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陛下最近纳入一名妃子,很是得宠。”
手拿木梳的奴婢银兰手里拿着一小节头发,慢条斯理的打理着。
“是哪个府的。”凤茗拿着一只冠簪,正要插入发髻,闻言不动声色。
“应王公府的小姐,也就是裴阔的妹妹。”银兰道。
裴阔是凤茗打小的朋友,情如兄妹,至交好友。
虽然表面不说,但主仆两人都明白,应王公府手握兵权,裴阔又是剿灭敌国的大将军,应王那个老不死的,无非就是把女儿嫁过来,给后宫也安插个眼线。
半晌,凤茗起身,作为一国之后,气质容貌断然是上上层。
“陛下现在身在何处。”
她走到门口,耳朵传入一阵清脆的声音,她望向旁边的桃花树,正值三月,桃花开的灿烂,树干上挂了一个金色的笼子,笼子里有一只金丝雀。
“回娘娘,在北苑,裴蝶也在。”银兰认真回答道。
她是凤茗的心腹,相伴她很长时间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欢,”凤命故意顿了一下,“赶前人!”
她的语气突然加重,吓了银兰一跳,但只是神情有些许变化,转瞬即逝。
“银兰,后宫新宠不来向本宫请安,倒不如,我们去找找她。”凤茗冷笑,然后准备朝北苑移步。
北苑——
晁桉是当今圣上,继位不过短短三年,就将朝廷焕然一新,大部分人都为自己所用,只有少部分人还手握大权,而目前最大的敌人便是应王公府。
如今的朝廷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这个皇帝掌管,另一部分则是依靠应王公府。
翩翩应王那老东西机灵的很,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久了,还手握重权。
北苑是晁桉喜欢落脚的地方,是他的母亲钰妃的住处,原本钰妃也是极其受宠的妃子,却被套上了通奸的名声,让先帝给打入冷宫,不到三个月,就郁郁而终,死前脖子上挂着一段白绫,上吊而亡。
这件事给晁桉不少打击,因为通奸,钰妃连个像样的碑都没有,还是他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木板,潦草制作了一个碑。年少不识字,导致钰妃碑上连一个字都没有,后来因为死后动碑视为不吉利也不道义,便就那样了。
此时裴蝶正坐在晁桉旁边给他研墨,目光一直盯着晁桉看。
晁桉也是国色天姿的男子,气度不凡,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入后宫,但又忌惮皇后。
还是在角落的林公公眼尖,一眼便看见凤茗的到来,提高音调道:“皇后娘娘到——”
待凤茗走到她面前,她才请安,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晁桉,继而说到:“最近妹妹身体抱恙,怕饶了娘娘清净,所以才没有去请安,娘娘贵为后宫之主,应该不会同我一个刚入宫得宠的妃子计较吧。”
好一个先发制人,怪罪反而成了小家子气和嫉妒了。
“怕扰了我的清净,就不怕扰了皇上的清净了!”凤茗语出惊人,气场极强。
这种气场,震慑到了裴蝶,吓得跌坐在地上。
“凤茗。”晁桉突然开口,语气没有责怪,也没有宠溺,但裴蝶却把这一句当成了维护自己,胆子突然肥了。
她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趾高气昂的道:“听闻皇后娘娘的母妃是整个皇城最好的舞妓,想必娘娘也不差,皇上批了这么久的奏折也累了,不如你献舞一曲给皇上解闷,顺便给我们这些人见识一下皇城最有名舞妓的女儿技术如何?”
当着面提凤茗的母亲是舞妓,还让她当众献舞取乐,简直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更何况说的这么振振有词,的了点宠就屁股翘上天了?
凤茗莞尔一笑,举止依旧端庄,只不过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作为后宫妃子,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但你在这这么久,却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反而出言不逊,你的眼里,究竟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了!”
听她这么一说,裴蝶的脸色刷一下白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凤茗继而说到:“目无法度,以下犯上,你又有几个脑袋够砍!”
裴蝶再次跌坐下去,屁股摔得青痛。
怪不得如今后宫妃子这么多,也没有任何妃子能够压皇后一头,这个凤茗,根本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