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陌涵坐着马车带着一个锦盒就来到了太子府,虽然太子遇刺是封锁的消息,但是皇室的人还是知道的,毕竟这次出征本来也有上官宇文的职位。
“臣妾参见太子妃。”
“起来吧,睿王妃是来探视殿下的吧。”宇文倩明显憔悴了很多。
“是,睿王爷忙着验兵,就让臣妾带来些珍品来探视一下,殿下好些了吗?”将锦盒递给宇文倩身边的农孜,陌涵一脸关切。
“坐吧,陌涵,如今你是睿王妃,咱们也算妯娌,本宫就不和你瞒着了,殿下至今未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大怒,眼下他们正轮流看着呢。”宇文倩眼眶红红的,她真的很担心,不然也不会和陌涵说这些。
“太子妃,你先别急,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您如今身怀六甲,可不能再点下还没醒来就累倒下啊。”
“这些本宫都知道,但是就是没办法放下心来,殿下已经昏迷一天多了,滴水未进,这叫本宫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娘娘。”农孜把茶水端来,“您怎么又哭了,这对孩子可不好啊,您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皇嗣着想啊。”
宇文倩掩面,“要是殿下有个什么好歹,我还要这孩子做什么,还要自己的身子做什么!”
“娘娘不能这么想,太医一般都习惯保守的说,但是也没说殿下一定没救不是吗?”递过自己的手帕,陌涵轻声的说,“差人去请花公子了吗?”
“请了,可是花公子此时身在夏国就算马不停蹄的赶来也要四天四夜,就怕殿下挺不到他来就……”宇文倩已经泣不成声了,完全没了主意。
“娘娘莫急,能否让陌涵去看看?”
“你有办法?”像是在黑暗里看到一丝光亮般,宇文倩紧紧抓住了陌涵的手。
“陌涵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办法,但是陌涵可以看看症状,少时陌涵曾学过些奇门之术。”
“奇门之术真的有用吗?连司马太医都束手无策,陌涵,你真的可以吗?”宇文倩口中这个司马太医是太医院的‘神医’,一个年轻的男子。
“去看看吧,总要想一点什么办法的,不是吗?”握着宇文倩的手,陌涵诚恳的说。
“好吧,去试试吧,现在本宫都不求你能治好殿下,只求你能缓解他的痛苦。”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殿下在昏迷里还是紧皱着眉头的,本宫看着都心疼。”
“嗯,陌涵一定尽全力,娘娘放心,殿下对陌涵那是有救命之恩的。”
宇文倩身子有些摇晃的在农孜的搀扶下走在前面,陌涵则拍了拍身旁花环的手,她知道这个丫头是喜欢上官宇文的,但是具体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留在自己身边肯定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走到主院,这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陌涵在太子府的时候几乎每一天都会来,但此时却如此的陌生,丫鬟婆子都是神色紧张脚步匆匆的,早没有往日的舒缓。
沈约宽看到宇文倩快步走了过来,“参见太子妃,睿王妃。”对于陌涵的这张脸他是熟悉的但此时却表情陌生带着淡淡的疏离。
“起来吧,殿下怎么样了?有没有缓和的迹象?”宇文倩急忙的问。
然而沈约宽给于她的回应是摇头,“殿下还是昏迷,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花公子在路上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
“好了,你去忙吧。”此时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说着就迫不及待的牵着陌涵的手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屋子的御医,为首的是一个相貌端正的年轻人,陌涵知道这一定就是那位司马大人司马玉。
“参见太子妃、参见睿王妃。”
“起来吧,都起来吧。”宇文倩现在哪里还关注这些无趣的礼节,早就越过他们走到太子的床边。
看到上官宇文紧皱的眉头,陌涵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印堂发黑,明显是中了毒,怎么会呢?
紧皱着眉头,陌涵将手指搭在上官宇文的脉搏上,可是眉头越皱越紧,又进行了一系列的看诊,然后心里大呼不妙,这哪是什么普通的毒,而是苗疆的毒王冰蛤的毒液造成的,冰蛤毒液入体,与普通毒药无异,但是却会使人被蚀骨而死,上官宇文的疼痛显然是因为毒液已经很开始侵蚀骨头了。而他到现在还没死,显然是冰蛤的毒液被自己的秘药克制住了,不然以这致死的迹象不可能只是昏迷而已,而下毒的人显然不知道自己也对上官宇文下了药这件事。因为她的秘药正是毒药的克星。
会是怎么回事呢?听上官流的口气显然是不会在现在要了上官宇文的命,那会是谁要致他于死地?虎视眈眈的上官策还是别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与苗疆有密切联系,一定不简单。
见陌涵许久没有说话,宇文倩的希望也扑空了,哽咽着说,“你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是吗?奇门之术也没有办法是吗?陌涵,殿下他是不是很严重?”
“娘娘,先别急,您能把司马大人叫进来吗?臣妾有话要问他。”手指并没有离开上官宇文的脉搏,陌涵只是皱着眉头,思索着解药。
“农孜,传司徒大人。”
“是。”
不一会儿司马玉走了来,还未等施礼,陌涵便张口说,“司马大人可否为陌涵描述一下您和众位太医的诊断?”
“是。”他欣赏这位睿王妃的干净利落。“殿下身体表现的迹象可定为中毒,而这种毒是一种烈性毒药,显然是针对人体内部造成破坏的,但是是什么药还没有结果,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殿下体内一定有什么与这毒药相克,从而抑制住了毒性的发作。”
“嗯,你们现在研究出的药方能否给我看一下?”印堂发黑是个郎中就能看出是中毒,太医院还真是养了一群庸医。
“臣带来了,王妃娘娘请看。”
将药单上的药如数过目,陌涵摇了摇头,这只是补药加上点儿毒药,那里是什么解药。“司马大人可看过了?”
“臣看过。”
“好,收好吧。”陌涵淡淡的看了一眼司马玉,而司马玉也看着她,目光的信息是互通的,所以他收好药方并未言语。
“娘娘,恕臣妾无能,未能看出殿下的病因。”无奈的说着,陌涵摇了摇头。
“哎,算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你家王爷过几天就出征了,准备的东西多着呢。”勉强着扯出一抹笑容,宇文倩对着农孜说,“送睿王妃吧,本宫还想在陪陪殿下。”抚摸着上官宇文的眉眼,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流着。
“娘娘保重,臣妾改日再来拜访。”
“去吧。”
走到门口,陌涵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司马玉,她不信这位太医院的神医居然就是如此医术,所以她确定他是有所保留,但是现在是光天化日自己什么也不问,也什么都不能说。
司马玉像是明白了陌涵的意思一般,回给她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蹲下身拾起了一方手帕,“王妃娘娘,您的手帕。”
“谢谢。”结果手帕,陌涵回给他一个笑容。
坐上马车,陌涵看了一眼手帕:
一个时辰后,新月楼天颐号。
她笑了,“停车。”
“王妃怎么了。”花环在外面撩起窗帘,眼睛微微发红。
“没事,我就是想走走,张全你先回去。王爷问起就说我要走一走。”
今日的陌涵并未装着宫装,在平常人眼里就是哪位富家的小姐出来逛街一样。
“花环,你自己走走吧,两个时辰后我们在这个茶楼汇合。”塞给花环一锭银子,“好好散散心,殿下会没事的。”
“可是,您自己可以吗?”
“没事的,我也想自己走一走。”弯起了眼睛,陌涵转过身走向热闹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