不佳的林老夫人,也是颇感歉意。小心在旁伺候着。
“也好,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钱嬷嬷,在旁伺候着。”林老夫人打起精神,下了马车。林婉萍随后跟在后面也下了马车。
林府门前,一如刚开始送她们进宫一样,林婉萍亲爹林霁,二伯母刘月桂等一行人在门房已经恭候多时了。
老夫人一下车,林霁便上前搀扶了老夫人。这时,林霁对林老夫人焦急问道“母亲,宫里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您和萍儿她们都没事吧”
林老夫人看见平时一直很孝顺的大儿子,白天在外拼搏,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还要操劳内眷的事情,不免有些不安和歉意“我儿别急,事情已然发生,多说无益,你随我进去吧,别在外面说这些,以免让人说闲话。哎,只能说是家门不幸啊”林老夫人一遍宽慰自己的儿子,一边唉声叹气。
“是的,娘,您也别太着急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还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我现在陪您回桂澜院吧。”林霁一边搀扶着自己的娘亲,缓缓内院前去,一边侧身看向林婉萍,看着林婉萍安然无事,便放下心来,对林婉萍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林婉萍看着自己两世父亲,内心酸楚。林霁虽然颇为迂腐,但一直对自己是记挂心上的,不然也不会同意自己嫁给张曦那个穷酸书生去,更不会为了自己一直对张曦照顾有加,最后还是因为自己被张曦背后捅了刀子,满门问斩。
林婉萍慢慢跟在众人后面,一行人各有所思。身边的翠儿轻轻地拉了拉林婉萍的衣袖,示意后面林二夫人的方向。
林婉萍稍转头颅,看向刘氏方向,才发现林秀娥、林秀琳姐妹两正依偎在刘氏身上哭天抹泪的,毕竟是还未出阁的闺女,没有碰见如此的挫折,只能哭哭啼啼,向自己的亲娘诉苦。
刘氏本来就胆战心惊的,自从上午送她们出门后,这一天她的心就一直在不安中,眼皮更是狂跳不止。果然,晚上吃过晚饭的时候,大伯身边的小厮唤自己过去,听大伯说宴会上,出了事情,自己便彻底慌了神。
可无论怎么追问,大伯都说不知道,只能等老夫人她们回来后才能知道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本来刘氏还心存幻想,认为自己的女儿定不会有过错,肯定是林婉萍她出了事情,顶撞了贵人。
虽然刘氏如此安慰自己,但她还是焦急万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终于,听说老夫人她们回府了。刘氏赶紧出门迎接,没有心思再顾得上对老夫人和大伯尽礼数了,就只想拉出自己的两个儿女细心问问。
没想到,林婉萍和老夫人一辆马车下来的。见状,刘氏便知情况不像她原先所想。林婉萍一脸平静,反而是自己的两个女儿成了泪人,两双眼睛都已经哭肿了。没有了其他的幻想,刘氏知道,只能是自己的女儿出了事情。
从秀娥和秀琳两姐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刘氏也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刘氏顿觉天塌地陷,自己最看重的女儿,从小重点培养的女儿竟然在百花宴上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故,还被皇后勒令不得出席任何皇家宴席,那不就等于宣判了大女儿的死刑吗?
谁会再与皇后厌弃的女子交往?谁会再高看被皇室厌弃的女子的娘亲和姐妹?这不就等于也宣判了林家二房的末期了吗?即便平日里心有诸葛的刘氏也没有了主意,心里对教导女儿的老师怨恨起来,对世子赵硕怨恨起来。
看着眼前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两个女儿,刘氏心里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不能认命,自己一家外放做官,好不容趁着这次机会,才回到京城,还没有谋事怎能就这样铩羽而归?心里所想,嘴上也不遮拦起来,哭天喊地地向林老夫人大喊救命“老夫人,你可要为你苦命的孙女做主啊”
林老夫人本来就心烦气躁,又被二媳妇这样的不知轻重的吵闹,更是烦上心头,平日里看得是知书达理的,没想到这样的经不住事情,无怪乎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没有一点大家的气派。
心里有了计较,对二媳妇刘氏也没有了往日的宽容,只板起脸孔“老二家的,你这样成何体统?不说是你女儿做的不对,即便是她没有差错,被皇后厌恶还委屈了她不成?皇后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也能容你们在这里放肆?这样口不择言?”
“是谁教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没有了身份规矩?我往日里是怎么提点你的,你都忘得一干二净?让你平日里多修身养性,不要将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京城总归不是你的内院,林府也不是你们的宅邸。”林老夫人越说越生气,对刘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平日里我瞧你们多与豪门贵胄走动频繁,只当是你与旧日闺蜜走动多些,没想到你养的好女儿啊,小小年纪也随了你的性子,这样的不知轻重,今夜是什么样的场合,席上都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女儿偏偏要强出头跳的什么舞?跳什么舞不好非要选霓裳舞。”
“那是她这样的人能跳的吗?现在这样也好,绝了你们不该有的心思,也省得我们林府今后跟着你们遭殃。你们若本本分分的在京城林府待着,我就看在老二在外奋斗事业的份上,好好的待你们,如若不然,你们就回自己的家去,我也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老夫人的一席话不可谓不重,刘氏本想让老夫人帮忙活动一下,看看能否为林秀娥再争取一下,没想到自己还没怎么开口,只喊了一声冤,就被老太太严词拒绝,顺带着被她训得没脸没皮的。
刘氏越想越气,转过身来对林秀娥和林秀琳两姐妹大声喊道“哭,哭,就知道哭,谁让你们跳什么舞?还有脸哭”
林秀娥姐妹两,尤其是林秀娥本就委屈,现在先后被皇后、祖母和母亲训斥了一通又一通,彻底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吵着嚷着不活了,不是身边丫鬟仆人众多,一头就撞死在了石头上。
林霁看着这乌烟瘴气的林府后院,也是没有办法,生怕再让老娘被气出好歹来,林老夫人看着老二家的一出出,也是没了脾气,直呼家门不幸,让林霁赶紧打发她们出府去。
林婉萍看着林秀娥这样,心里的怨气总归是消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