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念儿,她刚去看了一眼红袖,又记着南宫凌霄,看到红袖沉沉的睡着,身边又有其他的人看着,所以就赶紧赶回来,她不放心南宫凌霄。
念儿进门看到南宫凌霄还在沉睡,便轻轻地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老爷,老爷,你醒了吗?”
南宫凌霄没有说话,念儿便离开,做其他事情去了。
南宫凌霄心中暗暗在盘算,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一切恢复正常呢?
也许很快,也许还很遥远。
但是不管怎么样,今晚,他一定要再去一个地方。
他已经打问道出城向西的莲花寺内,有一个姓不的小僧人,有人说四年前,不入流离开的那个晚上,曾经去过那儿,这么说不入流在离开之前,把那些要紧东西都藏在莲花寺了么?
不解,但是他必须去问问才,去找找,才能确定。
想到这里,于是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夜幕降临了,当一整天的疲惫袭击大脑的时候,念儿姑姑洗掉一天的疲惫,趟在床上,静静地睡着了。
而南宫凌霄此时却睁开了眼睛了,他依旧轻轻坐起,从怀里拿出那个小瓶子,打开,轻轻地对着瓶口一吹,然后起身换上夜行衣,出了门,翻过院墙,直向西边奔去。
黑暗中,南宫凌霄施展轻功,不久便来到了莲花山底下,望着隐在丛林深处的莲花山,他心头涌起一股悲凉。
南宫凌霄站立在山下,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片刻,便撒开腿,如飞般地向莲花山奔去。
弯弯曲曲的山路,南宫凌霄来到一棵大树下,换了行头,将那黑衣藏在一堆杂草底下,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用手在盒子里捣鼓了一下,摸在自己的脸上,便想莲花山大殿走去。
他悄悄地来到一个小偏殿,南宫凌霄敲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僧人,那人一看南宫凌霄,不认识,便问道:“夜深人静的,施主这是要投宿呢还是上香还愿呢?”
南宫凌霄看看那小师傅,又问道:“小师傅,你可认识青泥寨寨主南宫凌霄?”
那小僧吃了一惊,想起不入流走的时候托付给他的事情,心里有些紧张,便说道:“南宫凌霄老爷,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呢?”
南宫凌霄又问道:“你可认识南宫世家的管家不入流先生?”
那小僧便道:“那是小僧世家,请问施主有何事?”
南宫凌霄便问道:“四年前,不入流先生是否来找过你?”
那小僧看着南宫凌霄,没法确定自己该怎么说话,于是模糊地答道:“施主说都什么?小僧没听明白。”
南宫凌霄看着他道:“小师傅,你当真不认识我吗?”
那小僧看着南宫凌霄,摇摇头道:“不认识。”
南宫凌霄便转身,关了偏殿的门,慢慢撕开帖子脸上的面具,那小僧一看,惊得长大了嘴巴,旋即又用双手捂住。
南宫凌霄复又帖上面具,对那小僧道:“现在,你对我的戒备之心可以了却了吧?”
那小僧点点头,对南宫凌霄说道:“施主,请跟我来。”
说完便转身向佛像后面走去,钻进一个小门,待到南宫凌霄进去以后,便又转身关上。
这是一个扁小狭窄的小阁子,只够两个人蹲下身子,那小僧在一处暗角处,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厚厚一卷东西,包裹的扎扎实实,那小僧并没有打开,递给南宫凌霄,并且说道:“这是四年前,不入流世家拿来放在这里的,当时他托付我保存好,除非你本人,不能给任何人。当时他叮嘱让我亲自拿到青泥寨,亲手交给你的。”
南宫凌霄接过东西,看着手中的东西,心里难以言辩,便看着那小僧,没有说话。
那小僧继续说道:“后来你从大雁山回来,我就去找过你一次,但是我没有进得门去,却听说你已经痴傻呆了,失去了记忆力,于是我又返回来,将这东西放回原处,没有再打开。”
南宫凌霄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手,按住那小僧的肩膀,拍了拍。
那小僧又道:“不入流世家走的时候,曾嘱咐我,要是南宫老爷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不家流派将尽全力。”说完,在另外一处,取出一个扳指,戴在大拇指上,在南宫凌霄面前竖起来,眼睛睁得大大滴看着南宫凌霄。
南宫凌霄看着那扳指,点点头道:“会的,总有一天,你等着。”说完,转身出了小阁子。
那小僧也出了阁子,南宫凌霄道:“出了这个门,我依然是失去记忆的人,小僧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开心快乐就是了。”
那小僧笑道:“施主请慢走。”
南宫凌霄也施礼道:“小师傅请留步,已经是深夜了,我不便再打搅了。后会有期。”
说完便走出门,来到那棵大树下,取出夜行衣,换好后,便飞奔来回来。
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念儿还在沉沉地睡着,他刚脱下衣服,躺在床上了,就听到院子里人声噪杂,灯火通明。
南宫凌霄侧耳细听,只听有人说到:“奇怪,我明明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却找不到人了呢。”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说道:“莫不是你看错了?”
那人道:“不会,我不会看错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是第一次我看错了的话,那么就不会有第二次了,但是今晚我明明看到了。”
过了一会,声音消失了,人们都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南宫凌霄想了想,翻身坐起,把床底下的东西,又藏在了另外一个神秘的地方,他担心明早会发生再次逼问和搜屋子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而是时常发生。
即使念儿耍泼也逃不过花容绝尘那老贼的眼睛啊,南宫凌霄思虑周全,一定要谨慎小心。
一切安排完毕,他便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天色已经大亮,念儿姑姑睁开眼睛,看到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伸伸懒腰,自言自语道:“唉,最近是怎么啦?老是这样困,一睡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都亮了啊。”
她走过来,看看南宫凌霄,南宫凌霄正在酣睡,她便又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拿着扫帚打扫卫生,徐妈也不见过来,也不知道早饭准备的怎么样了。
念儿想着昨天看红袖的时候,红袖正在酣睡,她想着等徐妈来了,让徐妈和她一起去,但她又担心遇到南宫冷月,这个心狠手辣、忘恩负义的家伙,她真的是看到他心里恨的痒痒地。
想来也是,念儿姑姑从小就把南宫冷月和南宫冷卉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后来南宫冷卉走了,就剩下南宫冷月,她更加爱他,疼他,却是没想到,待到他一天天长大,却认贼作父,把花容绝尘奉为上帝、神灵、父亲一般对待。
念儿姑姑心里很后悔,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不争气的混蛋那么好,甚至现在,她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正在想着,徐妈急匆匆走了过来,对念儿姑姑悄声说道:“不得了,听说一会又要大范围搜屋子了。”
念儿姑姑冷冷地道:“搜就搜吧,这一年不知道要怎么样折腾呢,随他们折腾吧。”
徐妈道:“听说昨晚,闯进来一个黑衣人,进了院子却不知去向了。”
念儿姑姑道:“可笑,这院子,还有人会感兴趣闯进来趟着浑水吗?”
徐妈听了,皱皱眉头道:“念儿姑姑,你不要不在意这件事,听说,那黑衣人是在念儿姑姑这院子里进来不见了的。”
念儿姑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了,她站起来道:“就让来搜吧,我到要看看,他们能搜出什么来。”
徐妈赶紧悄声说道:“念儿姑姑,且莫大声喧哗,否则我会挨打的。”
念儿姑姑看了看徐妈,徐妈一脸的惊慌之色,她不便再说什么,她也想想也是,自己的愤怒不能给徐妈带去灾难啊。
念儿说道:“好吧,徐妈,我刚才是真的生气了,忘记了,我会小心谨慎的,你放心好了。”
徐妈又说道:“我担心的不是念儿姑姑啊……”
念儿听了,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徐妈,我这就进屋去,早饭好了吗?”
徐妈看着念儿姑姑道:“今天的早饭,可能会不同寻常呢,还不知道会安排在什么地方用餐呢,我一会再来吧,念儿姑姑。”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念儿看着徐妈的背影,很是纳闷,她真的没办法弄清楚徐妈这个人,到底是人是鬼,她明明是花容绝尘带来的人,却对她念儿很忠心,处处保护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到底是谁?花容绝尘也对她敬让三分?
念儿想,不管怎么样,徐妈对念儿不错,即使她心怀猜疑,但目前,徐妈的任何消息都是对她有用的,还是听徐妈的,免得惹火上身才对。
念儿放下扫帚,赶紧走进屋子去,摇醒南宫凌霄,便伺候南宫凌霄穿衣服、洗脸,边絮絮叨叨地说道:“老爷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赶紧把这帮贼人赶出青泥寨去,念儿也好过几天清净的日子啊。”
南宫凌霄听了,心里很难过。
念儿又说道:“本来呢,应该让你再睡会的,可是人家要搜查什么房子呢,说是昨晚进来了一个黑衣人,行至我的院子不见了,这不明白着要给我找事呢嘛,我念儿不怕,老爷你也别怕。”
南宫凌霄听了,多亏自己昨晚提前做了打算,不然真的要出事了,前功尽弃了啊。
念儿收拾停当,扶着南宫凌霄坐在桌子旁边,说道:“老爷,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早饭了吗?”
南宫凌霄忽然叫道:“念儿,念儿,冷。”
念儿听了,苦笑不得,忽然笑道:“老爷啊,你说这初夏的天气,你怎么就会说冷呢?”说完要转身走出去,忽然又回头道:“哎呀,老爷,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说着走过去,把手放在南宫凌霄的额头,试了试,然后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又试试,说道:“天啦,怎么还发烧了啊?”
念儿这一惊非同小可,她赶紧出去找到徐妈,对徐妈说道:“徐妈,南宫老爷发烧了,劳烦您给花容绝尘老爷说说,让大夫过来给瞧瞧吧。”
徐妈听了,急急地说道:“我这就去,怎么会这样子呢,想来可能是伤了风寒了啊,我这就去,你赶紧先回去看看去。”徐妈说完,就转身急急地走了。
念儿赶紧赶回来,把南宫凌霄扶到床上躺下,又拿了洗脸巾,在热水里面洗了洗,敷在南宫凌霄的额头上,等会又洗一下再敷上。
过了一会儿,徐妈带着大夫进来了,给南宫凌霄把把脉,开了方子,给了念儿。
念儿对躺在床上的南宫凌霄道:“老爷,你好生躺着,我去给你抓药去。”说完就转身走了。
徐妈望着念儿走了,便站在南宫凌霄的窗前,望着闭着眼睛沉睡的南宫凌霄,把南宫凌霄额头的洗脸巾取下来,又倒了一些热水在洗脸盆里,把洗脸巾洗了一下,然后又敷在南宫凌霄的额头。
洗脸巾很烫,南宫凌霄感觉到一股不友好的气息,于是忍耐着,没有发出任何的表情。
徐妈仔细看着南宫凌霄的脸,她很想在这张脸上找到她要找的答案,可惜,她低估了南宫凌霄的忍术,她没有发现什么。
到是此时的南宫凌霄,终于明白,徐妈是个神秘的人,她这次试探,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宫凌霄,要是徐妈不和花容绝尘是一丘之貉,那么到是对他有利的,只是现在雾霭??鳎?磺卸剂?肿派衩睾托岸瘢??荒鼙┞叮?故且?涛?谩
徐妈没有看到南宫凌霄的变化,长长地叹口气道:“唉,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说完,便缓缓地走出门去。
在她走出门的瞬间,她又转身走进房间,在房间到处搜着看了一边,当她什么都没发现的时候,便坐在桌子前出神。
早饭通知下来了,一个小侍女走过来道:“花容老爷告知大家,今天的早餐要在大亭子里用,希望各个院落的人都准时过去。”
徐妈应道:“你告诉花容老爷一声,念儿姑姑给南宫老爷抓药去了,南宫老爷发着高烧,怕是不能按时过去。”
那小侍女答应着离开了。
徐妈又仔细地将屋子里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她要找的东西,便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念儿姑姑。
南宫凌霄眯着眼睛,看着徐妈的所有行为,很是不解,徐妈到底在找什么?难道她发现了自己的行踪?难道她是要帮他吗?
不会的,花容绝尘的人,不会帮他,只能找到他出门的证据,好去请功领赏。
哼,好卑鄙的老婆子,南宫凌霄不耻地在心里骂着。
念儿姑姑去了好久,才把药抓来了,她急急地走进来,看到徐妈还在,便问道:“徐妈,老爷怎么样?没醒来吗?”
徐妈道:“没有醒来,我又给换了几下洗脸巾,南宫老爷那烧还没有降下来呢。”
念儿道:“徐妈,真是感谢你了啊,唉,只有你对我和我们家老爷好,要是别人,我真的还不放心呢。徐妈,你给老爷再热敷,我这就去给煮药。”
徐妈答应了一声,又拿起洗脸巾,换了热水,给南宫凌霄热敷着。
念儿在火盆里生了火,把药下在药罐子里,熬着药。
徐妈走出来,对念儿说道:“念儿姑姑,花容绝尘老爷说早餐让在大亭子里一起用,我给那侍女说,让给花容绝尘老爷回话,就说南宫老爷发烧了,念儿姑姑抓药去了,可能不能按时过去。”
念儿道:“随他们怎么折腾去吧,我还没有功夫搭理他们,老爷都发烧了,他们谁管过,一个早餐,都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有什么意思呢?”
徐妈道:“你小声点,小心被小人听了去。”
念儿道:“我倒是不怕,我就想狠狠打一场,或者走掉,要不是老爷病着,我,我,我就和他们拼了。”
说到这里,自己先气着不行,于是低下头,“噗噗噗”地对着炉子吹了几口,那炉子里的火苗便窜了老高。
炉子里的药煮好了,念儿抬起药罐子走进屋里,徐妈早已把碗备好了,念儿把药倒进罐子里,端起碗用嘴吹了吹。
徐妈递给念儿一个小勺子,道:“今天这样做,恐怕还是因为昨晚的那个黑衣人的缘故。”
念儿道:“黑衣人?”
徐妈道:“听说昨晚进来一个黑衣人,昨晚就折腾了半天呢,还好什么都没找到,今天又这样大肆折腾,想必花容绝尘老爷是怀疑家里的人呢。”
念儿哼哼笑道:“一个黑衣人就给搞的这样难受,我把不得多来几个黑衣人呢,越多越好。”
徐妈悄声说道:“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位。”说完,对着南宫凌霄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