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羽扇主人答道:“是,返回去,我们似乎迷路了。”
小雨道:“为什么?九凤姑姑,我们为什么要返回去?”
听了素心和小雨的问话,九凤羽扇主人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边,然后说道:“我们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又要到哪里去?我们没有目标,就这样在山里乱走乱穿,碰到野兽怎么办?”
小雨听了九凤羽扇主人话,第一个站起来说道:“我不想返回去,我才不要返回去呢!”
素心也说道:“我也不要返回去。”
林闲没有吭声,他本来想问问九凤羽扇主人,该走上山的路还是该走下山的路,但是没等他问她,她却说要返回去,而且说的头头是道,这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怎么决定?
毕竟九凤羽扇主人说的考虑的是正确的,与其在山里没有安全感地乱转,还不如回去,有目标地去做事,正在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小雨和素心说不愿返回的话,心里又纠结开了,其实对于他林闲来说,他不想返回林家大院,那里让他意乱情迷,让他不知所措,让他爱恨交织,让他疯狂地想杀人。
九凤羽扇主人等着林闲说话,但是林闲迟迟不说话,这倒让九凤羽扇主人很意外,一直以来,她的建议没有被林闲拒绝过,可是今天他为什么不说话?
莫非他有自己的想法,或者他根本就不愿意返回呢?
九凤羽扇主人是个藏不住话,又是个光明磊落、大大咧咧却粗中有细的人,看到林闲微皱着眉头不说话,便明白了八九分林闲的心思,但是她觉得返回是最佳的选择。
九凤羽扇主人问道:“林闲哥,你不同意返回吗?”
林闲道:“是的,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们为什么要返回?灵儿。”
九凤羽扇主人又重复了一次理由,小雨却说道:“我也不同意返回去,那院子那么可怕,还奇奇怪怪的吹来一阵风,额,想起都怪怪的。”
素心也道:“九凤姑姑,我们就不返回了好吗?”
九凤羽扇主人道:“要是我们找不到人家,又不知道路,又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怎么在继续走啊?”
问题提出来了,但是除了九凤羽扇主人,其他三人都不愿意返回!四人就那样坐着讨论着。
林闲道:“灵儿,不是你返回的决定不好也不对,而是我觉得不返回更好一些。”
九凤羽扇主人问道:“为什么?分析一下,我听听你不返回的理由。”
林闲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给九凤羽扇主人说,说他胆怯,害怕面对林家大院,那里有太多的情感纠葛,还是告诉她,他没信心再往深处去探究去调查这一切呢?
越往真相走近一步,他林闲的心就越是疼痛,心头的弦就绷得越紧,他想,迟早有一天,他心头的那根弦会在某一时刻迸断了,那时的他才会解脱。
素心想了想,忽然觉得很是疑惑,一直以来她不曾思考过,关于林家的一切,她不愿意去关心,不为别的,只为太费脑筋,她只关心她的不大哥,此时她忽然有一个疑问,不觉就说了出来,她说道:“林叔伯,我觉得很纳闷,你说那房间是你们家管家的房间啊,却怎么在房间有这样长的一个地道通到这里来了呢?你记不记得你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那个屋子就有这样一个地道呢?”
林闲道:“素心啊,你问对了,我不曾记得那屋子里有地洞的,小时候也常到管家的房间去玩,没有发现的。”
小雨也说道:“我们已经顺着地洞出来了,何不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看那地道通到这里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林家大院管家的房间里会有地洞呢,而且通到这个地方来了?”
素心道:“对呀,既然来了为何不查查清楚呢?”
九凤羽扇主人听了说道:“这真是个不解的迷啊!这么说来,我们不能返回,我们得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闲点点头道:“灵儿,现在这里有两条路,我们该走哪一条呢?一条通向山顶,一条通向山底,你说我们该走哪一条?”
九凤羽扇主人抬头看去,光秃秃的山上,荒凉一片,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直通山顶。
她又看向沟底,冬天的山坡上,没有一点的绿色,那条路便显得孤单寂寞,这座山不像他们刚出洞口的那座山,虽说冬季了,但山上有树木有野草有荆棘有叫不上名的花草树木。而现在这座山上却是光秃秃的,只有枯黄的干草,但没有树木。
“呵!”九凤羽扇主人笑道:“这真是太奇怪了哦,离的这么近,两座山上的景致却是全然不同唉。”
林闲道:“灵儿,你还有心思看风景啊?我都急死了。”
九凤羽扇主人道:“人常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是又有人说有水的地方必定有人,那我们就往山底下走。你看这山上连草都这么少,没有一棵树,又没有土地,山上肯定住不了人的,我们还是向沟底行动吧!”
素心和小雨两个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听到九凤羽扇主人说向沟底行动,便站起来,背好行囊,说了声:“我们先走了啊。”说完,便一溜烟小跑,向沟底跑去。
小雨使用了花容诗诗给他教的轻功,果然轻松多了,素心看到小雨跑得那么快,暗暗道:“小坏蛋,竟然用了轻功,哼,我看你能跑多远。”于是她伸展双臂,也用了轻功,向山下飞奔而去。
林闲和九凤羽扇主人本来想着顾惜着这两个娃娃呢,没想到人家比他们还着急还快,两人也不敢怠慢,生怕跑到前面的两个娃娃有什么闪失,赶忙脚底生风,也向山底飞奔而去。
山路是朝着右边斜着向山底延伸,他们跑到山底,转过一个大弯子,小雨不禁高兴地叫道:“素心姐姐,素心姐姐,这里有人家哎,素心姐姐你快点过来。”
素心听到小雨的喊叫,答应着就来,话音刚落,人已经停在小雨的身边。
小雨指着前面一个小村庄,高兴地说道:“素心姐姐,你看,那里有人家呢。”
素心看到那些山中人特有的房子,也高兴极了,转头对九凤羽扇主人喊道:“九凤姑姑,这里有人家,有人家唉。”
九凤羽扇主人听到素心的喊声,应了一声我就来,便脚下加快了速度,瞬间便和林闲都来到了素心站着的地方。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小村庄里有几户人家的房顶上冒着青烟,林闲出了口长气,说道:“终于看到人家了,我正在发愁,要是跑到这山底下,还没有人家和住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完颓然坐在地上说道:“我们歇歇再走吧。”
九凤羽扇主人理解林闲,他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后来家遭遇变故,他仓皇逃命,半路遇到逃命的她,一路上她照顾着他,他不是一个刚强的人,而是一个遇事不决断的人,他个性里的胆小和犹豫不诀,让他这二十多年来一直不想报仇,若不是遇到花容诗诗,他真的也就这样在九凤村了此残生了,她也会跟着他,和他一样。
九凤羽扇主人没有说话,坐在林闲身边,默默地陪着他,此时他需要的不是讲说、鼓励,而是陪伴。
素心和小雨继续有说有笑的,这两个人走在一起话就多的很,九凤羽扇主人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就那么多的话题呢?他们两个甚至就一棵小草都能扯上半天,吵上半天,这不,此时两人就为那村子上空冒着的青烟,吵着不休。
素心道:“你说那是青烟弥漫啊?还浪漫的很,那不明明就是炊烟缭绕嘛?”
小雨道:“素心姐,你能不能有一点点的浪漫心态啊,你才多大一点人啊,怎么思想就那么老呢?唉,拿你真没办法,好吧,就依你一回,就叫炊烟缭绕吧。”
素心道:“你也没有多小的,也老大不小的了,别只拿自己当个小孩子了,我就是大,大怎么啦?我就是比你大,你就得听我的,依着我。”
九凤羽扇主人看着他们两个,摇摇头,林闲此时感觉好多了,便站起来说道:“走吧,我们去问问,看人家留不留我们投宿?”
九凤羽扇主人道:“林闲哥,我们会遇到好人的,走吧,我们去试试!”
四人走进村子,这个村子很小,只有七八户人家,他们到村口第一家的门前停住了脚步,站在院子的栅栏前,向院子里张望着。
这是一座很小的院落,山中人的房子,基本都是一样的模式,三间很简陋的房子,旁边挨着建起一间比正方要低矮的小房间,作为灶房,又一边搭建着一个更小的,可能是圈着牲口。
看着那低矮的灶间冒出的烟,小雨说道:“灶间有人做饭着呢。”
素心慢慢推开栅栏,漫步向院子里面走去,她左右瞅瞅,看看有没有圈养的狗狗,又咳嗽了一声,没有听见狗叫声,到是那咳嗽声惊动了正在灶间做饭的人。
一个中年妇女听到咳嗽声,便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和院子外面的人,很是诧异的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素心看着那中年妇女问她,便说道:“这位大姐,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走在这里迷路了,天色也晚了,我们能在你这里借宿一宿吗?”
那中年妇女道:“哦,那进来吧,我家里有些窄小,不过挤挤还是可以住下的,你到可以住下。”
素心转身对身后的三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小雨看到素心招手,早已一个箭步跨进了栅栏,九凤羽扇主人和林闲也紧跟着走进来了。
中年妇女把素心四人让进屋子说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迷路了呢?这个地方就没有人迷路啊,因为进山出山都只有一条路啊。”
九凤羽扇主人道:“我们是从秦城郡来的,第一次走山路,不敢走,腿直打颤,好不容走到山下了,一看没有路了,幸好这里住着你们几户人家,要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中年妇女道:“你们稍等,我过去和我的婆婆说一声,就说家里来客人了,让给你们也准备些饭菜,你们肯定是没有吃吧,饿坏了吧?”
九凤羽扇主人道:“好的,你去忙吧,我们先歇歇,不过有什么要帮的忙的话,你尽管说,我什么都会做的。”
那中年妇女笑笑说:“没什么要帮的忙,你们先坐吧。”
九凤羽扇主人便看看这房间,摆设也简陋,但是陈旧的家具,却擦洗得干干净净的,三间大房子,中间分成两道门隔开,中间是客厅,两边各一个卧室,素心推开两个门看了看,说道:“两个炕,有地方睡呢,小雨,你今晚可以不受罪了哦。”
素心有走出门去,到灶间看了看,灶间相对低矮,但是也收拾得很整洁,这个房间的一端是锅台案板,另一边便是一个土炕,看来也是一个可以主人的地方。
灶间的两人看到素心走进来,都不要意思地站起来道:“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快到里屋歇着去。”热情地就像是亲戚一样。
素心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说道:“我看看有没有可以帮的忙,我帮你们做。”
那中年妇女说道:“没什么要帮的忙,这边烟大,你还是到那边歇着去吧。”说着,不由分说便把素心拉着走进了里屋。
九凤羽扇主人也被这家人家的热情唬住了,说实话,她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样一见面就没有生疏感,而是很热情的人,到新生疑惑了。
九凤羽扇主人看看那女人,没有说话,素心倒是和那女人一下子就熟悉起来了。
素心道:“大姐,你们村子里很好客啊?”
那中年女人道:“也未必都和我一样啊,我丈夫经常跑外边,我婆婆常常告诉我出门在外的人不容易,你看我家虽然在村子边上,但是我家从来不养狗,知道为什么吗?”
素心不解地问道:“大姐,为什么呢?”
那中年妇女道:“有时候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灶间的门是开着的,家里没有人,有过路的客人来了,就可以进来,渴了饿了,就可以到灶间去自己吃点喝点,歇息好了,好赶路。要是家里养着狗,你说就算家里有人,那狗对过路的人都汪汪咬给不停,更何况对走进家里的人呢,更是要咬了,所以我婆婆不让养狗,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了。”
九凤羽扇主人听了,心里明白了,老人家爱子心切,知道儿子出门在外不容易,所以对所有出门在外的人都存有善心,其实也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在外面也遇到这样的好人。
大家听了,心里的疑惑解除了,便开开心心地有说有笑了。
不一会,婆媳二人准备的饭菜好了,素心和小雨帮着端过来,大家在一起吃饭说这说那的,俨然一家人的样子,没有生疏感。
饭菜是很简单的农家菜,吃晚饭,小雨摸着肚皮说道:“大姐,你们怎么做的这么好吃的饭菜啊,我可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饭菜呢。”
那妇女笑笑道:“很家常的饭菜啊,你要我给你做山珍野外啊,我还没有的,就是粗粮面啊,只要你吃的可心就好啊。”
晚上睡觉也是按照老人家的意思,小雨和林闲两人睡灶间,素心和九凤羽扇主人住大房一间,另外一间本来是儿子和儿媳的房间,那妇女便和她婆婆住了。
躺在床上,四个人各有心思,仅仅不能入睡,因为睡觉前他们聊了好久,从那婆婆和儿媳的口中,他们得知这个村庄就无怨村,言下之意,这里的人都是没有怨气的,没有怨气便心生平静,那么在自然界中吸引来的便是祥和之气,在村子中的人人都会过的快乐,无忧无虑的。
那婆婆说,这个村子原本是不存在的,只因为秦城郡有一年发生了一些大事,可是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吧,便有一户人家为了逃避灾难,便逃到这个地方,看到这里可以种田,不愁吃,远离祸事,便在这里落家了,慢慢地周围也住上了人家,按地里位置来说,这里还是属于秦城郡的,这是远离秦城郡,雨金辉寨交界,当时那老婆婆说道:“从村子走出去,就蒙看到一条大道,那条大道向左边通往秦城郡,向右边是通往金辉寨的。”
第二天天一朦朦亮,九凤羽扇主人四人便起床收拾停当,和婆媳打过招呼之后,便走了,那中年妇女一直把他们送到出山的路口,又给他们指了路,便回去了。
他们便向着金辉寨的方向而去,走上大路的时候,林闲心里才踏实了,这个条路他太熟悉不过了,只不过到达青泥寨,要经过金辉寨,这个没有多大的问题,他们昼行夜宿,晚上住在沿路的客栈,白天尽量多赶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