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霄在心里说:“念儿,你暂且忍耐,我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的,一定会的,也不付这四五年来你受在我身边所受的苦。”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他脸上还是灿烂的笑容,和你小雨一起玩耍着,只是他不知道,他隐藏在笑容后面的痛楚和忧伤,让小雨看了个明白。
小雨又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他记着师傅说的话:“喜怒不言于表。”于是他把所有的疑问都隐藏在心底,和南宫凌霄玩着小孩子玩的游戏。
第二天一早起来,念儿就找来不入流,她对不入流说道:“表兄啊,我最近感觉身体不适,你能不能给花容少爷说一声,我想去看看医生去。”
不入流听了,吓了一跳,这念儿姑姑一直是身体很好,很少生病的,他也不敢怠慢,便急急地问道:“念儿姑姑你怎么啦?不太要紧吧?”
念儿乏乏地说道:“昨夜夜半醒来就没了瞌睡,也不知道是怎么地了,今天就感觉乏的很,没有力气。”
徐妈在一旁说道:“念儿姑姑,你脸色很难看啦?快,快躺下去。”
不入流赶忙说道:“念儿姑姑你躺着,我去叫大夫,顺便告知花容少爷一声,徐妈你且照顾着啊。”说完急急地走了。
徐妈看着念儿,笑着道:“效果不错,脸色看起来真的很难看啦,像真的是病中的人呢。”
念儿道:“我赶快躺下去,你且高诉小雨,让他好好陪着南宫老爷,暂且别过来。”
徐妈道:“我已经嘱咐过了,还有红袖也在一起呢,你放心好了。”
念儿便点点头,躺在床上,徐妈给念儿盖上被子,便做在一旁陪着念儿。
念儿问道:“徐妈,这方法有效吗?”
徐妈笑道:“念儿姑姑不要有思想负担,成在成,不成也无妨,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但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为别的,就为南宫老爷,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念儿常常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等待着。
等待的时候,时间过的太慢了,幸亏有徐妈陪着,说这说那的,不然这样非把念儿憋坏了不可。
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徐妈看了一眼念儿,念儿看了一眼徐妈,徐妈道:“闭上眼睛。”念儿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徐妈走过去开了房门,进来的是花容筱,他的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花容筱每一次来到念儿房子的时候,总是大声嚷嚷的,可是今天,他走进门的时候,脚步很轻,看着也是有意要放轻声音的,这到让徐妈感觉到很吃惊。
刚才花容筱刚起床不久,不入流就找他去了,不入流急急地走进他的房间说道:“花容少爷,我要出去找大夫,念儿姑姑病了,我过来给花容少爷说一声,花容少爷如果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做。”
花容筱正在漱口,便“哦哦哦”了几声,点点头,不入流也不等花容筱说话,便转身走了。
花容筱怎么也想不到念儿姑姑会生病,在他来青泥寨四五年来,他就没听到过念儿姑姑生病的说法,这个柔情女子有着汉子一般刚强的性格,可是今天却生病了,这让他很吃惊,又一想到她是流护卫的表妹,便不敢马虎,梳洗完毕便匆匆赶了过来。
他轻轻地走进房间,走到床边前,看到念儿姑姑紧闭着眼睛,脸色蜡黄蜡黄的,他不禁吃了一惊。
花容筱没有想到念儿姑姑脸色那么黄,看着病得不轻啊。
他转身问徐妈:“徐妈,念儿姑姑怎么病的这样重啊?”
徐妈脸色凝重地答应道:“谢谢花容少爷来看望念儿姑姑,其实念儿姑姑病了好多天了,我一直催促着念儿姑姑找个大夫,可是她。”话没有说完,徐妈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花容筱道:“徐妈,你真是糊涂啊,念儿姑姑不说,你怎么就不说呢?”
徐妈道:“花容少爷,念儿姑姑病着身子,却还要照顾南宫老爷,太累了,这不,她又在给花容少爷做过节的新衣呢。”说着拿起放在桌子上未做完的衣服,让花容筱看。
花容筱听了徐妈的话,心里有一点感动,说实话,从小就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给他做一件新衣服。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到念儿姑姑平时操劳,想想也是太不容易了,虽然说他和爹爹对南宫凌霄防了又防,但是对念儿姑姑,却是心存敬意。
花容筱想到这里,便说道:“病了就要叫大夫看呢,怎么能够隐瞒着不说呢,血肉之躯怎么能撑得住呢,你说呢徐妈?”
徐妈说道:“也是啊,可是念儿姑姑心气太高了,凡事都要自己去做,有什么难事也不说出来,现在倒好,病倒了。”
花容筱道:“徐妈,你以后要过来躲帮着念儿姑姑呀。”
徐妈道:“花容少爷,不是徐妈我不过来帮啊,你要知道,就厨房那一块,我就要盯着,院子那一处我都得盯着,着实是忙不过来啊,可不,今天早上,要不是那个小男孩小雨哄着南宫老爷,我也不可能在这里陪着念儿姑姑啊,我就得去陪着南宫老爷,他说不上就出去乱转去了,要是走丢了,那可怎么办是好?”
花容筱听了,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虽说是南宫世家家大业大,但是这几年里,一些人走了,一些人死了,能用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看得见的人啊。
更何况,能让他花容筱用的人,没有几个。
徐妈看到花容筱不说话,便又叹了口气道:“念儿姑姑虽说只是照顾南宫老爷,但平时也多给我帮着做这做那,也是好帮手,如今这一病可如何是好?”
花容筱道:“徐妈说的也是,可是现在到哪里去找那么可靠的人呢?”
此时只听念儿很微弱地说道:“徐妈,徐妈。”
徐妈听到念儿的叫声,赶忙走过去道:“念儿姑姑,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念儿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床前的徐妈和花容筱,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徐妈,我想喝甜酱。”
徐妈道:“好,打发个人去买吧,一会就回来。”
花容筱问道:“甜酱?在哪里有买的?”
徐妈道:“在五彩街,离这里五里路吧,有一家卖甜酱的,有一个年轻女子,听说做的甜酱好吃的很,估计念儿姑姑说的就是那家吧。”
念儿点点头道:“是的,昨天还吃过,怎么今天又想吃了呢。”
花容筱道:“那要等到何时?徐妈,我照顾念儿姑姑,我去。”
花容筱说完,便走出门,边走边说,备马,快点。”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便跑步去牵马了。
不到半个时辰,花容筱便带着一个女子走进来,对徐妈道:“徐妈,带素心姑娘去厨房做甜酱。”说完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
徐妈赶紧带着那女子去厨房,念儿姑姑躺在床上,虚弱地说道:“谢谢花容少爷。”
花容筱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桌子上没有做完的那件棉袍子,心里在想,念儿姑姑把我也放在心上着呢,还给我做衣服。
此时不入流带着熙大夫走了进来,那熙大夫一看是念儿姑姑,便急急地走过去给念儿把把脉,花容筱着急地问道:“大夫,怎么样?”那神情,比不入流还要着急。
熙大夫把完脉象,皱着眉头,又问念儿道:“念儿姑姑,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啊?”
念儿道:“是的,很久了,之前撑一撑就过了,今天早上起来,本想着赶紧将那件棉袍做完了,要过新年了,可是刚坐在那里,却觉点头晕的不行,便强撑了一会,觉的还是不行,就叫来了徐妈。”
熙大夫听了,“唉”了一声,说道:“念儿姑姑,你真是糊涂啊,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念儿没有说话,眼角流出泪来。
花容筱急急地问道:“怎么样?熙大夫,念儿姑姑的病无大碍吧。”
熙大夫道:“无大碍?说的轻巧啊,如果再拖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啊。唉,这是个可怜人,世上那里去找这么忠义两全之人啦,要是她就这样无人管病死了,我这个做大夫的怕是要受天下人唾弃的。”
念儿听了,微微笑道:“熙大夫,让你失望了,我虽说贵为这南宫世家的丫鬟,承蒙南宫老爷不嫌弃,服侍在左右,但是我和南宫老爷是身无分文之人啦,熙大夫可酌情给我看病,看到什么地步就什么地步,我绝对不怪罪熙大夫的。”
花容筱听了,忽然说道:“熙大夫,你尽管瞧病,一切算在我花容筱的头上。”
熙大夫点点头道:“我会的,你派个人跟着我去取药,按照我的方子服用,不出半月,病情就会好转,但是我要提醒你们一下,念儿姑姑不能再操劳了,你们要注意,别让她太累着。”
花容筱听了,沉默着,不入流低着头答道:“熙大夫,若能就我表妹一命,流某愿为熙大夫肝脑涂地,鞍前马后。”
熙大夫看了看不入流,傲慢地说道:“匹夫之勇,不可为。”便转身离开了。
花容筱派了一位随从跟着去抓药了,不入流对花容筱道:“花容少爷,你去歇息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花容筱看着桌子上那件未做好的棉袍,说道:“我没事,就在这里吧。”
不入流便坐下来道:“花容少爷,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花容筱抬头看着不入流道:“流护卫,有什么但说无防?”
不入流叹口气道:“如果不是念儿姑姑病了,我也想不到这里,我想找一个人伺候南宫老爷,让我表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花容筱道:“可是眼下哪有可靠之人哪?”
不入流道:“说来惭愧啊,花容少爷,这都是与我流某有关系的人,我真的是说不出口啊。”
花容筱听不入流如此一说,心里便想到:“我暂且买念儿表兄一个人情,将来也好让他记着我的好,供我差使,另外也以此可以还念儿姑姑为他做新衣服这个情份,人活在这个世上,最好不要欠别人太多的情,否则还也还不了。”想到这里,花容筱道:“流护卫怎样想的,暂且说来我听听。”
不入流看了看花容筱,说道:“花容少爷,我且说了,你觉的可行便好,你觉的不行就当我没有说,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花容筱点点头,不入流便说道:“我曾经流浪的时候,救了一个女子,不想在救这女子时我受伤了,反倒让那女子一家照顾了我半年多,如若不是那女子一家人,恐怕我早没有命了,这女子你知道的,就是那天在悦来客栈见到的那一家子人。”
花容筱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说。”
不入流道:“现在念儿姑姑病了,南宫老爷也要人照看着,不然走出去也不是件好事情,到坏了花容少爷的好名声。”
花容筱听了点点头,不入流又道:“那女子名叫素心,做得一手好吃喝,不如叫进院子,让她在厨房帮着徐妈,徐妈年龄也大了,劳累过度,我担心也会累倒的。这南宫世家上上下下也有几百人人吧,吃吃喝喝穿穿戴戴,那个不是要经过这些妇女家之手啊。”
花容筱听了,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后院不安,前朝怎么能安呢?”
不入流竖起大拇指道:“对,花容少爷说的对极了,让素心她娘过来帮着念儿姑姑照顾好南宫老爷,少了花容少爷操心,花容少爷可以把精力放在大事业上。让素心的爹爹做一个看家护院的或者打扫卫生的。小雨还小,我可以教他武功,慢慢地他有出息了,就供花容少爷差遣,花容少爷觉的我的想法如何?”
花容筱道:“一下子进来四个人,我不知道我爹爹会怎么想?”
不入流道:“花容老爷的千秋万业还不是为了花容少爷吗?如果花容少爷没有自己的力量,就算花容老爷送给花容少爷一座金山,那又如何呢?”
花容筱听出了不入流的意思,说的也不无道理,何况他不是花容筱的亲生儿子,或者有一天这老头子对他起了二心,他将何去何从?
不入流的话提醒了花容筱,于是花容筱道:“好吧,流护卫,这一切你去办,把事情办好了,我买你个人情,给你在南街给一座院子。”
不入流听了,暗暗惊喜,真没有想到,徐妈的计划这样的周到,竟然让花容筱答应。
不入流赶忙起身,单腿跪在地上说道:“谢谢花容少爷为流某想得周到,流某不会忘记花容少爷的大恩大德。”
花容筱自是高兴,正欲说话,此时素心端着一碗甜酱,跟着一个侍女走进来,不入流赶忙站起来迎上去问道:“甜酱熬好了?”
素心道:“流大哥,甜酱熬好了,我这就给夫人喂着吃。”
不入流道:“好好,有老你了素心。”
花容筱看着素心,心想这女子可真纯净,干净利索,说话都不拖泥带水,他真是欢喜的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徐妈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是扶起念儿姑姑,那素心便轻轻地坐在床边上,把甜酱一勺一勺地喂给念儿姑姑吃。
念儿姑姑吃完甜酱后,便又躺下了,不入流对素心说道:“素心,你在这里帮着徐妈,我去接你的爹娘。”
素心高兴地问道:“流大哥,你说什么?去接我的爹娘吗?”
不入流笑着说道:“素心,过来,见过花容少爷。”
素心微微一低头算是行礼了,然后看了一眼花容筱道:“这不是那天见过的人吗?原来是花容少爷啊。”
花容筱笑着道:“让姑娘见笑了。”
素心又转向不入流道:“流大哥,怎们忽然要接我的爹娘呢?”
不入流笑着说道:“素心啦,你要感谢这位花容少爷,他答应让你娘也来南宫世家做事了,这样你们就不用起早贪黑地做甜酱的营生度日了啊。”
素心高兴地跳了一下,道:“真的吗?流大哥,那真是太好啊。”然后有转向花容筱,笑着说道:“真是太感谢花容少爷了。”
那花容筱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一位清爽的女子,脸却是有一些红,他不好意思地抬起一只胳膊,摸摸头,笑着说道:“那里,那里,都是你的流大哥的功劳,他的建议很好,我们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我也就采纳了。”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入流看到花容筱的样子,心里感叹道:“人常说,影响难过美人关,没有想到,一向飞扬跋扈的花容筱,见了可爱的素心,竟也如此手足无措,看到素心和花容筱相互笑着说话,不入流心里竟然有一丝嫉妒之心。
不入流打断了花容筱和素心的话,他说道:“花容少爷,那我们两个就出去一趟,把素心的爹娘接过来,怎么样?”
花容筱不想离开,他还想和素心再说会话,便问道:“我去妥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