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主谁客呀,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还以为这是在景府呢,自己是她府里的下人。现在反过来了,他才是主人,刚想开口教训这女人让她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想想还是算了,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她呢,忍她几天算了。等自己真的再和瑢依见上面了,肯定立马请她出府。
“等等····”入府前,金樽忽然想起凝眸脸上有疤,便想带她去找人修饰一下,以免入府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你这个···不如我带你去····”
金樽指着凝眸脸上的面纱,话还没说完。凝眸直接对着他摘去了面纱,问他“可以吗?这样。”凝眸指着自己的脸,意思是她已正常,不会再引起别人的不适,可她不知道的是太过漂亮比丑陋更容易引起人的不安和关注。
看到凝眸此刻的真容,金樽当场傻掉,他也惊讶于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莫不是自己中了幻觉。金樽的心砰砰狂跳,若自己不是一个长情的正人君子,喜欢了就从一而终,恐怕这时已经沦陷。
金樽傻傻问了一句,“你··该不会真是妖吧?”抬头看天又低头看凝眸,自己在口里小声嘀咕,是白天呀,妖应该不会这么猖獗吧。
“哎,你等等我。”金樽回神后,立马追上凝眸。他觉得凝眸现在还是戴上面纱比较好,这样的容貌没疤比有疤更让人担心,也更容易显眼惹是非,太亮的东西就容易招摇。
凝眸被金樽带入房中,茶还没喝完,金樽就忍不住切入主题了。他关上房门凑近凝眸,悄声问道。“你和瑢依真的很熟吗?”
“不熟,只见过一面。”凝眸边喝茶边答,很淡然。
“什么?那你说她让你来帝京找她,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是骗你的,不,确切说来是和你开玩笑,表达我对你这个朋友的亲切。”凝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喜欢逗金樽。
金樽咬牙切齿,有气难说,他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爆出去。“是够亲切的,放心,朋友,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福来,去,给我这个朋友安排好一点的差事。”金樽打开门叫福来过来,然后又回头对凝眸说。“我想你不介意去帮忙做事吧,你也不是那种喜欢在朋友家白吃白住的人,对吧?”
金樽好希望凝眸甩脸就走,可惜没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金樽低声和福来交代,要把凝眸安排的离自己远远的,给其干些重活累话。帮自己见瑢依这个忙她肯定是帮不上了,不如让她吃些苦自己走,自己还可以顺便报下当时她在富阳欺负自己的小仇。
金樽虽然已经这样安慰自己了,但他还是感觉到不安,感觉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坑。而终有一天自己会掉进这个坑中,亲自受自己刨下的这个折磨。
凝妆已经来厉王府好几个月了,她所有关于美好的想象全都一一落空了。南宫傲府中不但有王妃,侧妃,还有好几房妾室,她们个个美艳如花,家世又好。相比之下,她会逊色很多。
南宫傲没有给她任何名分,将她安排在偏房住下。虽然会给她送来很多名贵首饰,衣食提供的也都是最好的,但这离她最初想要的还是差太远。
她一个人在镜前,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那颗珠子出神。她相信一切都是暂时的,她最终会靠这个珠子翻盘,她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已经走到这里了,她不会让一切白过去。
太子宫中,剑北回来给南宫宏复命。南宫宏匆匆赶回,扶起地上的剑北,焦急询问。“你怎么回来了?是凝眸出事了吗?”
“不,她来帝京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温文尔雅的南宫宏竟也有失态的时候,他先是惊讶后是惊喜,脸上表情丰富的都装不下,看得一旁的剑南剑北一愣一愣的。
“今日刚到,属下便随之回来给殿下复命了!”
“那她现人在哪里?入住哪里?”南宫宏有一种立马想见到的感觉,难掩的兴奋。
“金府”
“哪个金府?为什么是金府?”
“是商人金满堂的府邸,景小姐今日所见的人是我们在富阳见过的景府家奴,具体情况属下还未查明。”
“你怎么没把她带来这儿?”
“殿下莫不是忘了这里是皇宫,没有特别腰牌平民进不来。”
“宫外的别院也可带去暂住。”
“殿下,您只给了属下暗中保护协助的命令,并没有给可自行安排之劝。”剑北很委屈,他一直以来可都是奉命行事。
剑南剑北是同胞兄弟,他们天赋异禀,自小就武艺高超。因为南宫宏身体弱,练不了武,皇上便特意将这两兄弟赏给了南宫宏做贴身侍卫,随行保护。他们这辈子只认南宫宏,生命里也只有两件事就是受命和复命。
南宫宏坐下出神冥想,他得想一个办法,比如办个什么活动,将凝眸从金府请出来,不能贸然也不能随意。
金樽休闲的躺在椅子上逗鸟,福来慌慌张张跑进来。
“少爷,不好了,你今天让小的安排的那个叫阿……阿……”福来气喘吁吁,脑袋都不够用了,把名字忘记了。
“阿篱”金樽气定神闲,给出提醒。他觉得出不了什么大事,福来遇事向来都是大惊小怪爱夸张。你看他的样子以为天塌了,其实就是刮了点风。
“是,就是那个阿篱,她把厨房烧了!”
“什么?”现在该金樽启用夸张表情了,他不敢相信那女人这么快就给他捅了一个篓子,还是这么大的篓子。果然是克星,到哪都能给自己惹麻烦,合着不是自己家的厨房不心疼是吧?
“小的也不清楚当时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她把王厨子打了,然后厨房烧了。”
“她人在哪?马上给我带过来。”金樽对着福来怒气冲冲下命令,这次他要好好的狠狠的教训一下那女人,顺便把她清出府。
凝眸来了,她不卑不亢,一点做错事的样子都没有,更别说愧疚和不安了。
“怎么就她一个人?被打的那个厨子呢?怎么没一块来?”金樽是想来个当面对质,直接请凝眸出府。
“厨子来不了了,被打的起不了床。”
福来小声的在金樽旁边耳语,金樽的这个架势像是要审案。当然心中也免不了自我嘀咕,这女人也太狠了,还真是不能惹,出手就是重伤。刚还想着要狠狠教训呢,现在想来还是柔和一点吧,以免祸上身。
“虽然我和你都是朋友,也有交情,但你也不能一入府就给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金樽客气的开场,一副惋惜又为难的样子,在为一会儿赶人做准备。“说说吧,什么原因?怎么就动手伤人还烧了厨房?”
“没原因,他该打。”
我的那个祖宗神仙呀,这女人到底什么人?还是不是人?我当时的那个镜子照准了吗?确定里面是个人?
打了人做错事还一点悔意都没有,这么理直气壮的还像个没事人,哪里来的底气嘛,这是景府吗?景府也没见她这么嚣张过呀。这是金府,他金樽家的府邸,她嚣张什么,这么随心所欲不加修饰的开口,简直了。
这还是那个景府里战战兢兢,走路都不敢抬头的二小姐吗?怎么忽然转了性,还是她一直以来就只专门针对自己,只在自己面前不加顾忌的嚣张行事,自己欠她的吗?
思想在金樽脑中转了一圈,他确认凝眸就是来专门祸害自己的,决定话不多说要请走这樽神。“既然你说没原因,那我就不能请你住在这里了,金府讲规矩。”
金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手势刚落,府里的一个丫鬟跑进来,对着金樽便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