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发生在月双宫,月双宫倾姬喜欢荷花,便建了一个较大的荷花池,每年夏天都荷花灿烂,不过现在才是盛春,倾姬与怊仪之间的感情也不是那么不和,而是传闻中的“塑料姐妹情。”时不时总要闹点矛盾,但几天后就又要和好。不仅仅是凤仪,连皇上和太后都对她俩头疼。
凤仪赶到时,宋碧岚已经被人打捞起,她刚想迈足过去,却不甚别一个撞到,险些摔倒。幸好银兰扶住了她。
“大……”银兰刚想喊,却被凤命制止了,她轻轻拍了一下银兰的手,摇了摇头。
凤命驻足望去,是之前遇到的柳尚墨,他面容焦急,刚刚冲了过去,推开捞起宋碧岚的两个奴婢,紧紧抱住她,他抚摸着她的肌肤,突然宋碧岚咳嗽了起来,呛出了好几口水,她缓缓睁眼,没一会便又晕了过去。
凤命上前,大喊道:“还不赶快去请太医,七公主要是有事,你们通通陪葬。”她看了一眼柳尚墨,什么也没说。
众人围在月双宫的大厅里面,凤命坐在最中央靠墙的位置,倾姬和怊仪站在她前面几丈的距离,柳尚墨站在一旁,忧心忡忡。
“你们可知罪。”凤命道。
如今七公主宋碧岚已经在被太医诊治,生死未卜。
怊仪率先跪了下来,道:“是我失手推了她,甘愿领罚。”
“罚?本宫要罚你,你担的住吗!到底是永安镇的大小姐,在城门界限呆惯了,沾染了些蛮荒气息。”凤命道,她并无责怪意味,也并不喜欢处罚宫中女子,但有罪必诛,这一点是肯定的,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容了,便不会有人放在眼里了。
此事,若是宋碧岚活着,倒还可以想方设法大事化小,可若是死了,伤害七公主之罪,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突然,倾姬也跪下道:“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挑刺与她打闹,便不会失手伤害七公主了。”
“皇后娘娘,此事是臣妾的错,与倾姬娘娘无关,所有的错我一人抗,不连累别人。”怊仪道。
“不,是我的错,是我……”倾姬还想辩解。
两人这么各自把错往自己身上拦,虽然是个好现象,可是凤仪听着便头疼,她扶额道:“行了,等御医出来,你俩先跪着吧。”说罢,凤命起身,朝屋里走去。
“御医,她怎么样了。”凤命问到。
“呃……娘娘,七公主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元气。”木太医道。
“辛苦了,你下去开药方吧。”凤命道,她走到宋碧岚床边坐下,宋碧岚已经换了一件干爽的衣服,如今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凤命帮她缕了一下她的碎发,心道:这个性子,怎么适合留在宫中。她抬眼,看见柳尚墨站在一旁,便对他道:“你把实话说了,你与碧岚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
“回娘娘,并无什么。”柳尚墨嘴硬道。
虽然凤命并没有调查过两人,但两人这般状态,凤命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察觉出一些端倪。
“你不想说也就罢了,本宫不喜欢强人所难。”说完,她继续照看宋碧岚。
半晌,宋碧岚又呛了几声,她睁开眼,看见凤命在照顾自己,她努力坐起身,却被凤命拦下,只好道:“劳烦娘娘了。”她气息不稳,说话都让人感觉困难。
“无妨,你怎么回事,为何跑到月双宫了,还被推下水了。”凤命责问道,虽然与她交集不多,但性情如此纯良之人,难免引凤命心疼。
“是我自己不小心,咳咳……我见她们吵得激烈,便上去劝架咳咳……咳咳咳。”
见她这般状态,咳的让人心疼,只好示意她不要说了,好好休息,最后这件事凤命还是觉得大话小的好,罚两人各自回宫思过三个月,宋碧岚也派人送回府中,派人好生照看。
她很好奇,为何宋碧岚往宫里跑,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和柳尚墨有关。
虽然此事大话小,但还是被宫中人知晓,传的沸沸扬扬的,也因此,惊动了太后。
太后将凤命,倾姬,怊仪和宋碧岚都叫了过去,她让宋碧岚坐在一边,待凤命到时,不知道倾姬和怊仪跪多久了。
凤命一进来站好,太后便道:“凤儿啊,你身为后宫之主,怎么连个人也管不住,若不是哀家,岚儿可就又白受委屈了。”
“是臣妾不对,臣妾该罚。”凤命跪下道,她已经做好被数落的准备了。
“罢了,哀家今日叫你来,不是为了数落,是让你来定夺,这两个人该怎么罚。”
闻言凤命神色有一点点变化,但变化不大。
“臣妾认为,两人虽犯了错,却未酿下大祸,还是从轻为好。”凤命道。
“皇后虽然性格善良,但伤害皇氏子女兹事体大,若是从轻,只怕立不了威严啊。”太后数落道。
凤命心里感叹,保不住了,你们自生自灭吧。
怊仪和倾姬面色都很沉重,突然,宋碧岚开口道:“皇额娘,其实女儿没事,倾姬贵为邻国公主,怊仪又是尚书府千金,若是为了一点小事就处罚,只怕会引世人嘲笑,最后恐怕落得个心胸狭隘的名号,有辱皇家风范。”
闻言,太后点点头,七公主是她的三女儿,平时她宠爱三皇子晁旭,和五公主宋辞惜,基本忽视了七公主,导致“虎落平阳被犬欺”,可之前激烈的皇位之争,活下来的,要么是与世无争,要么是强者,最后五公主和三皇子都相继死去,太后才重视起七公主。
虽然晁桉是钰妃的子嗣,可这位先皇后倒也待他不错,后来皇位之争结束后,太后对晁桉的态度便恶劣起来,看见他就骂,虽然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凤命这个局内人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因为,她也参与了皇位之争,她帮的人便是晁桉。
晁桉母亲钰妃因为通奸被处死,导致先皇待他恶劣,连皇位之争也将他排除在外。
年少时——
“给我打!敢偷东西,活腻了?果真和你母亲一个样,都是些烂胚子,哈哈哈哈。”昔日的太子笑到。
“我没有偷东西。”晁桉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却被太子一脚踹倒在地。
他崴溺的道:“本太子让你起来了吗!给我继续打。”
惨叫声接连不断,但奴仆下手却越来越重。
“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一齐望去,看见她的太子,百般讨好的笑到,他围上去道:“凤儿姐姐怎么来啦,我正教训这个杂种呢,你先回避,免得脏了你的眼。”说完,他用力的踩了一下晁桉的手,叫声惨绝人寰。
看着这一幕,凤命怒了,她推开太子,扶起地上的晁桉,担心的看着他:“你没事吧,他们为什么打你!”
太子被推出去,奴婢们手忙脚乱过去扶住他,太子站稳后,推开奴婢,对凤命道:“他偷东西,我也只是略施惩戒。”
“不可能!他偷了什么?你有证据吗,怎么可以胡乱诬陷他。”稚气的凤命怒气冲冲道。
“我……我当然有,你看他手上的糕点,那就是证据。”
凤命看了看晁桉的手,脏兮兮,血淋淋的,他手紧紧的握着一个纸袋子,估计里面便是糕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