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四日封太子。
纪枞和竹烨又聚在了一起,也不管天冷,一人拿着一支长枪在院子里耍弄,宋子休裹着个被子在旁盘腿坐着喝热茶,看着十分滑稽。
“我说,”宋子休喊着,“二位大爷,咱有什么事屋里说行不行?你们这样不仅费时还费体力,多愚蠢的行为。”
“哎哟,”竹烨听他这样说故作生气,但依旧和纪枞斗枪“别以为有竹可护着你我就不揍你了,她现在可没招防我。”
宋子休乖乖把嘴闭上。
纪枞笑子休:“就是,来这儿本来也没说聊什么,就是玩玩嘛,看你这小身板,冻的那个鬼样。”
“你们!……算了,谁冷谁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发了热病风寒时可不要找我……”
“就你多话!”二人同时看他。
宋子休裹紧被子,把头缩了进去。
不知多久过去,二人才在子休身边坐下,几杯半凉的茶一饮而尽。
子休好像睡着了,并没有抬头理他们。
“我想好了,不和你抢知弦。”纪枞躺在席子上,望着蓝蓝的天平静的说着。
“其实我是本来想自动退出的,毕竟在我知晓她的身份之后并没及时说出来,这是我心里很大的疙瘩。”
“不,你只是因为知道公主的身份有婚约在身,太爱她了而已,而我根本不爱她,我相信她也不会这样甘心被一个她也不爱的男人牵制一辈子。”纪枞闭上眼睛。
“我真的不如你。”
“不,其实我也有私心,毕竟帮别人就是帮自己。我也看出来你对她是真心的,这样聂向晚她们几个也能放心很多。而且,等这一切结束我就走。”
“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去寻找知沫,没有任何高贵的身份在江湖上当个侠客一直是她的梦想,我决心去寻找她,用一个新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与她相遇。”纪枞睁开眼,依旧是蓝蓝的天空。
“兄弟,我挺你!”宋子休突然把头露了出来对纪枞说。
“谢了!”纪枞和他击掌。
“就像宋子休和竹可那样当个平民百姓继续生活?”
“可能吧,但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纪枞又闭上了眼睛。
“别那么伤感,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都还不一定呢。而且你不是说等这一切结束再走嘛,我们这些兄弟还能好好陪在你身边一段时间。”竹烨安慰他。
“嗯,说的对。”
相比云轩武馆的低沉,宁泽远这里却热闹非常。
宁泽远说要去安子逸的山庄好好享受几天,体验安子逸要细心招待的客人的感觉。
打算带着司徒,又想到司徒平时只穿黑色,连件女孩子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就让司徒换上日常的好看裙子,却没想到自己被司徒彻底惊艳了。
也有可能是很少见她这般打扮不习惯,总之把宁泽远看的眼睛都直了。
“少爷可别这么看着我,”司徒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换回来……”
宁泽远被拉回现实:“换回来干嘛啊?就这样去!”
安子逸虽答应了,但是懒得去派人接,就让宁泽远自备马车来。泽远倒没理会,和司徒坐在一辆车里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二人在路上一直都没有过多交流,宁泽远也有很多事要忙,司徒也在想事情。
自从和哥哥最后一次见面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虽说一直都是如此她也不放心,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哥哥若是有事她的天就塌了。
宁泽远刚看完一些信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才发现司徒满面愁容,他打趣着:“怎么了司徒?你好像对你的同游者很不满意。”
“怎么会少爷,”司徒有被逗笑,“毕竟我们准备的还不算特别完美。我只是害怕计划赶不上变化,临时会出事故。”
还好反应快,她打了个圆场。
“这事情你就不要多虑了,”宁泽远递过去一个让人踏实的微笑,“天时地利人和我们都占了,老天也不会和我们作对的。而且我也已经想好了,应崎或艅艎成了新君之后我们就成亲,那时候我就会日日唤你娘子。”
司徒没抗住,脸红了:“少爷不要胡说,少爷以后是要……”
“叫夫君。”宁泽远强大的气场上来,车内气温骤降。
她怎么可能不想叫啊,但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特别高兴的说吧?那太难为情了。她就叫了一声听似很牵强但很甜的夫君,宁泽远定住。
司徒说完之后赶紧把脸捂上。哎,不管说不说都是这样难为情。
宁泽远几乎要在马车里上蹿下跳了:“你这么说就是答应了!你终于答应了!”
他就这样神经质的开心了一路。
司徒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宁泽远也没有再问她,知道她不善言辞,但只要知晓了她的想法之后就不会再逼她。
来到山庄和安子逸吃了酒之后已经很晚,宁泽远醉眼朦胧地向司徒道了晚安,就被安子逸颤颤巍巍的扶去卧房了。
司徒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静静欣赏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
我这样答应叫他夫君又有什么用呢?叫他夫君的人是司徒颖,与他成亲的人也只会叫司徒颖,而不会是苏颖。不管结局怎样,我们都不会是夫妻。
苏颖悲伤的想着。
可是我却是苏颖啊,用苏这个姓光明正大的和人成亲是一件太难的事了。而他喜欢的人叫做司徒颖,又关我什么事呢?
苏颖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已经想好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接受自己是苏颖这个事实,不能一辈子戴着司徒颖这顶帽子度日。
太晚了,司徒颖快快睡吧。她想。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