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花容诗诗就要消失在岩石边上,不入流心急如焚,心如被硬生生撕裂一般。
不入流着急之下,脚底生风,可惜就错那么一步,他刚跨上岩石,诗诗已经纵身跳下去了。
不入流毫不犹豫地跳跨过岩石,跳入仙海,跟在诗诗身后向仙海跌落。
在他向下跌落的同时伸出双手,努力用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使劲地追着诗诗,眼看着诗诗跌入海中,不入流情急之中加速了跌落的速度。
当花容诗诗在海中下沉扑腾的时候,不入流已经跌入水中,他乘着冲力沉在诗诗底下,从海底下托着诗诗,把诗诗托着游向海面。
然而,仙海四围环山,山为石山,沿海的面都是断岩,十分光滑。根本没有可以攀援的地方。
他想试图抱着诗诗,使用内力腾空而起,只可惜内伤未好,又心急如焚使力过猛,刚刚又因体力不支昏死过去,如今要抱着诗诗腾空而起谈何容易。在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内力的时候,便又昏昏地托着诗诗向海底沉去。
此时乌龙在海底,被诗诗的那一滴泪花惊醒,眼睁睁看着这两人昏昏地沉入海底昏死过去,便飞身起来,把不入流和诗诗送到岸边石岩上又悄然离去。
乌龙原本是仙海的一条不起眼的小龙,只因为他谨守天规,严于律己,救助仙海岸边的百姓,保护着他们生产生活,修为不断增高,在他十岁的时候,被召唤为西海管事。
乌龙离开仙海后,这里住进了一位赤龙羯,羯生性傲慢,个性暴戾,不久仙海沿岸便被他糟蹋的寸草不生,人烟空无。
于是上天收了赤龙将他关入天牢,让他悔过,同时又派乌龙来到仙海,希望能够继续保护好仙海边的生命。
他刚到仙海便潸然泪下,曾经的繁华与葱郁,如今却是满目苍凉与凄楚。
当不入流醒来的时候,发现诗诗躺在他怀里。
花容诗诗还没有醒来,他试着去摇醒诗诗,但自己又昏迷过去了。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夕阳的余晖柔柔地洒在他的身上。
花容诗诗仍然躺在他的怀里!
不入流轻轻地推了推诗诗,诗诗没有反应,他又摸摸诗诗的手脸,觉的还有温度,便一骨碌坐起来,抱着诗诗摇晃着叫道:“诗诗诗诗,醒来,诗诗。”
被摇晃中的诗诗,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她,便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答应着。
当诗诗看到自己躺在不入流的怀里时,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和不入流在黄泉相见了。
花容诗诗问道:“不大哥,我已经死了吗?”
不入流紧紧地抱着诗诗道:“诗诗,没有,我们都没有死。”
诗诗道:“不大哥,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就先走了呢,把我一个人扔下,现在好了,我也来了。”
不入流听到诗诗的话,把诗诗扶着坐起来道:“诗诗,我们没有死,你看看我,我们没有死啊。我们还活着,还活着啊。”
诗诗怔怔地看着不入流道:“没有死,不大哥,你不是死了吗?我记得我跳进了仙海。这是怎么回事呢?”不入流道:“诗诗,我去救你了,可惜我自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岩石上了。”
诗诗摸摸自己的头发衣服,又看看不入流,仍然不敢相信不入流的话。
她站起来,看看岩石下的仙海,平镜似的海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她转过身来道:“不大哥,我们没有死,没有死吗?”不入流道:“是的,诗诗,我们没有死。”
诗诗忽然又问道:“不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的卉儿也不见了。”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身体恍恍惚惚地跌倒在地上。
不入流赶紧走过去扶着诗诗道:“诗诗,卉儿会找到的。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仔细打听卉儿的下落吧。”
诗诗没有说话,不入流过去扶着诗诗离开了岩石,离开了仙海岸边。
不入流和诗诗走了很远,但是方圆几百里没有人烟,眼看着天色已晚,夜幕已经拉开了序幕,不入流和诗诗又饥又饿,还在蹒跚着前行。
望着荒无人烟的仙海岸边,诗诗忽然不走了,她对不入流道:“不大哥,我不想走了。”
不入流道:“诗诗,为什么不走了?”
花容诗诗道:“不大哥,你想想,卉儿是在这里不见了的,我们要是离开了,卉儿来了怎么找到我们呢?”不入流看看四周,这里没有人烟,在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村庄。
于是不入流道:“诗诗你看,那边有个村庄,我们去那里找点吃的歇歇脚。”其实不入流已经是没有力气再走了,内心的伤已经使他难以支撑了。
诗诗想想也是,便点点头道:“也好,那我们过去吧。”不入流得到诗诗的允许,扶着诗诗往村庄的地方而去。
他们来到村子边上,看到村子里萧条非常,虽然有住房,但是街道上没有人声,没有人的影子,整个村落破败不堪。
她们小心地向前行走,在一个破旧的房子跟前,看到一位穿着破旧的老人坐在一个磨盘便上,手里在翻着一把羽毛扇子,低着头。
不入流走过去问道:“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呢?”
那老人家看了看不入流,然后笑笑道:“我儿子去仙海了,我在等他。”
不入流听了,觉的问不出什么,便又转过身,对诗诗说:“我们再找其他人问问吧。”
说着又扶着诗诗往前走去。
诗诗转身的时候,忍不住往那老人看了一眼,那老人此时正在看着他们,看到诗诗转过头来看他,便慌忙把头低下了。
诗诗停了下来道:“不大哥,我们再问问去吧,这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说完便向那老人走去。那老人看到诗诗他们又折了回来,又低头侍弄她的扇子去了。
诗诗走到老人跟前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老人侍弄的蒲扇。
看了一会,便笑道:“老人家,这把九凤羽扇怎么会在您的手里呢?这不是秦城九凤的宝物吗?”
那老人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忽地站起来,伸手向诗诗抓去。
说是迟那时快,在一旁的不入流时刻提防着,看到老人伸手的时候,他一个箭步窜在诗诗前面,同时伸出双手,回击过去。
那老人竟然不接不入流的掌,侧身扑空,反被不入流碰了下胳膊,于是整个人斜斜倾倒。
果真是九凤羽扇的主人,在快跌入地下的时候忽然腾空而起,退出十步开外,两手叉腰道:“来者何人?为何闯我圣地?”
不入流拱手道:“前辈息怒,在下不着边,无门无派,今日落难至此,还望前辈帮助才是。”
那老人道:“我第一次放你们走,你们不走,又转回来,这次想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说着左手一挥,人身跟着手势直直地直逼不入流而来。不入流本来内力消耗还没有恢复,也不敢接招,更何况他顾及着诗诗的安慰,便慌忙拉着诗诗向后退去,想躲过那老人直逼过来的招式。
可惜慢了一步,不入流和诗诗双双被击倒在地。诗诗被这一击,便昏了过去。
那老人便走过来道:“说,何方来的?什么门派?不说的话,休想离开?”
不入流道:“在下不着边,无门无派,这位是杨柳青,也是无门无派,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落难至此。”
那老人道:“杨柳青?”
不入流道:“是,”
那老人道:“大胆小子,竟敢哄骗老朽,什么不着边,什么杨柳青?能认出九凤羽扇的人没有几个,说吧,到底是什么人?”
不入流本来想着不说出真相,他也担心说出真相,一旦被四大寨子的人知道了,通风报信道南宫世家,那么如今的他和花容诗诗,又将怎样面对他们呢?
不是被处死就是背负千古骂名,如果活着,待找到卉儿,待十年之后,告诉南宫凌霄真相,一切都不是问题,只可惜现在,他不敢道出真相。他也许一辈子就是这样了,死去活着背负罪名都不足惜,但是诗诗呢,这个他钟爱了一生的女人,他不想她背负这么重的负重,世世代代。
但是这位前辈却不会放过他们,眼看着诗诗昏厥过去,不入流没有更多的时间拖延下去了。
没有办法,只能求得帮助才是正道。可是很明显,这位前辈看穿了他的谎言。
不入流道:“前辈,我告诉你真相,你能不能先帮帮我救救她?”不入流指了指昏厥的花容诗诗。
那老人听了,看了看不入流便走过去,摸摸花容诗诗的脉搏道:“她没事,只是因为饿没有力气了,刚才又冲击了一下,昏过去了,歇一会就醒了。”说着站起来,走到不入流跟前,九凤羽扇指着不入流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