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陌涵还未起身就被争吵声吵醒,紧皱着眉头,“紫鹃,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是皇后娘娘近日身体不适,招来巫师一看说是宫内有人施巫术,正在各宫各院的搜呢。”扶起陌涵,穿着衣衫,“其实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又知道了呢!”紫鹃捧起白纱,继续说道,“这是昨日睿王送来的蜀纱,说是皇后赐给您的,说是您生的的白净,穿起来会好看。”
“皇后送的?”随意摸着柔软的丝纱,心里却念起了疑问,“真是好锦缎,紫鹃,回头我们要去叩谢皇后的垂爱呢,她,可真是费劲了心。”
“小姐,也许,皇后是好意。”
“我也没说什么呢。不过,是不是好意,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反正我是不曾知晓一分一毫。”虽然紫鹃说的不无道理,自己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是,这皇后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肯能使好意!
“准王妃,准王妃,皇后的宫女冰清姑姑带人来说是奉命搜宫…..”跪在地上的夏花显然是有些紧张,话还没说完,一队人就闯了进来。
“萧姑娘,奴婢凤熙宫宫女冰清,奉皇后娘娘懿旨,搜查整个后宫,现在到了姑娘这里,奴婢也例行公事,还望姑娘不要见怪。”恭敬的施着礼,语气不容抗拒。
“不打紧的,小翠,带冰清姑姑去搜,仔仔细细的搜,不要有什么遗漏了才好。”
紫鹃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紫鹃,去,把我的花簪拿来。”淡淡的笑容,迎着朝阳,上官流正在上朝,而她选这个时候,显然,已经要对自己下手了吗?接过花簪,挽起有些凌乱的头发,陌涵的眼角边,是那份千年不变的镇定。
“紫鹃,待会儿…..”一阵耳语,紫鹃有些手心冒着冷汗,小心的点着头。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那个叫做冰清的宫女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萧姑娘,奴婢在您的床下发现了这个,还请您跟奴婢走一趟凤熙宫吧。”举着那个穿着缩小版凤袍的小人,上面赫然的几个字“宇文玥”。
“那不是我的,陌涵冤枉。”
“萧姑娘,一切,还等到了凤熙宫再说吧。”
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就等她上钩,一定是,两个宫人架起陌涵,不容分说的拖拽着,“夏花,让王爷,救我,我是冤枉的。”
宫人推回了要跟着一起的紫鹃和夏花,粗鲁的拽着陌涵,“萧姑娘快点,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皇后等着?’她怎么会知道一定是自己?陌涵心知肚明的假装着狼狈,她相信,既然是一个局,就一定会有路,只是这路在哪里,还要看设局的人。
一路上,宫人指指点点,还没有洗漱的陌涵有些狼狈,凌乱的发丝掩住眼里的神色,她怎么忘了,自己还不能反抗,魅楼权势再大也不过是青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怎么忘了这致命的一点,自己不能愧对了姨娘的抚养之恩。
迈了门槛,不知谁在后面用力一推,陌涵狼狈的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那个满眼的震惊的女人,觉得有些可笑,“陌涵,怎么会是你,本宫究竟是哪里对不住你,你竟要这样诅咒!”语气里满是痛苦,好像受了天大的欺骗一样。
“陌涵冤枉,娘娘,陌涵冤枉!”一个一个的磕着头,虽然那么想杀了那个虚伪的额女人,但是却只能忍耐,“娘娘,陌涵,冤枉啊。”
“陌涵,本宫也不信是你,可是,巫师,您来看……”从冰清端过来的礼盘里拿过布偶递给那个被称为巫师的人,那人眉头一皱,仓皇跪下,“娘娘,正是这个布偶在诅咒着您啊。”
“不,不,一定是有人嫁祸,娘娘明察!”陌涵那悲戚的声音响彻大殿,可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白眼。
“陌涵啊陌涵,本宫自认对你不薄,你怎么可以。”
“陌涵是冤枉的。”叩拜着,她的额头已经微红。
“来人,带下去,问出是谁指使的。”语气微狠,宇文玥对着巫师说,“多谢巫师通神意,救了本宫啊。”
陌涵被带到了后宫的地牢里,与其说是地牢,不如说是刑房更恰当。充满腐臭的地方,老鼠在肆意乱窜,阴森森的不见光,到处挂着各种刑具,“啊…….”一声女人的尖叫把陌涵吓了一跳,那个血肉模糊的肉球使得她扶住墙干呕起来。
“萧姑娘,您莫怕,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您的。”阴森的语气,还有那猥琐的眼神都让陌涵觉得恶心。
女人的尖叫还在继续,她被带到最后一间的牢房,那宫人似乎是迫不及待一般,用力地把她推到地上,“说,是谁指使你加害皇后娘娘的!”
支撑着身体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公公,陌涵是冤枉的。”
似乎怜悯她一样,那人惆怅的说,“哎呀,萧姑娘,您这就让奴才不好办了,你还是交代了吧,不然,可有您受的呢。”最后一句似是调戏似是警告。
“陌涵真的是冤枉的!”
“那就别怪咱家了,来啊,上夹指。”盯着陌涵那有些慌乱的脸,“您,还是不说吗?比如,睿王爷指使,再比如,魅楼有什么野心?萧姑娘……”
“你们用刑吧,原来是欲加之罪,那,何患无辞!”
“敬酒不吃吃罚酒,用刑,好好招待着,哼。”甩了衣袖,狠狠的说着。
“啊…….”这十指连心,还真是疼,手指好像要断了一样,忍着痛楚,陌涵笑着,“公公,可是娘娘的意思?”
“来啊,张嘴,这哪是你这样的杂碎问的,哼,别以为攀上了睿王就可以了,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嫌弃的吐了一口口水。
“啪…….”这一巴掌下手狠辣,陌涵觉得嘴里一股血腥味,“您是断定陌涵不会出去了是吗?”
“不妨告诉你,在这里,能出去的,都是尸体!您就别妄想了,就是皇上也救不了你,巫术,可是要处斩的。”眼里满是轻蔑,“再用力!用力!”
过于疼痛,陌涵已经晕了过去,可是,那人踹了踹她,“用冷水,泼醒她!”
“哗…….”一碰冷水,透心凉,睁开迷离的双眼,陌涵已经无力再笑了,表情却一样的淡然,“公公,大名啊。”气若游丝,她已经很弱了。
“怎么?告诉你也无妨,咱家凤熙宫掌事张路海。”心想这女人嘴还真是硬,“来啊,换针刑,萧姑娘的嘴真是硬呢,看来不用点真的,您还真不当回事。”
“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最后一声用尽了力气吼着,似乎是问张路海,也似乎在问苍天,“为什么!”
“下地狱去问为什么吧。”一根大针用力的插进陌涵的肩头,“啊………..”
张路海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声音,一针针的扎着,极度兴奋。
已经下朝的上官流还未褪下朝服就被急匆匆的紫鹃和小翠拦在院子里,“王爷,求王爷救我家小姐,求王爷救我家小姐。”猛地磕着头,“王爷救我家小姐。”
“这是怎么了,你家小姐怎么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拉起紫鹃,“说,到底怎么了!”
“今早,皇后娘娘派人来搜,说是小姐用巫术诅咒她。王爷明鉴啊,小姐是冤枉的!”紫鹃已经泣不成声。
“是啊,王爷,小姐已经被带走一个多时辰了,毫无音讯啊。”小翠焦急的声音充斥上官流的耳朵,一个多时辰?紧皱着眉头,“裕子,和本王去凤熙宫!”
“奴婢也去。”紧跟着上官流,紫鹃,小翠还有夏花,唯独不见那娇小的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