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晓筝暗暗警惕,笑着道:“不知大姐姐给妹妹准备了什么好东西?”伸出手做讨要状。
墨安初笑骂:“就你是个没脸皮的!”把手中的首饰盒交给墨晓筝。
墨晓筝打开,里面是一支簪子和几朵宫花和些许南珠。旁边还有一只掐丝珐琅的碧玉护甲。首饰盒也挺精致,只是外表看起来厚实,里面也不过是浅浅的空间。谢过墨安初,墨安初满意地去拉着一个陌生的女孩说话,君长颐和白糯狐疑地打量着首饰盒。
君长颐干脆把首饰盒拿起,走到角落里细细检查,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机关,那首饰盒便轻轻响了一声,再次翻看,竟发现了里面夹层塞着一只布偶。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写着老王妃的生辰八字,银针遍布布偶的全身,令人毛骨悚然。
墨晓筝和白糯默契地冲上前盖上首饰盒,白糯和吓得不轻的君长颐走到一旁等待,墨晓筝不动声色地把裙摆弄湿,走到老王妃跟前:“祖母,孙女方才不小心湿了裙子,可否回屋更衣片刻?白小姐也有东西落在了云筝坊,那东西与她而言十分重要,素日里几乎不离手,不知可否与孙女一同前去云筝坊?”
老王妃慈蔼地点头:“去吧,快些回来。”
墨晓筝和白糯拉着君长颐(在座也没人能管她)路过雲坊,通过白糯用树根打的地洞把布偶塞进雲坊,白糯再在布偶上缠了些枝叶和藤蔓,盖住布偶,因着墨晓筝生辰,大多丫鬟都在大厅帮忙,也没人发现。
回了云筝坊,墨晓筝换上了另一件水红的遍地繁花满天星绣金丝百褶裙,然后凭着上辈子后宫中的记忆,画了一张符纸,用左手换了一种字体,模范着墨安初的字迹写了些诅咒墨晓筝的话。她不信鬼神,也是三世之人,并不怕这些,君长颐在后宫也耳濡目染,加上双世的白糯,三人都很淡定。
把符纸塞进首饰盒,然后三人便赶回了大厅,里间,墨安初已经哭倒在三夫人怀里,和老王妃诉说着“墨晓筝”做的布偶。
王妃在外面接待客人,见墨晓筝回来了,调整了下自己笑得僵硬的脸:“晓筝,老王妃叫你去里间。”
君长颐和白糯在外等着,墨晓筝冷冰冰地进了里间。
看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墨安初,墨晓筝并不意外,从容地福礼:“晓筝见过祖母,恭请寿安。晓筝见过三婶,敬请嘉安。晓筝见过大姐姐,福请丽安。”然后看向低低抽泣的墨安初“大姐姐这是怎么了?哭了可不好,三婶会心疼的。”
老王妃微微缓和神色:“晓筝,祖母信你,你来说说吧。”
三夫人冷呵一声:“三丫头,跪下!”
墨晓筝周身气温骤然降低:“这晓筝就不明白了,三婶要孙女跪下,总得有个理由吧?孙女怎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有大姐姐为何要哭,这不是存心给妹妹的生辰讨个不吉利吗?该哭的是晓筝,不是大姐姐。”
三夫人把墨安初“看到”晓窈潆制作布偶和藏布偶的“亲身经历”一一解说。末了,墨安初又抽泣地加上一句“三妹妹,咒祖母是为甚?把布偶放在姐姐精心为你准备的生辰礼中嫁祸姐姐又是为何?”
墨晓筝冷冷地扫了墨安初一眼。
三夫人见心爱的女儿如此“委屈”,气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大小姐送给三小姐的首饰盒找出来!”
立马就有人捧了那首饰盒过来,三夫人熟练地打开一看,却没有发现意料中的布偶,倒是发现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筏。打开来一看,立刻脸色苍白。
一位嬷嬷接过纸筏,也没看一眼,就交给老王妃,老王妃看到符纸和诅咒墨晓筝的话语,气地发抖:“这是谁写得!”
墨晓筝不紧不慢:“这首饰盒,除了孙女和三公主、白小姐看过之外,也只有大姐姐了。纸条是三公主发现的,当时三公主可是被吓到了。晓筝本想着看在大姐姐与晓筝姐妹一场的情分上不打算追究,想不到大姐姐竟如此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晓筝为了自保,只好实话实说。”
墨安初惊慌:“你……你莫污蔑我!这分明是你自己写上去的!”
墨晓筝淡定道:“晓筝虽不信牛鬼神蛇,但佛家什么的还是要信的。这符纸是佛家的东西,晓筝何苦自己咒自己。今后,还不知晓筝会不会被大姐姐咒死呢。另,晓筝习惯写簪花小楷,而这分明用的是梅花小楷,字迹也不是晓筝的字迹,何来污蔑大姐姐这一说?并且一笔写不出两个墨字,污蔑大姐姐于晓筝有何好处?”
正说着,王妃进来,脸色铁青:“那,那只布偶呢?”
墨晓筝一脸大义:“晓筝愿意让人搜云筝坊以及晓筝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以证清白。”
墨安初:清白个头啊,喂喂喂,你可不可以别这样一脸正气啊……
王妃吩咐:“既然如此,来人,把雲坊和云筝坊都搜一遍!大姐儿,你妹妹都做了表率,你应该也不会小气地拒绝的吧?”
老王妃赞许地点点头:“那就依你所言。”
墨安初:我小气,我拒绝!但还是勉强笑笑:“作为姐姐,自然应该我来做表率……”
顷刻,便有嬷嬷脸色发青地拿着一只扎满银针的布偶回来,老夫人结果一看,上面用红色的字体写着她的生辰八字,气得直发抖:“你……这是从谁屋里搜来的!”
“回老王妃的话,是从雲坊的院子里搜罗来的,被埋在枝叶、藤蔓底下,不留意发现不了。”那老嬷嬷回答。
老王妃气极:“好!好一个清白!来人,先把大小姐押去祠堂,和二小姐一同跪着!没我下令,不许出来!”
墨晓筝好心地补充:“别被人看见了,免得丢了我们墨家的脸面。”
老王妃歉意地看向墨晓筝:“筝丫儿,今日是你受委屈了……回去用膳吧,席面都摆开了。”
墨晓筝恭敬地应了,便由王妃领着出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