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外
云悦榕回到云家的时候,身上的血让云峰吓了一跳,当他询问云悦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云悦榕只是说不小心被林子里的树枝给划到了。
云峰也没多想,只是叫云悦榕到时候好好处理一下,云悦榕应了一声就跟着云峰安排的下人去了新院子。
走进新院子时,云悦榕一眼就看到巧儿站在院门口等着自己,走近一看才发现对方满面愁容,而巧儿刚想要跟自家小姐说觉得表少爷不辞而别有点遗憾,她都没来得及见一下传言里的美男子,但是当云悦榕朝她走过来时,嘴里的话被云悦榕肩头上的血给吓了回去。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云家没来得及给云悦榕安排新的下人,估计最快也得明天早上去了。
云悦榕看着被吓得低下头的巧儿,觉得有些好笑,她打趣道:“不过就是出了点血,你用的着吓成这样吗?”
对方没有反驳自己,并未发言,云悦榕低下头才瞧见巧儿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好啦,好啦,别哭了,你今天都哭了几次了?女孩子哭多了可就不好看了。”云悦榕拿着帕子给巧儿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都是巧儿的错,要不是当时巧儿没有执意和小姐同行,小姐也不会受这样的伤,还流了这么多血。”
云悦榕听到巧儿的话,脸突然冷了下来,倒不是生巧儿的气,而是她想了想若是巧儿和她同行,那个莫名其妙的面具男会不会就不只是刺一剑这么简单,若是要杀了自己呢?
云悦榕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她拉着巧儿直接走进房里,也顾不上巧儿是怎样的表情。
直到云悦榕坐在软榻上,她才开始平静下来,巧儿显然也被云悦榕突然的举动和不安的表情弄得有些紧张。
她有点觉得云悦榕肩头的上或许不是云悦榕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而是…
“巧儿,还好当时你没有跟我在一块,不然会发生什么。”
“小姐,到底发生什么?”
云悦榕现在想了想还是有些后怕,她闭上眼缓了缓情绪,才说道:“我在城郊看到一个穿白衣的人,我以为是阿玉表弟,便跟了过去,但是显然我认错人了,我向他解释,那人却问我阿玉表弟是不是我什么重要的人,我回答了是,他就刺了我一剑,但又只是刺了我一剑,然后就收剑走了。”
“你说奇不奇怪?”云悦榕说完看向巧儿,她以为巧儿会气呼呼的在这里说那人的行为怎么那般无礼之类的话,可对方听完后并没有那样,而且还有些惊恐。
云悦榕只当是巧儿被吓着了,没有细想,可巧儿接下来说的话让云悦榕心下一惊。
“小姐说的那人是不是还戴着一个很奇怪的娃娃脸面具?”
“你怎么知道的?”云悦榕因为情绪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我曾看见小姐你和戴着那样面具的人在城郊那边见过面,关系貌似好像还不错,只是半个月前小姐你就怎么和那人见过面了,话说,小姐你不应该一眼就认得出那个人吗?”
云悦榕当即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原主到底有多少记忆她没有继承,云悦榕无奈之下朝巧儿招了招手。
巧儿二话没说走了几步,立马来到云悦榕的身前,云悦榕道:“巧儿,我可以相信你吧?”
“小姐当然可以相信我呀,巧儿的命都是小姐给的。”
好家伙,又是一个云悦榕不知道的原主记忆。
她咳了几声,道:“其实我好像有些记忆没有了。”
两个人无声的沉默了一会儿,巧儿才笑出声,“我说小姐今天醒过来以后感觉和平时不一样了,些许是那天吓到了吧,小姐以后有什么不记得了,可以先问问巧儿,巧儿会把自己知道关于小姐的事告诉您的。”
云悦榕不知道该感谢还是如何,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无力,甚至有些站不稳脚,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流动的速度似乎变慢了一样。
她慢慢坐到软榻上,道:“麻烦巧儿了。”
出声说话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她只觉得嗓子痒的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了。
巧儿也被云悦榕突然这一下给惊到了,她以为是云悦榕在外边受了凉和失血过多导致的,她连忙给云悦榕倒了杯茶水,让云悦榕喝下之后缓一缓。
“小姐看着是着了凉,要不我去找给大夫给您看看?”
云悦榕并不想巧儿深夜里还出了云家,为她请大夫,但是咳嗽一直没有停下来,她说不出话,只能是摇了摇头。
巧儿看着云悦榕都成那样了,也顾不上云悦榕的反对,还是准备要去请大夫给云悦榕看看。
“巧儿,咳,咳咳咳,,”
“小姐,我待会就会回来的。”
云悦榕想去拉住巧儿,可刚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她只好又扶着身旁的东西再次坐下。
她盯着自己被血染红的肩头,猛然扯下那里的衣服,莹洁光滑的肌肤下隐隐显出细细的筋脉,只是此时肌肤的表面还带着未干的红色。
伤口不是很深,但是流出来的血液已经不再是红色,而是暗黑色,伤口也染上了那抹黑色,云悦榕这是才明白过来,那个人为什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因为就算他当时没有杀了云悦榕,剑上的毒也会随着伤口进入云悦榕身体里面。
可是巧儿说那人和云悦榕从前关系还算不错,现在下这般狠手又是为何?
云悦榕越想越不明白,直到她感到喉间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然后她眼前开始发黑,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倒去,在意识快要消失时,她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天使吗?
还是恶魔?
云悦榕小跑到偏僻的河溪旁,那里站着一个人,她想看清那人的面容,可如何看,那人也只是黑黑的一团人影。
“东西给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她伸手拿了一样东西出来给那人。
“这是你的决定?”
“对。”
云悦榕转身要走,不曾想那人下一刻拉着她的衣服,带着她往水里跳。
那人像是故意往水深处游,拖着云悦榕,想把她淹死。
云悦榕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那人看着她,松开了手,可得了自由的云悦榕才回想起自己不会水,她开口喊着救命,一开口河水争先恐后进入云悦榕的口中和肺中。
她慢慢没了力气沉下去,她和那人对视着,她才看清对方有双碧蓝色的浅瞳,如同宝石一般绚烂夺目,可云悦榕的心里却只有对那双眼睛的主人的恐惧和绝望。
为什么眼睛里满是冷淡?
你不应该难受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啊!”
云悦榕惊叫了一声,才悠悠转醒,她呆呆的动了一下眼珠,透过木窗阳光告诉云悦榕,这似乎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微微撑起身子,发现软榻上坐着一名男子,他单手撑着脸,似乎还在梦乡,阳光正好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着男人的容貌。
男人有着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下一刻,男人睁开了眼睛,细长锐利的黑眸注视着自己,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醒了?”
男人磁性威严的声音响起,其中还带着几分柔情。
云悦榕有些疑惑男人的存在,而且更加好奇男人的语气。
“您是?”
“付明玄,”付明玄回答道,似乎是觉得这个回答有些过于简单,又补充道:“那天把你从河里救上来的人。”
付明玄说到“河里”,云悦榕有些想起了刚刚的梦,或者那是原主一部分的记忆。
云悦榕点了点头,才又问道一件比较重要的事,“那王爷如何在民女的闺房中,说出去怕是对王爷和民女的声誉有所影响。”
付明玄不在意的摇摇头,“照看王妃,闲人不敢多嘴。”
“王妃?!”
“我已下聘,只等婚期,你我便可成亲。”
付明玄说这话时,毫无感情波动,让云悦榕一度怀疑对方并不是真心想娶她,但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好值得利用的吗?
云悦榕有些无话可说,想着自己还未梳洗,便先将付明玄请了出去,再唤了巧儿进来问个情况。
“小姐,您昏迷了三天了,可算醒来了,好在王爷那里恰好有味药材可以解您中的毒,您这才性命无忧。”
云悦榕不由在心里感谢付明玄,但是这样不可能成为嫁给他的理由,找个时间和他说清楚,说不定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可当云悦榕洗漱完和付明玄商谈此事时,付明玄直接拒绝。
“云小姐自己许下的承诺,又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
可是这不是我承诺的呀,你找原来那个信誓旦旦和你定下的那个人去。
云悦榕当然也只敢在心里这样不满付明玄,嘴上只能应了声好。
毕竟付明玄的王妃,这个名号光是说出去就够吓唬住很多人,对她找回原主的记忆或许会更加有利。
至于解释,等在过些日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