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陛下就带着皇后和众臣高调得从宫里出去到祭天台祁雨去了。
礼部尚书是忙得晕头转向,别说是礼部尚书,就是整个礼部的人也都忙得脚不沾地,却唯独不见礼部侍郎许巍怀,以前但凡有什么大型的祭典,他都会和来与皇后商议,今日没有见到他,皇后的心中不免犯了嘀咕。
想了一想,她还是留下了李嬷嬷,让她继续在宫里打探消息,现在目标已经很明朗了,就是元家的几个儿女,还有礼部侍郎许巍怀。
李嬷嬷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敢明言,还是只能陪着笑脸送锦衣华服的皇后出宫,但是陛下看见如此奢华的皇后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不悦。
到了出发的时辰,陛下和皇后分别坐着辇出了宫,随后便是元辰等一甘大臣的车驾。
耆思翰趁着陛下和皇后离宫的空档,赶紧找了个借口,躲开了皇后的耳目,溜到了青莲轩,见到了长汲。
“小子!忙着呢?”他走到长汲背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说道。
“耆老?!您老怎么有时间出宫来?”
“这不是想念我徒儿的点心吗?趁着出宫采办药材的空档过来看看她。”耆老微微一笑说道。
长汲刚好想说什么话,就看见耆老的眼神一直往楼上撇,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开口笑着说:
“哎呀,宁儿今日没来,说是要在府中学刺绣,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明明是厨娘的糙手,也不怕刮花了绸缎,来来来,您好久没来了,楼上一起喝杯茶,我这边刚得一罐竹叶春笋,给您老泡上一壶解解渴。”说着长汲就带着耆老往楼上走去了。
长汲回头看了一眼小七,小七也心领神会立马开始招呼那些跟着耆老来的侍卫,各种点心端到了他们面前,这些人只是听过青莲轩的名头,哪里尝过,小七这一下,他们立马忘记自己是跟着耆老出来办事的,都坐下来尝起了长安城里最出名的点心。
“耆老,是不是宁儿和元安吉出了什么事?”一进到楼上吧,长汲立马关上门,神情严肃的对着耆老问道。
“你小子贼精啊,又去哪里打听的消息?”耆老倒了一杯茶笑了起来说道。
“耆老,没有人告诉我任何事情,连大公子这两天也没有来,是不是蹴鞠会那天元安吉和宁儿出了什么岔子?”
“嗯。”耆老喝着茶水点了点头。
“到底是什么事?需要陛下将皇后都带出宫去?”
“那小子杀了人。”
“杀了人?!元安吉怎么可能杀人?!”长汲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耆老赶紧捂上了他的嘴。
“是不是因为宁儿?”
“嗯,具体什么事昨日太子殿下和大公子也没有对我详说,大体上好像只是许巍怀那个独子许岩想要轻薄宁儿,元安吉就疯了,一剑捅死了许岩。”
“那元安吉?!”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一惊一乍的,我都能来到这里和你说这件事就是表明那小兔崽子没事,现在被太子暂时藏在了他宫外的别苑,宁儿也在东宫,我昨日看了,除了受了惊吓,没有其他的事情。”
长汲大体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以元安吉的那个脾气,要是许岩真的动了柳宁儿,杀了他已经是便宜他了。
“太子殿下叫耆老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安排?”过了一会儿,长汲淡淡的说道。
“嗯,皇后虽然出宫了,但是她的那些鹰犬无时不刻都绕在太子和大公子旁边,这件事太子要想处理圆满,皇后离宫只是第一步,还需要封锁皇后的消息来源,让太子悄无声息就处理干净,最好是能通过你的手段多找一些许岩和许巍怀的罪证。”
“那可是许巍怀啊,虽然不是高官,好歹也是长安城的一号人物,他那个儿子许岩什么坏事都干过,但是都在皇后的庇佑下过了关,现在莫名其妙消失了,皇后不可能不知道啊。”
“所以,太子殿下已经将许巍怀夫妇都扣下了,而且这些年太子也收集到了许巍怀贪墨的证据,现在都已经到了大理寺卿的手里,就等着太子发落,要是你这边做得好,太子殿下自然有把握保住元家。”耆老又喝了一杯茶淡淡的说道。
“所以说元相常说太子殿下不似看起来那般柔弱,果然是手腕狠决,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哼,殿下要是省油的灯,也不会皇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弄死他了,只是给他弄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反而是让他韬光养晦,休养生息,但是现在看来,他可能真是对我那个徒儿你那个妹妹动了真心,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就要向皇后发难,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是好时机啊。”
“嗯,许岩那厮做了恶事不少,也算元安吉为那些受苦蒙冤的小姐娘子讨回了公道,只是要我杀的话,怕是许家连他死在哪里都不知道。”长汲捏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所以说那傻小子傻啊,但是想必那时候情况也是危机,不然那兔崽子也不是冲动的人,这次以后怕是要学乖了。”
长汲沉默了,他很清楚皇族之间的利益交换,即使这次是太子喜欢宁儿而救了他们,但是以陛下的脾气不会不要求元家做什么,大概率就是要宁儿嫁给太子了。
“耆老,太子殿下是个怎么样的人?”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问道。
“你怎么问起来这个?”
“宁儿是陛下亲自选中的太子妃,以后总是要嫁给太子殿下的,作为她的兄长,也算半个娘家人,还是会有些担忧。”
“太子殿下吧,自小勤勉刻苦,饱读诗书,只可惜身体不好,但是心胸宽容,善良大度,对于女子来说却是极好的良配。”
“太子再好,可惜他都是太子殿下,未来的陛下。”
“傻小子想什么呢,这样不是更好,宁儿要是嫁给了太子,以后就是皇后娘娘了,你还想要什么呢?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这个傻小子多废话了,时间长了难免别人起疑,你可要记得太子殿下交代你做的事情。”
“是,您老放心吧,现在我就安排下去,明天一早所有的东西都会到太子手里。”
耆老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小七准备了许多他喜欢吃的点心给他带上,倒是长汲只是露了一下面,便安排好了小七,眨眼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