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9惺惺作态
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幸之一。
雅郎万分激动,他双腿一曲,跪在了花田跟前。
“我愿跟随花小姐,替您打理农作物。”
百里溪微愣,心里一片迷茫,刚才还在哪里害怕的人怎么转眼就成了花田的奴婢,帷帽下的俊脸微微抽了抽。
这人怎么回事?
百里溪困惑地看向花田,心里竟是滋生出丝丝佩服之意来,这女人的手段真是不容小觑。
花田完全没注意到百里溪的震惊,而是一脸满意地朝雅郎点头。
“起来吧,我们回府。”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石榴突得站到花田面前,慌张地阻拦她。
“小姐,您若是平白无故带个传教士回府,恐怕老爷,老夫人又要生气了。”
花田无所谓地挥手。
“不用害怕,一切有我。”
话罢便扬长而去。
石榴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惶惶不安,很是恐惧,每次小姐犯错,受罚最多就是她了,今日小姐这般胡闹,她又要挨罚了,石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过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朝花田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
花仁义带着陈文回到侯府,正厅内坐着曹祖明,还有老太太赵金凤,张丽等人。
赵金凤已经听闻了全部过程,她气得心口发慌,脑仁发胀,一脸恼火地按着额头。
见花仁义回来了,赵金凤黑着一张脸,眸光之中满是怒意,她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不是规矩田田她不能出府,今日是谁放她出去的。”
声音里透着渗人的寒意。
陈文噗通一声跪下,大豆一般的冷汗自己从他额头上滚落。
“老夫人,老奴有罪。”
他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是他自己掉以轻心,以为小姐的魔症全好了,可以安心放她出府。
他自幼看着花田小姐长大。
花田的点点滴滴,他都知道,况且刘氏对他有恩。
小姐已经有数年没出过府了。
想着小姐她好了。
就让她尽情的出去玩一天。
他真的没想,花田小姐又魔症犯事了,所以这个错他只能扛下,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他自己掉以轻心。
赵金凤双眸微眯,冷冷看着陈文,从鼻孔里出气,一字一句地顿道。
“没我们的允许,陈文你擅自放花田出府,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当府上没人了吗?”
想到花田在外头胡作非为,惹祸生事,将侯府的颜面都丢尽了,往后他花仁义怎么做人,到了九泉之下他怎么面对列祖列宗,而一切都是因为陈文擅作主张的后果。
花仁义勃然大怒,朝卫护大喊。
“来人,将陈文拉下去,杖责一百大板。”
还没挨板子,陈文已经感受到疼了,好似挨了板子,整个背驼了,一百大板打下去,那是什么滋味,他虽然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以自己这把年纪,肯定是扛不住的,指不定过几日就一命呜呼了。
护卫已经上前押陈文,张丽急忙开口拦下。
“慢着。”
赵金凤,花仁义俱是不解地看着张丽。
张丽觉得陈文帮了她,她自然要施手援救,她朝赵金凤几人挤出一抹恬淡笑意。
“母亲,老爷。”
她缓缓站起来。
“此事并不是陈管家一个人的错,错就错在田田,她昨日答应给李相等诸位大人送白糖,她用这个理由出门,陈管家自然无法干涉,而且现在不是处罚陈管家的时候,我们应该立即将田田寻回来,免得她在外头继续闯祸。”
“花田她魔症时好时坏的,应该将她送到庄子上去养养,庄子上人少清静,修身养性,省得她在京城里给侯府惹麻烦。”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花田只要远离了侯府,在乡下的庄子里,随便找个人了解了花田便成。
赵金凤,花仁义两人互看了一眼,若有所思起来,似乎都在想张丽的法子可行不可行。
一旁的曹祖明开口了。
“那就送去庄子上吧,总比去蹲大狱舒服。”
方才还犹豫的花仁义点头。
“也许只能这样了。”
张丽面上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她心里喜滋滋的,很是得意。
“老爷,老爷,大小姐她带着两个男人回来了。”
除了张丽,正厅的几个人都要晕过去了,几乎异口同声发出错愕地声音。
“什么?”
赵金凤揉着额头,心情郁结的喘不过气来了,头痛得也要裂开了。
“赶紧的,送她去乡下庄子里。”
花仁义朝来报的门房挥手,示意他们照办。
……
花田被人拦在了府门口,她真的无语了。
门房一脸鄙夷地瞧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大小姐,老爷说送您去庄子上住几天,奴婢等人已经为您备好了马车。”
凭什么。
我才不去。
花田在心里吐槽了一番,正欲带着石榴他们闯进府,百里溪已经优雅上前将几个拦住他们的门房,打得屁滚尿流,他们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打滚。
“你们记住了,以后在敢拦大小姐,我跺了你们喂狗。”
花田朝百里溪竖起大拇指,帷幔下的百里溪露出他自己都未察觉,不曾有过的温润笑意。
在百里溪的保护下,花田来到了正厅,毫不客气地发出质问。
“爹,你要将我送去乡下庄子,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花仁义看到花田带着几人气冲冲地走来,一张清丽绝美的面容在光线之中煞是迷人,那模样,那气质像极了刘氏,他的心微微一抽,猛然后退几步。
“为父……”
张丽适当的开口,为自己的主意做解释,也为花仁义开脱。
“你当众掳人,人家都报官了,老爷这是为了保你。不然你可要去蹲大狱了,去庄子上生活总比去坐牢房强。”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好一个口腹蜜剑的理由。
不用想,肯定又是张丽的主意。
这张丽真他妈欠收拾。
花田目光冷冷扫向张丽,凛然道。
“我和我爹说话,你一个妾有什么资格插嘴。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我爹宠你,你就当自己是主母。”
她将“妾”字咬得特别重。
张丽的面色唰得一下白了,整个人都怔住了,面前这凌厉的人是花田,她不敢相信,错愕不已,面对咄咄逼人的花田,她一时又羞又气,因为花田戳到了她的痛楚,她至今还没得到老爷的认可,她还是个侧室。
侧室虽然比妾的身份高,可比起嫡夫人,差得可不是一个等级,而是话语权。
其实侧室和妾也差不多,都不是嫡母。
花田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张丽又羞又恨又气又痛,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连连抹泪,委屈巴巴地看向花仁义。
花仁义看到可怜兮兮张丽,心里多少有些不忍,正欲开口说话,张丽看懂了他的心思,知道他心软了,便哭得愈发伤心了。
“老爷,妾身都是为田田好……”
花田立即打断张丽。
“够了,你别在惺惺作态,什么叫为我好?平白无故的诬陷我,你这是为我好吗?我什么时候当众掳人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