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果然是有守卫的,他们毫不留情地拦住了晚晴和英格的马车,禁止她们入内。
晚晴从车上下来,守卫急忙行礼:“晚晴姑娘!”
“既然认得我,为什么还不让我进?”晚晴问。
“没有皇上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入内。”守卫答道。
“你说的令牌,是不是这个东西?”晚晴说着,从腰间扯出那块银色的令牌,解下来递到守卫眼前。
守卫仔细看了看,之后将令牌还给晚晴,说:“正是这个,晚晴姑娘请。”
一排森严的守卫让开,将别院的大门露了出来,晚晴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登上马车,长驱直入地进了别院。
别院的大门刚刚关上,守卫还没有在门前站好,一个男人就飞快地跑了过来。
“什么人!”守卫急忙拦在门口。
“让我进去。”那个男人说。
“别院重地,没有皇上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守卫握紧手中的长枪。
“我有这个,行不行?”男人扔出一块金色,焦急地问。
守卫接住那块令牌,仔细地看着。
“这是……御前侍卫的特别通行牌?”守卫一边惊讶地自言自语,一边有些怀疑地抬起头看看面前的男人,“这是陆应雄陆大人的令牌,你不是陆大人,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男人叹口气,又从腰间扯下一块令牌,递给守卫道:“这是我的,我是奉陆大人之命前来秘密保护晚晴姑娘,陆大人则是奉皇上之命。”
守卫狐疑地看了看男人。
“马上放我进去!凭你们的实力,根本拦不住我!”男人急躁起来,“你以为就凭你们,真的可以保护她们吗?”
“这……”守卫迟疑一下,最终有些不情愿地慢慢向一旁退去。“进去吧。”
男人头也不回,拔脚就冲向大门,接着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守卫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对身边的手下说:“看来他是对的,如果他想杀了我们硬闯,现在他已经进到别院里了。”
几个人又重新静默地立在别院的大门口,却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院墙边,一个人影翻身一跃,消失在院墙的后面。
晚晴到别院来,侍女们自然少不了一番嘘寒问暖,看着她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围上来,英格不免微笑着说:“姐姐好受欢迎啊!”
“是啊,因为我入宫之前,一直住在这里,之后也经常回来,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晚晴微笑着接过一个侍女送上的手帕,点头称赞道:“真好看,比我绣的好多了!”
“晚儿姑娘喜欢就好!”那名侍女高兴地说。
“晚儿姑娘,我也有东西送你。”另一个急忙抢着说。
“你们都没有东西想送给贵妃娘娘吗?”晚晴笑着问。
众人面面相觑,停了一下,才有一名侍女斗着胆子开口道:“我们不知道贵妃娘娘也会来,所以没有提前准备……”
“哈哈哈哈,”晚晴开心地笑起来,“放心吧,贵妃娘娘不会怪罪的。对了,上次你们说玫瑰花长得很快,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开花了吧?”
“是的晚儿姑娘,已经开花了,这玫瑰比我们想象的好养,种下不久就发了芽,现在已经开了一池子的花,很是漂亮,晚儿姑娘和贵妃娘娘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年纪大些的侍女说。
“当然要看,这次我们就是来赏花的。”晚晴说。
很快,她和英格便漫步在修剪整齐的花园里。两人沿着树木茂盛的小径,跟着阳光落在地上的光点,一步步向前走去,而花和和柳眉已经等不及,先一步跑到前面去看花了。
“对了英格,我记得你之前有两名侍女,一个是柳眉,另一个叫什么荷?”晚晴走着走着,忽然问。
“叫彩荷,之前也是我的侍女,是我从府上带进宫的。”英格说。
“怎么都没有见她?只是听你提过几次。”晚晴问。
“她呀,早就出宫去了,现在,可能在家相夫教子呢!”英格笑眯眯地说。
两人已经走到了玫瑰花池边,看着一地的火红,英格不禁惊叹起来:“好美的花!”
晚晴也专注地看着那一片连着一片的红色,自言自语道:“真的好美,比在御花园里还要美。”
英格站在一朵花前看了很久,忽然慢慢地开口道:“在我入宫之前,彩荷就和我家的一个侍卫要好,听柳眉说,他们经常半夜里偷偷跑到天井里去看月亮,后来彩荷随我入了宫,虽然不太情愿,但对我也还是忠心的,不久前,她央求我,放她出宫,她说她想嫁人,我便依了她,也省得她对那个男人日思夜想的。”
“那,她现在已经和那个侍卫成亲了?”
“嗯,我让她带了我的一封信回家,我在信里托父亲帮她操办婚事,彩荷是个孤女,从小没有爹娘,从我家里出嫁,也算是有了个娘家。”
晚晴点点头,她正沉浸在对彩荷嫁入平常人家的羡慕,同时也感叹着英格的善解人意。就在她还没想好该说什么时,脑后一凉。
晚晴猛地回过头,却只看到黑影一闪而逝。
“什么人?”晚晴抽出短刀,另一只手将英格扯到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
花园的外墙,是连绵低矮的砖瓦结构,青瓦红墙,色彩净透,毫无遮挡。可是,晚晴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出什么事了?”英格有些紧张地低声问。
“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是我的眼睛跟不上他,这个人的功夫一定了得。”晚晴答道,声音异常沉重。
“他是来干什么的?别院的守卫不是很森严吗?”英格问。
“恐怕,守卫根本就没有发现他吧……”晚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一边低声说着,“之前是在宫里,现在都追到这里来了!”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英格担心地说着,一边向周围看去。她根本不知道,即将遇见危险的人,其实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