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二话不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方道“公主若对我有什么不满只管冲我来,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八公主被禁足了。”
独孤意不觉冷笑“你来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被问得噎住“能够到陛下面前告状的人还能有谁。”
“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我看见九公主了,不久八公主便因为言行不端而被禁足,在下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飞鸾从第一句就听不下去,要不是被九公主拦着早就开骂,如今再也忍耐不住,指着他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放肆!八公主是因为行为不端才被罚与九公主有什么干系!再说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诘问我们公主!”
李渡被人这么抢白了一番脸色也有些难看“我以为九公主是个讲道理的人。”
“讲道理也要看是和什么人。”她冷然道“你说你不想尚公主,你我之间不过应付罢了,这些我都不恼。可你却为着别的人跑到我面前口口声声说我暗中下黑手,你可想过你已经犯上!”
“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可若不是九公主又能是谁?”他沉声道“谁不知道八公主一贯与你不和。”
“真是可笑!我原以为你是个刚直不阿的直士,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一直守在门边的许日清见里头闹将起来急忙冲进来两头劝和。“这是怎么了竟然吵成这样!”
“许公子,看样子今天这桌席面我是吃不上了,改日再聚吧。”
“九公主何必刻薄至此!”
飞鸾怒道“大胆李渡竟敢口出狂言!”
许日清也被他的大胆吓了一跳急忙拽他“你疯了!”
“八公主纵然得宠也不是她的错,九公主又何必将自己的不忿怪罪在她身上?若九公主德才兼备自然也会得陛下青眼!”李渡大声道。
这下可好独孤意简直要被他气笑,却还是转头去问旁边呆若木鸡的人“这就是你今天请我来的目的?”
“跟我没关系!”许日清连连摆手竭力摆脱关系“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我不知道他要说的就是这个!”
说着心里也埋怨起李渡的不知进退,经此一事九公主只怕连他也要怪罪!
独孤意气得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德才兼备?简直可笑!“是独孤玉让你来的吧?这一次也是哭着说自己委屈吧?她是怎么说我的?说我欺负她?”
“你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她的反应出乎李渡的预料,怎么会有人明知自己做错了却还是这么理直气壮!“你生母早亡所以格外得陛下怜惜却因此而恃宠生娇,以至于至今一无所长,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不足吗!”
完了完了,今天算是栽他手里了!许日清面如死灰的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李渡,知道自己今天不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逃过九公主的责怪了。
“我做了什么?”气急反笑之后她停下脚步,凝视着义愤填膺的人,一步步逼近“我做了什么竟然让你这么生气?你不要忘了你是陛下为我相看的人选,可此时你却为了别人咄咄逼人!”
李渡忽然觉得和她说不清楚,胡乱道“路见不平罢了,有什么冲我来,别迁怒别人。”
独孤意冷笑数声,向许日清道“今天到此为止,希望许公子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自菲薄。”
“李参军这双眼睛若用不上可以挖出来喂狗,不必放在眼眶子里面充数!”一把拦住还要追上去的李渡,飞鸾用力的推了一把,恶狠狠道。
及至人去楼空李渡都觉得九公主娇纵任性不可理喻,心中更加觉得愤懑“堂堂公主竟然如此荒谬!”
“你可真行!”许日清简直懒得看他,狼狈的爬起来猛灌了几口凉茶。“我要早知道你是来说这些的根本就不会替你搭桥引线!”
“我以为许公子是个明理的人。”李渡道。
他简直要被他的想法气得吐血,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你就是再鲁莽也该知道深宫之中多有秘事,怎么能对九公主口出狂言!”
“即便是九公主也不能颠倒是非黑白!”
许日清冷哼一声“你觉得一个宠妃的孩子会被一个孤女欺负?”
“即便是孤女既然得陛下爱重自然不同凡响。”李渡梗着脖子说。
既然这么说他可要好好的掰扯掰扯。“你觉得你比苏适如何?比我又如何?哪里来的底气觉得陛下会将自己爱重的女儿指给你?”
虽说早知道自己一介参军在帝都之中根本算不上什么有头脸的身份,可这么直白的被人点出来也着实让人面上挂不住。
“若不是她还能有谁!”
作为镇康王府的四公子,许日清有幸多次进宫,对于几位公主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曾略有耳闻,别的不说只说兰妃能够固宠多年就不会是个纯善之人。
“八公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单纯,你就是抱上她的大腿到了该翻脸的时候她照样会翻脸,虽然九公主无权无势你这么得罪她也不算明智之举。”
李渡闻言眉头紧锁“她总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当日除了她并没有别人看见。”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帝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真的不是她你今天可算把她得罪干净了。”临走时他漠然道“陛下可不是昏君,如果只是小女儿之间闹别扭他根本不会管,更何况要不是你们逾距在先,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
李渡眉头紧锁许久没有说话,从湖面上能够看见对面的石桥上许日清追着跑过去的身影。难道是他错怪了?可八公主没理由这么做啊。
屋里有些冷清,早前点好的菜这时候才开始上,李渡摆了摆手“不必上了。”
掌柜的端着手出来恭敬道“若今日不得空请改日再来。”
明明已经走开几步他却忽然折回来“九公主常来吗?”
“九公主往常并不出城,只在恒客隆吃一餐就回去。”掌柜的说。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即使明知道他要问什么,可掌柜的却只是说“是。”
许多话堵在嘴边想说又觉得说出来不对,纠结了很久他还是没有问,自然也没有看见身后掌柜的摇头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