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晚晴搬到玉帽山的第二卷哑女第二卷哑女第一天。
雨过天晴,天气也在一点点转暖,晚晴从随从的士兵手中接过自己不大的行囊,里面是黎盈盈为她准备的衣服。
如黎风所言,木屋已经为她翻修过,虽然从外面看不出变化,但屋子里却整洁了不少,床已经修好,还铺了一床新褥子,窗户被重新匡正,阳光从敞开的窗口照进来,明亮清新。
晚晴依稀记得,这里是黎暮楼和黎兰风帮她治伤的地方,虽然当时的她有些浑噩,但她还是能记起这个昏暗的房间,也记得黎暮楼和黎兰风一前一后地抬着她,一路从这里走下山。
但是,最近在玉帽山发生过的事,晚晴却一丁点也不记得,看着士兵将几袋米和整筐整筐的萝卜白菜堆到屋角,晚晴忽然有种回到娄山的错觉。
每到冬春之交雨水增多时,她总会把冬天剩下的萝卜搬进屋里,以免淋湿腐烂。
“公主,我们去给你打水。”一个士兵提着桶站在门口说。
晚晴连忙点点头。
说是她一人住,但黎风派了几十名士兵跟她一起进山,打水、劈柴、生火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她操心,至于安全,晚晴认为,自己随身有长剑短刀,还练了些皮毛功夫,再加上身边有这么多士兵,应该没有问题。
所以第二卷哑女第二卷哑女第一天独自过夜,晚晴便睡得很好,一夜无梦。第二卷哑女第二天、第二卷哑女第三天,一直到第二卷哑女第七天也是一样,她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这几日,柘容南峰一直忙着指挥兵将围攻松陵,终于,在他不计牺牲的猛攻下,松陵叛军被消灭大半,剩下的人就近逃往安和。
占领松陵后,柘容南峰并没有趁胜追击,他将攻城军队安置在松陵,之后便带人返回同云。回去的路上,柘容南峰终于有空想到了晚晴,那日他们在玉帽山被黎暮楼冲散,细数起来,到现在已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晚晴现在在哪里。
虽然他心里清楚,黎风等人可能已经布下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但他还是按耐不住急躁的心情,不由分说绕了些路,打算在回同云之前,到玉帽山附近看一看。
行到平原,远远地看到玉帽山立在北方,后面紧挨着的便是连山。又向前走一段路,连山脚下蒙古包顶飘扬的彩旗已经隐约可见。
“皇上,再向前,我们会被山上的人发现。”手下提醒道。
柘容南峰犹豫了一下,又看向玉帽山,希望趁着天气晴朗,能看到些什么。
忽然,他眼睛一定,直直地看向玉帽山的山腰处。似乎有一缕轻烟从那里飘起,却又转眼被吹散在空中。
“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柘容南峰抬手一指,众人定睛看去。
起初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儿,当众人都有些睚眦欲裂时,轻烟再次出现。
“山上有人!”有随从立刻反应过来。
话音未落,柘容南峰的飞雪已经迈开了四蹄,向玉帽山的侧面奔去。
“皇上!危险!”
众人相互看看,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柘容南峰费尽心思,兜了一大圈,一路跑到玉帽山侧面,躲开蒙古人的兵营,将飞雪留在一片空地上,便径直上山去了。
等到一众随从跟来,发现飞雪时,柘容南峰早已不知去向,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派了几个人分头出去寻找,其他人找个隐蔽的地方,连人带马地藏了起来。
柘容南峰轻车熟路地来到木屋,却发现周围有不下二十名士兵在游逛,震惊之余,不免暗自胆寒。他躲到一棵树后,直接爬了上去,一棵接一棵地移动过去。
木屋前的空地点着火,上面还架着一口大锅,盖着盖子,不知在煮什么。刚才在远处看到的烟,一定就是这里升起的。
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明目张胆地生火?难道就是为了引他进山吗?
柘容南峰正扒着树干想着,只见下面的士兵掀开了锅盖。
“兄弟们,煮好了!开饭吧!”
“要不要叫公主来一起吃?”
“她刚刚吃过了,现在应该在睡觉。”
“那你去把屋后的弟兄喊过来两个吃饭吧!留一个人就行。”
柘容南峰看着两名士兵从木屋后绕出来,热热闹闹地坐下吃饭,他几下便翻到木屋后的树上,悄无声息地落在站岗的士兵背后,之后不等他转身,便一个后跃从窗口钻进了木屋里。
窗户轻微地发出吱扭的声响,站岗的士兵忙转身看向窗口,又走上前认真地向木屋里探着头看了又看,见晚晴还安静地躺在床上,便松了口气,继续在屋后慢悠悠地来回走动。
虽然黎风再三严令要他们提高警惕,保证晚晴的安全,但谁也不会相信,经过上次与黎暮楼的打斗,柘容南峰还会再次冒险到玉帽山来,所以,士兵们的精神相当松懈,吃饭时也是一片欢乐。
柘容南峰慢慢地从死角走出来,走到晚晴的床前。
晚晴戴着面具躺在床上睡觉,柘容南峰小心地凑上前。他只要随便一个动作,晚晴就会从睡梦中醒来,柘容南峰甚至有些好奇,她第二卷哑女第二卷哑女第一眼见到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事实上,他是有些担忧的,若晚晴记起他的身份,她会杀了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内心痛苦地挣扎呢?
不过,他还是俯下了身,贴着晚晴的左耳,一直亲吻到她露出的左脸上,果然,晚晴一动,睁开了眼睛。
柘容南峰看到,那双眼睛里瞬间写满恐慌,接着,晚晴躺在床上一脚飞起,直奔柘容南峰后脑而去,柘容南峰吓了一跳,堪堪躲过这一脚,低声说:“晚儿怎么了?是我啊!”
晚晴已经抄起了枕边的长剑,指向柘容南峰,眼神里,满是戒备与生疏。
柘容南峰眯起眼睛盯着晚晴,想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别的情绪,但是没有,她又像他们在这里初次遇见时那样,对他毫无印象。
“晚儿,是我,我是李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