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如此盛情，又是自家人，筝丫头且放心地去，王府里有祖母和簪丫头哩。”老王妃额外慈蔼地望着墨晓筝。
“好，谢过染老夫人。”墨晓筝微微一笑。
染老夫人慈和地笑笑：“筝丫头，还叫什么‘老夫人’呢。叫外祖母了。”
墨晓筝笑盈盈地点点头，对着老王妃一福：“那晓筝便借了染老夫人的光，能出去玩儿一时半刻的呢！只可惜四妹妹去不了。不过四妹妹若是要与晓筝一同前去，岂不便宜了这丫头？”
墨宣簪笑嗔：“这可是苦了我了，祖母，你是不是还要赏孙女儿些什么，好让三姐姐眼红眼红？”
“你这丫头，可仔细你的皮。”老王妃嘴角带笑。
如嬷嬷也凑趣儿了几句，一时间禧寿坊。
姬姨娘处可是十分不太平。
“你不知道，你那祖母与你那三姐姐、四姐姐是如何在对你姨娘……”姬姨娘轻轻抹泪“丛儿，你可要争气啊……这纶王府里，姨娘也没个容身之地，也就只能指望着你了……”
墨维丛皱皱眉:“姨娘这是如何了？怎的如此狼狈？若是被父亲看到了，又要不好了。”
姬姨娘的神色愈加委屈，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墨晓筝的挑拨、墨宣簪的不孝云云，墨维丛却是脸色越来越青。
“三姐姐和四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墨维丛毕竟年岁尚小，不知内宅的弯弯绕绕，脸涨得通红，纳呐地道：“定是姨娘你受了那些人的蒙蔽……三姐姐与四姐姐断不会做出那些事情！”
“那万一她们真的就做了呢？”姬姨娘心有点凉，仍不死心地问道。
墨维丛想了想：“那也定是姨娘添油加醋，或是被人蒙蔽了。三姐姐与四姐姐这样做，也定有自己的理由。”
姬姨娘猛地一拂，几上的茶杯碎了一地：“你好自为之！”转头便去找墨维斌了。
墨维丛小小地叹了口气。二哥哥告诉过他，男子汉，就要相信该相信的人。原本他慢慢熟悉的三姐姐与四姐姐，却又凭空冒出一个自己没甚影响的姨娘……夫子也说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己在二哥哥面前保证过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二哥哥、三姐姐和四姐姐，那自己就肯定不能失信……
染府又是另一番景象。
染老太爷慈蔼地望着着墨晓筝：“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墨晓筝盈盈一笑：“不碍事的。先前就听说染家的博学文渊，如今，晓筝竟是染家的外孙女儿，晓筝还想着要好生孝敬外祖母、外祖父呢。”
“好……好……”染老太爷笑着坐到太师椅上“你也坐罢……”
染老夫人嗔怪地瞧了染老太爷一眼，随即拉了墨晓筝的手坐到长椅上：“筝丫头啊，你可知，你还有一同父同母的姐姐，一母同胞，一胎所生。你可知，她如今在何处？”
墨晓筝略微低了头：“晓筝不知……”
“禀老夫人、老太爷，五殿下到！”院子里的小厮整齐地禀报。
“老夫人、老太爷。”君暮攸微微拱手。
“见过五殿下。”老夫人和老太爷轻轻行礼。
墨晓筝嘴角微微抽搐：“五殿下安。”
“今日五殿下前来，是找老身亦或是相公何事？”染老夫人也不绕弯子，只扫了一眼墨晓筝。
“哦，”君暮攸恭敬地拱拱手“不敢不敢，老夫人真是折煞暮攸了。”
染老太爷讶异地看过来——何时这乖张狠戾的五殿下的态度竟如此谦和了？
君暮攸正了神色：“毕竟晓……尚娴郡主是本殿……暮攸的未婚妻。如今尚娴郡主认回了外祖家，暮攸自是前来拜访一二。且尚娴郡主的闺中密友云二小姐后日便要出嫁，暮攸的朋友也在附近，便想着与尚娴郡主前去一看。”
染老夫人心下了然，只含笑地望了染老太爷一眼——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风景呢。不过……毕竟是皇室中的人。遂肃了神色：“虽五殿下权高位重，但娶了老身的外孙女儿，老身的相公更是帝师。不知老身可否讲几句？”
“老夫人但说无妨。”君暮攸隐约猜到几分。
果然，染老夫人慢条斯理地道：“毕竟深宫凶险，一般的皇子更是妾室、通房无数，历代的皇子妃被妾害死的先例也不少。老身可不愿晓筝吃这个苦头。”
君暮攸有些哭笑不得——怎的岳母、岳父大人先来问了一遍，这回晓筝的外祖家也要审一遍？
却是郑重地道：“我君暮攸，永生只尚娴郡主墨晓筝一个，永生只一妻。”
“嗯。”染老太爷反应过来“据说婆媳之争更是残酷，若儿子不帮着母亲便是不孝，而媳妇便成为了受委屈的那一个。臣也不太愿意看到晓筝受委屈啊？”
“染老太爷但请放心，暮攸只向着晓筝……尚娴郡主一人。”
“那……听说位置越高越有人暗害，自顾不暇……”染老夫人轻咳一声。
君暮攸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暮攸会一直护着晓……尚娴郡主。许她一世平安，盛世安稳。”
“嗯……”染老夫人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满意地笑了“希望你日后能时时记得今日你的话与保证。”
“一定。”君暮攸有些冒冷汗。
“你们去吧。晓筝，顺便也代外祖母问候云二小姐一二。”染老夫人露出一个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的笑容。
因着想陪着墨晓筝，君暮攸便弃了马儿，与墨晓筝一道坐在马车里。
两人早已订了婚约，这几年更是推行新政，对于男女方面宽容了许多。
“晓筝，今日我为你做下了这么多承诺，还因为要娶了你，得罪了父皇的夫子夫妇。你要如何补偿我？”君暮攸揽住墨晓筝。
墨晓筝耳赤面红：“别闹……”
“我可是很正经的。”君暮攸俯下身子“晓筝，你也快十四岁了。我们的婚期是不是快定下来了？”
“五殿下……”外面的玄暗焦急万分“不知是哪处边关来了流民，这又是去庄子上的路，周围鲜有府宅……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