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君长思浅笑着朝白歆点点头“我名长思,君长思。”
“见过四公主……”白歆正欲起身行礼,却被君长思笑着按下“无妨,若是我接了你的礼,就对胎儿不好了。若胎儿不好了,五皇嫂不得舀我抵罪?”
白歆微笑着坐下了:“嗯,那就谢过四公主了。”
好生叮嘱了白歆几时,天色也暗了下来。白歆留着用过晚膳之后,墨晓筝与君暮攸便带着君长思回宫了。
乾宸宫内,皇帝微微黑着脸。
“父皇,如此天色,怎的还不见五皇嫂回来?”君长嫒神色似是担忧“那王府虽是五皇嫂的娘家,但毕竟有不少男宾出入,这留晚了会对五皇嫂的清白、名誉有害啊。”
“女子以清白为天,这个时候已然晚了,长思那孩子也在王府,对四皇妹的声誉更是不好,也不合规矩。晓筝丫头可能是初到皇家,省略了这些规矩。皇上,不然臣妾还是差遣了人送信过去吧?”月皇后也是满面忧色,心中却是冷笑。
墨晓筝先前因着君长颐与学宫规,在皇宫中住了如此之久。不熟悉宫规才好生奇怪。如此挑拨一二,皇帝的火气就上来了。
而自己也可以从中一石四鸟,不仅可以挑拨皇上与君暮攸那边的关系,慢慢重新向着自己、仁儿与长嫒,还能给墨晓筝近乎致命地扣上大帽子,说不定还能趁机将碧桃塞进去做了侍妾。也能顺便收拾了梅皇后留下的那个小贱种,杀杀君暮攸的风头。
皇帝扫了一眼身边焦急的月皇后与担忧不已的君长嫒,声音威严:“小顺子,去云宫看看。若五殿下、五皇子妃、四公主回来了就让他们到朕的乾宸宫来。”
“是,皇上。”小顺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二皇妹(二皇姐)。”墨晓筝带着君长思微微福了福,君暮攸只是淡淡地拱拱手,并未言语。
“嗯,平身。”皇帝颔首“几时回宫的?”
“回父皇的话,酉末就回宫了。”君长思望了一眼皇帝旁边的君长嫒,有些疑惑。
君长嫒气急:“四皇妹怎是酉时回宫的?!要知道,王府内的都是于你而言的外男,你怎可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君长思微微皱眉:“二皇姐小声些,莫要失了礼数。”
“长思怎的伤风败俗了?”墨晓筝冷冷一笑“这是父皇批准了长思往王府去的,也是回了父皇戌时才回宫的。长思知晓规矩,早了一个时辰回宫,这又何错之有?”
君长嫒委屈地依在月皇后身边:“母后……五皇嫂为何要如此骂长嫒……长嫒好生委屈……”
皇帝扫了君长嫒一眼:“给朕下去,如此没有礼数,好生学习规矩,如此不好好待你皇妹,《女戒》未抄完五十遍,就别想出来。明日的宫宴你也别去了。”
君长嫒愣了愣。
皇帝看向墨晓筝三人:“你们先回去吧。长思的寝宫还未修整完毕,便先与晓筝丫头住吧。明日宫宴晓筝丫头尚得遇皇后、大皇子妃、蔚安丫头操持,一会子蔚安丫头会来云宫与你对账册,莫要太累了才是。”
怪生不得皇帝今日如此随意地对待今日这些闹事的主儿,结果是今夜她得熬过去了,免得累着。墨晓筝微微挑起唇角。
云宫内,烛灯仍旧微微亮着。微风轻轻拂过,落下一串串灯花。旁边着宫女服的邀月与茯苓来回巡视,不时添些灯油。
“四皇嫂。”墨晓筝望见温蔚安已经拿了册子等在她的书房门口,微微笑笑“你等了几时了?”
温蔚安声音略微有些急促:“不久。你快些进来,我有别的事情要单独与你说。”
“那个,五皇嫂。”君长思望了望君暮攸走去内室的身影“哥哥都走了诶。”
墨晓筝索性拉了君长思进书房内室:“你先在这里看看五皇嫂的杂书可好?累了就在这里歇了吧,里面有寝衣与净房,你可以更衣沐浴。到了时辰皇嫂会叫你的。渴了就叫皇嫂,皇嫂将月涯留在里面陪你。”
君长思乖巧地点点头:“好,谢过皇嫂。皇嫂也要早些时候歇下。”
墨晓筝揉了揉君长思的头,带上内室的门,沏了一盅茶坐到几案前,望向已经坐在旁边的温蔚安:“何事?”
“当年,我的确没有给云微琴下蛊。且,我似乎知晓下蛊之人是何人了,似乎与前漓北王、已逝的废太后有些弯弯绕绕的联系。”温蔚安微微蹙眉“不过有些地方我尚未理清。”
墨晓筝有些讶异:“不是你?”
“嗯。”温蔚安点点头“温家祖先虽是苗疆的人,但这一脉并不会下蛊。因为温家原先是木家,我这一脉因为当时的大起大落,所以便被木家除族,改性为温。因此木家的祖先才是苗疆的人,而温家则还未来得及学习下蛊之术便被除族了。”
“是木家?”墨晓筝眸底有些复杂“听闻这木家也与当年漓北白家被抄家有关系,果真是与漓北王、废太后有所关联。”
“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木家会给云微琴下蛊,为何会想要除掉云微琴。”温蔚安神色微微有些凝重“当年我给你们吃的是糕点,只是为了彰显我心灵手巧罢了。而那个什么蛊则是踩进去的,糕点则是吃进去的。”
墨晓筝微微蹙眉:“应该是杀人灭口吧,下次去探听探听。临安王的谋反与去年漓北王的谋反时间太近,以致漓北王谋反之时兵卫有缺。如今回忆,似乎早有预谋。”
“还有。”温蔚安苦笑道“当年马球会上,我中了迷药,醒来便与君暮仁抱在一起。月皇后神色吃惊,多半是想给你下药,成了君暮仁的好事,却下在了我的身上……这也算是我自食恶果,当年倾慕你家五殿下。”
阿歆瞒着不说,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今日如此一来,似乎她与温蔚安之间也不存在什么仇怨了?毕竟温蔚安陷害过自己,自己也栽赃过温蔚安。
“嗯……”墨晓筝将手中的茶水递给温蔚安“今日之事可以好生理理,明日的宫宴上,你可想让墨安初出丑,好在下次宫宴上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