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梨花魂吗?”柘容南峰有些怀疑地问。
“回皇上,没有亲临,小臣不敢肯定,但从皇上的情况来看,那香药必有摄人心魄的效用,所幸皇上染上的不多,不然,后果堪忧。”刘御医垂头回答。
“刘御医,给我做一个醒神的香包吧,越快越好。”
“是。”
刘御医离开后,晚晴才开口:“是冯安吗?”
“你问什么?”柘容南峰躺到床上,他明显有些疲惫。
“今天的事啊,香药的事。”
柘容南峰摇摇头:“应该不是。”
“你怎么敢肯定?”
“我今天下了朝就回凌云殿了,除了恒妃,没人……等等,恒妃?”柘容南峰的眉头一下皱紧,“要是你不问,我差点忘了,今天恒妃到凌云殿来了。”
“就是你那个南疆的公主?”晚晴的声音酸酸的。
“对,但是真奇怪,要是你不问,我竟然完全记不起来她曾经来过。”柘容南峰若有所思,“你不觉得奇怪吗?而且,她的身上总有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晚晴默默地点点头,她皱起好看的长眉,慢慢走回房间,柘容南峰跟在她后面。
“我记得最早在怡兰院时,里面的姐姐告诉我,洗澡一定要用一种特殊的皂,叫花皂,据说,那是怡兰院的秘方。一开始,我只是觉得那香味挺好闻的,但现在想,那东西应该不止是好闻而已。”
“那是什么配方?”柘容南峰明显很有兴趣。
“皇上,现在的重点不是怡兰院的花皂,而是你的恒妃。”晚晴有些不耐烦。
“恒妃的事已经解决了,等我拿到御医做的香囊,就不怕了,我会提防她的。”
“那就好。”晚晴点点头,坐回床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醒神香的关系,柘容南峰现在异常清醒。
看着晚晴的样子,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柘容南峰笑着凑到晚晴身旁。
“晚儿,你怎么了?”
“没怎么,我很好。”晚晴转过头,看着柘容南峰。
“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你想不想听听?”柘容南峰蹲下来。
“想啊,说说看。”
“我发现每次说到和恒妃有关的事,你就一脸的不高兴,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呀?”
晚晴的脸一红,声音也低下来:“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就是不喜欢她。”
“你都没见过她,也不认识她,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莫不是,因为我吗?”
柘容南峰最后的一句话,蘸满了笑意,当他看到晚晴的脸快要红成了唇色,他的笑意更浓了。
“晚儿没有。”晚晴将脸别过去。
“真的没有吗?”
“没有。”
“那我回宫去了,还有成山的奏折等着我呢。”柘容南峰说着站了起来。
“哎……”晚晴忙回过头,却正撞见柘容南峰含笑的脸孔。
“怎么呀?你想说什么?”柘容南峰笑着问。
晚晴低下头,扭捏了半晌才说:“我想让皇上留下来。”
柘容南峰好一会儿没有做声,晚晴的羞涩渐退,她疑惑地抬起头,却迎上柘容南峰一往情深的眼神。
“好啊……我留下来陪你,如果我不是皇上,我就每天留在这里,一直陪着你……”柘容南峰伸手环住晚晴,“对不起……”
第一卷帝后第二天早起,柘容南峰没有去上朝,而是带着晚晴进宫去了。他并不打算让晚晴现在就回宫来住,他只是想让晚晴见一见那个让她如鲠在喉的恒妃。
凌云殿很安静,晚晴竖起耳朵,想听听地下有没有声音,却一无所获。柘容南峰看着她,不禁失笑。趁花和到一旁帮晚晴拿衣服的功夫,柘容南峰凑到晚晴耳边轻声说:“别找了,不在这儿了。”
“啊?换地方了?”
柘容南峰摇摇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散到各处自由活动去了。”
晚晴点着头,花和抱着衣服和首饰回来,在桌上摆好,开始一件接一件地安在晚晴身上。
再过一会儿,恒妃就会到凌云殿来拜见皇后,花和削尖脑袋,一心想将晚晴打扮得惊艳绝伦,好在气焰上压制恒妃。
虽然没有见过这个恒妃,但她来自害死南颜公主的国土,花和恨不能让她直接消失才好。
“恒妃到!”外面的太监高呼。
“快,快坐好!”花和手忙脚乱地最后为晚晴整理一下衣襟,将她按在了座椅上,“不要动,就这样,好!”
花和嘀咕着退到一旁,让出的视线,刚好让晚晴看清了步入凌云殿的两人。
一高一矮,一美一更美。这就是香林和她的侍女带给晚晴的第一卷帝后第一印象。
看着恒妃进屋,柘容南峰的手背在身后,握紧了那个小小的香囊。
“香林见过皇后姐姐。”香林微微躬身,行礼。
她站得不近,但随着她的动作,晚晴还是闻到了一股异香。
“妹妹不要客气。妹妹,你身上好香啊!用了什么香膏?”晚晴笑着说。
“啊,是我们苗人自己的晨花膏,摘取清晨的鲜花酿造,我们苗家女儿个个都会自己做这些香膏。”
“哦,那你现在离家这么远,要到哪里去找鲜花呢?”
“无妨,香林带的香膏足够多,再说父亲与我有约,以后还会定期送来些。”
“那样便好,不然你远嫁中原,又在这深宫里,怕是要孤单寂寞。”晚晴微笑着说。
香林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脸上却还是笑得好看:“香林是名为妃子,其实是罪臣之女,比不上姐姐,有皇上宠爱。”
打发走了香林,晚晴无聊得只打哈欠,现在,殿内只剩下晚晴和柘容南峰两人。
“晚儿,你有没有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有啊,还挺好闻的,可是那东西对我没什么影响,谁知道为什么用在你身上效果那么明显。”晚晴懒懒地说,“总之,我劝你躲她远一点,且不说香林的身世和背景,就连她的侍女,我看着也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
“我说不上,就是觉得奇怪,很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