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进去吗?”金樽还是开了口,他担忧着不敢随凝眸进去。
凝眸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放心,你这一路表现还可以,我暂时没有吃你的打算。”转身向前,掩不住的笑意在凝眸眼底散开。
“呵呵…,你误会了,我是想帮你在外面守着,以免有危险来了你不知道。”金樽干笑着牵强解释。
“可以,如果你不怕外面有蛇。”
凝眸丢下这句话进去了,她断定金樽会跟来。果然金樽拖拉着步子,心怀忐忑,脸上挂着极不情愿的表情进来了。
洞里很静,祭台上的尸体表明这是个被人遗弃的战场。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的线索了,但来都来了,凝眸还是决定去里面看看。
金樽跟着,嘴里小声起着言语。“你真是妖吗?不是景府的二小姐吗?能不能放我回去?”金樽心里确定凝眸是妖,嘴上还抱着一线希望。
凝眸没搭理金樽,这里的机关很多不容她分神。
金樽在极力游说,晓天地之情动山川之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人,不,是景府的人。你就看在我们一同出来的缘分和情谊,送我回去吧!”“但我不会让你饿着,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送来,只要不是人什么都行。”“其实猪肉羊肉挺好吃的,动物肉比人要香多了,你换换口味吧!要是想吃鼠肉,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
“闭嘴”凝眸自从来到地下的密室就感觉不舒服,那黑暗幽深的环境,各个房间的布局,就连走道两边的墙体,她都有种说不出的熟悉。那么多复杂的机关,她却本能的能够掌控。
为什么?她明明就没来过这里,这和她丧失的那段记忆有关吗?凝眸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好多有关黑暗的画面浮现重合,她的脑子越来越痛。她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不知道是不是余毒的缘故。
“别动”金樽无意触动了机关,凝眸叫着提醒时已经晚了。
是毒雾,凝眸一把将金樽推出去,关闭室门,她已无力跑出去。
“喂,你有没有事啊?快出来啊!”金樽在外面拍着门大叫。
片刻之后,室门开了,有毒的烟雾没了。凝眸躺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叫她已没了反应。
“喂,你没事吧?”金樽焦急上前探了探凝眸鼻息,还有气息。摇她没有动,估计是陷入了昏迷。“你等着,我去给你看看这里有没有解药。”
金樽跑回祭台,他怕那些尸体,再三自我心理建设后。他把心一横,头扭过,紧闭双眼和嘴唇,捏着胆伸手回翻黑无相的尸体,表情是一言难尽的苦楚。
金樽从黑无相的衣服里翻出了防蛇粉,除此以外再无其它。他有些颓废的坐到地上,目光不经意绕到了洞口,他赶快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防蛇粉,脑中一下子起了反应,无数的想法冒出来。
那女人现在昏迷,自己有了这包防蛇粉就可以不用再遭蛇的袭击。还真是天赐的机会,我可以安全走出这该死的恐怖之山了。我就说嘛,自己长这么帅,老天怎么会肯轻易舍弃?
金樽朝凝眸的方向拜了拜,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已经为你尽力了,这里没有解药,你可别怪我。”金樽把防蛇粉撒身上,朝洞口跑去。
金樽边走边给自己找理由,我回去也没有用啊,没有解药留下来也于事无补,何况她是妖总有办法自行解决。她害过人让她自生自灭也好,金樽给自己找了无数的理由,哪一个都是赶快走别回头。
可是,他还是折返回来了。明明都已跑出那么远了,却毫无缘由的停下来,踢了一块石头又快速返回来。人有时候还真是奇怪,明明大脑已经做了理智决定,身体却本能的绕过大脑不执行。
凝眸脑中不断闪现片段画面,记忆里最深处的那些过往好像要冲破某种禁锢出来。她的身体有些发抖,不断的在蜷缩。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冒胡言,看起来很痛苦。“黑……黑……杀……抱……抱…”
金樽叹口气,蹲下来将凝眸扶起。“你就是蛇妖我也认了,谁让我这么善良呢。”金樽靠墙坐下,他将凝眸揽入怀中拥起。“不过你以后要是忘恩负义要吃我,能不能拜托你别现原形?因为我是真怕蛇。”“还有我现在可是牺牲清白抱你,吃亏的是我,到时你醒了可别说我占你便宜,因为你真没有什么便宜可占。”
金樽就这样抱着凝眸坐着睡了一夜,醒来时凝眸还在昏迷。金樽把凝眸放下起身,“该尽的道义我也尽了,你还是没醒来那就别怪我了。我总不能背你下山吧,我从小娇生惯养也没什么力气呀,有心无力,有心无力…”
金樽转身要走,脚刚抬起一步就又放下了。他极其无奈的蹲下身,背起凝眸。心中知道就算再怎么找理由,跑出去再远也还是会回来,他不会将她这么丢下。所以何必折腾,能背着走多远就走多远吧,谁让他这么善良。
金樽走一会儿,实在走不动了就把凝眸放下来,说一堆自己要单走的理由。说完了也歇够了,就继续背着下山。这样反复了几次,他后面背不动的时候就不说理由了,因为说了也白说,他丢不下。
累得要虚脱的时候,南宫宏带人赶来了。
南宫宏下山得到了治疗,清醒后他不顾剑南剑北劝阻,拖着还是很虚弱的身体,不惜暴露身份通知官府带人前来,他要带凝眸回去。
南宫宏从金樽背上接过凝眸,他将她抱入轿中,而金樽则被人用担架抬了回去。
凝眸被灌了无数的药,又足足昏迷了一天才醒来,这期间南宫宏一直在旁守着。
凝眸醒来抬眼看到陌生的四周,她在南宫宏的房间里。
“你醒了?”南宫宏惊喜的上前扶凝眸起来,声音温柔的似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人送些食物过来?”
“是你带我下山的吗?”凝眸在昏迷中的记忆就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背,还有软软暖暖的怀抱。
“是你们府里跟去的那个人,他带你下的山。”
“他呢?还…活着吗?”
“你放心,他很好,已经恢复了,我让他住在隔壁。”南宫宏重新让凝眸躺好,“你父亲那里我也已经派人通知过了,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南宫宏喂药给凝眸,满心的感激。”那毒那么厉害,你不怕吗?”
“殿下你的安全会牵涉我父亲和景府,职责所在我不会让你有事,所以不必对此事太挂怀。”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以后不要这么傻了,自己的命还是要好好守护。”南宫宏小心认真的替凝眸擦拭嘴角的药渍,”以后别叫我殿下了,叫我南宫或宏吧!”
“南宫”凝眸在口中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叫你眸儿吗?”
凝眸笑笑,算是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