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三夫人平淡无波地看着白糯。
白糯规规矩矩:“回墨三夫人的话,三郡主祁夫人找。”
三老爷正愁怎么把这件事情带过,自然点头答应:“去吧。”
墨晓筝静静地随着白糯出了门。
云筝坊,墨晓筝坐在绣墩上:“我正要给自己讨回个公道,你就来了。你说吧,何事?”
白糯垂下眼帘:“祁夫人的确再找你,我可以叫你晓筝吗?还有,猫死了,小奶猫活着,但若是没有娘亲,它极可能活不下去。祁夫人在右厢房。”
“可以。不过你方才来的确实也是时候。两次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宽容以待人若再犯,碎尸万段!我去厢房,你自便。”
白糯坐下来,道:“你去吧。”
厢房里已经收拾干净,祁夫人身穿暗花细丝褶缎裙,挽着百花髻,见墨晓筝推门而入,站起身:“晓筝。”
墨晓筝福身:“晓筝见过祁夫人,恭请福安。”
祁夫人神色欣慰:“你倒是很有你娘亲当年的风范……我今日前来便是教导一番你。”
“晓筝愚钝,不知夫人此话怎讲?晓筝愿闻其详。”
“世间万物,俱是生灵。五行之外,细分无数,世间却还有七神——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神乃是万物之源,代代相传。”
“你的娘亲,先水神与你的父亲,先火神相爱,却是水火不容,爱而不得。你原本还有一胎的胞姐,墨丹霞。可惜,刚被生下来便失去了踪迹,所以墨家人大多不知此时。你那胞姐,恐怕是凶多吉少。”
墨晓筝警惕地看着祁夫人:“敢问夫人是何人?”
祁夫人道:“你娘亲的闺中密友,尘神而已,我该讲的都讲完了。还有,想要自由操控灵力,便要诚心、诚意、虔诚,前期凝神、心静,慢慢琢磨吧。那只小奶猫暂时是稳住了,告辞。”便推门而去。
墨晓筝好奇地打量着椅子上被棉布轻轻包裹的小奶猫,小脑袋上的胎毛稀稀疏疏,却也可爱。白糯推门而入:“晓筝?”
墨晓筝站起身,问道:“你和祁夫人是常住在此还是住客栈啊?”
白糯笑了:“祁夫人自然是借住王府,至于我一个小小孤女能进来已经很是不容易了。若是住下来……虽是木神,但也小命难保,特别是在你们这种勾心斗角处处防范的环境里。以后在宫里,还不知要遭何罪。”
墨晓筝推开窗户看看天色:“天色已经不早了,留下来用晚膳吧?正好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医毒双全是吧?”
白糯轻轻抱起小猫:“下毒还是算计?”
墨晓筝勾起唇角:“当然,都要。”这墨晓筝之前也活得太憋屈了些,什么短了丫鬟、常被打压、无人撑腰……她墨晓淼才不用人撑腰!盟友有了,一天已经两次被算计,是可忍孰不可忍,接下来就是她的主场!
……
雲坊。
墨安初心平气和地绣着一扇屏风,旁边的小丫鬟在炉子旁边爆着板栗。一位嬷嬷近前轻言细语:“小姐,老奴按照您的吩咐,给了那小丫鬟书洛一块碎银,那丫头便说了。说三小姐平素与二小姐来往甚密,今日之事让三小姐十分伤心。还有二小姐今日怕是还要闹事,却问闹何事,那书洛忸忸怩怩倒没有回答。。老奴想着,莫不是和大小姐有关,,因着和二小姐的交情,才只略提一二。”
墨安初把手中的丝线打了个结,剪断:“那二小姐那边打听到了什么?”
“回小姐的话,不过是些二小姐私底下暗骂您的坏话、还有三小姐近来精神不济,头晕脑胀、吃不得甜腻之物,以及劝您要拿三小姐立威之事。”
墨安初沉吟:“嗯……如此,那就把‘神医’白小姐请过来。”
嬷嬷奉命办事,片刻工夫,白糯微笑着坐在绣墩,不卑不亢:“不知大郡主找小女何事?”
“你是医者,会毒吗?”
白糯温和:“眼下看来,大郡主是想要给谁下毒了。都说小女是医者,医者仁心,自然不会做这等下毒之事。小女也怕牵扯进来。”
墨安初摇头:“你误会了,我最近精神不济,头晕脑胀,也吃不得那甜腻之物。不知可否缓解?”
“吃药,小女开一个药方,有些苦,但良药苦口,可以缓解症状。郡主也要注意睡眠充足。”
墨安初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最是怕苦的!”
白糯严肃起来:“因为小女接下来说的物品很危险,所以还请大郡主亲写保证书,表示小女只是提到了那个东西,严禁用它治病。还需要签上大名,小女也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还请大郡主海涵。”
墨安初写了保证书:白糯白小姐只是告诉安初此药以劝安初以吃药方法缓解头痛等症状,并叮嘱严禁用此药治病。墨安初。附:
白糯耐心道:“除了苦药,便是京城墨府旁边苇医馆秘制焚香,叫墨艾香,不过虽然可以提高精神和缓解头痛,但是都是赞事情的,且容易上瘾,一个时辰内若是不断,便是要昏倒,并且心力衰竭,对身体很不好,所以还是用药比较好。”
墨安初在“附”那一栏写上了“墨艾香”三个字。交给白糯:“谢过白小姐。梧儿,送客!”
……
风菱馆,丫鬟梧儿提着食盒匆匆进了内间,墨安琅动作轻柔地打开食盒,取出饭菜摆在桌上。手执筷箸开始用膳。不一会儿便皱眉:“怎的尽是些甜腻之物!”玉手轻扶额头,吩咐丫鬟“我头痛,快,快把大姐姐遣人送来的墨艾香用一只!”
那丫鬟连忙照做,墨安琅果然舒服了许多:“大姐姐送来的墨艾香还真不错。下次绣一扇绣屏给大姐姐,好好感谢大姐姐!”
——一个时辰后。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快醒醒,不要吓奴婢啊!”那丫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见墨安琅还没有醒来,跑到走廊上大喊:“来人啊!来人啊!二小姐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