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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皇后冷落凤仪殿2

盛世悲情 潜心斋主人 6754 2024-11-13 11:01

  当李隆基忙完李成器的丧事回到大明宫之时,一件足以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大事又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

  李隆基登基之初,后宫只有他的糟糠之妻王丽华,也就是后来的王皇后,后来又纳了刘淑妃,生了李瑛、李瑶、李琚兄弟三人;又纳了张惠妃,生下了李浚(就是后来的唐肃宗李亨);后来又纳武攸宜之女为惠妃,先生了两子一女,但都夭折了。后来生下了李瑁。刘淑妃、张惠妃先后辞世,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和忠王李亨几乎都是王皇后一手抚养大的。但是,在母以子贵的年代里,王皇后虽是母仪天下,但是由于自己没有生下皇子,其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由她一手抚养成人的太子兄弟三人由于幼年丧母,在王皇后那里得到了补偿,所以兄弟三人对自己的嫡母王皇后倒是十分尊敬,恪尽了身为人子应尽的孝道。自从武惠妃生下寿王李瑁之后,李隆基的父爱基本上转移到了这位年幼的寿王身上,对太子兄弟三人倒是日渐冷淡,对昔日曾经帮助过自己控股地位的贤内助也开始逐渐冷淡下来。但是,三位皇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时时刻刻都在用自己的行动向满朝文武证明自己。基本上是做得滴水不漏。但是,让他们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李林甫在李隆基平日里的言谈之中已经觉察到了王皇后的失宠;、武惠妃专房的消息,便找了一个机会,把武惠妃身边的宦官牛贵儿拉到了自己的府上。

  “李相爷盛情邀请,咱家可是三生有幸啊!”牛贵儿一副受从若惊的样子。

  “牛公公客气了,牛公公能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李林甫连忙将右手一伸,在牛贵儿的面前引路,“牛公公,请!”

  “那,那咱家就不客气了!”牛贵儿在故作一番扭捏之后,便迈开脚步,踏进了李林甫的相国府。

  “薄酒一杯,不成敬意,李某先干为敬!”李林甫对着牛贵儿,满脸微笑地说道,说罢,便将头往后一仰,将酒杯中的酒全部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好说!好说!李大人盛情邀请,咱家却之不恭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牛贵儿倒是越来越有劲了,牛气冲天,拍着胸脯对李林甫说道:“李大人,不是咱家自吹,再过二十年,咱家一定会向今日的高公公那样威风八面!”

  “那是!那是!”李林甫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牛公公前途无量,将来林甫还要仰仗公公提携提携啊!”心中却在暗暗骂道,不就是一个不阴不阳地东西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李相爷,实不相瞒,宫中恐怕又要出大事了!”牛贵儿将头附在李林甫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李林甫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道:“那这风向究竟如何呢?”

  “当然是西风压倒东风了!”牛贵儿牛劲十足的说道:“我家主子何许人也?武惠妃!又为皇上生下了一个聪明睿智的寿王爷!自古母以子贵、子以母荣!这两样我家主子和寿王爷都占到了,又岂是其他人可以相比的!咱家相信,将来大唐的天下必然是寿王的天下!”

  “李林甫愿将全家老小的性命托付在公公手上!愿公公替林甫代为引荐!”

  “李大人找到咱家算是找对人了!”

  正如牛贵儿所预料的那样,几日之后,皇宫内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皇后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她居住的凤仪殿的后花园里挖出来两个锦盒,锦盒里刻有两个木人,一个木人刻有李隆基的生辰八字,另一个木人上刻有王皇后的生辰八字,分别埋在南斗星和北斗星的位置上。据说这样可以保佑王皇后生下皇子,说不定还有武则天的命运!

  李隆基看到这两个木人之后,吓得目瞪口呆、面如土色。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曾经与自己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竟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来。再者,平日里王皇后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管理后宫也是井井有条,就是对下人也是温言细语、不加呵斥,怎么会?

  “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在武惠妃的昆明宫中踱来踱去。

  武惠妃也是眉头紧锁,关切地问道:“圣上难道是为了王姐姐的事儿烦心?”

  “唉!”李隆基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了!这些年的相敬如宾、这些年的相濡以沫、这些年的举案齐眉,难道都是幻影?难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是朕看错她了?”李隆基越想越气,将右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也确实难为她了!”武惠妃幽幽地叹道:“这三十多年里,王姐姐为皇上操持家务,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可就是肚子不争气,没有为皇上产下一男半女,让她在后宫中抬不起头啊!”说到这里,武惠妃不禁想起自己那夭折的二子一女,眼中闪烁着泪花。

  “可是真并没有怪她啊!她毕竟是与朕患难与共了三十多年的老夫妻啊!”李隆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痛心疾首地说道。

  “万岁爷,奴才斗胆,冒死说一句,昔日中宗皇帝被贬房州之时,为皇后也是与他患难与共啊!”站在一旁的牛贵儿低着个脑袋,嘴里嘀咕道,两个眼珠子不是偷看李隆基一眼。

  “滚!不知死活的东西!”李隆基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右脚狠狠地踢向了一旁打着哆嗦的牛贵儿,“王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岂容你如此玷污?”

  “是!奴才妄言!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牛贵儿一句话点出了李隆基醉害怕之处,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滚下去!这颗头暂时记在你的颈上。以后若是还敢胡言乱语,小心朕灭了你的九族!”李隆基袖子一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昆明宫,“力士,摆驾含元殿,朕倒要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臣妾教导无方,还望陛下恕罪!”眼见牛贵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竟没有获罪,武惠妃连忙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跪在远去的李隆基身后,但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力士,快宣张九龄、严挺之、裴耀卿、李林甫四人到含元殿议事!”李隆基前脚刚刚踏进含元殿的大门,就急不可待地宣政事堂的几位宰相前来含元殿。这件事对他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他必须要尽快处理这件事,维护自己天子的威严!

  张九龄等人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未等李隆基宣召,早就在大明宫外等候了。王皇后的为人,朝廷上下是有目共睹的,谁也不会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其中曲折,大家都是略知一二,但是事关皇家声誉,谁又敢乱说一个字呢?

  李隆基望着含元殿内站着面面相觑的四位宰相,焦急地来回踱着方步,此时他的心情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烦!

  “你们······你们倒是说一句话啊!朕找你们来,难道就是让你们大眼瞪小眼吗?”李隆基气得将手中的一叠奏折狠狠地扔在地上。

  “微臣认为此事事关重大,还望皇上慎重处理!”挨了一顿臭骂之后,裴耀卿为了打破僵局,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小声说道。

  “你······”被裴耀卿这样一提醒,李隆基简直无语了,气不打一处来,“废话,难道朕不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要你来提醒?”

  “皇上,裴相的意思是,此事事发突然,其中必有内情,还望皇上明察!”严挺之见裴耀卿说一番话受到了李隆基的训斥,连忙出来打圆场。

  “还有什么内情,所有证据都摆在面前,难道朕还会冤枉她不成?”李隆基本来就对王皇后的感情日渐冷淡,又苦于她整日的喋喋不休,一听到居然还有宰相在为她说清,更是窝了一肚子的火。

  “皇上,自古以来的皇家后宫都是充满了刀光剑影,其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血雨腥风的战场啊!皇后娘娘在这三十年间操持后宫,公正严明,难免树大招风,招人嫉妒啊!”张九龄见李隆基的脾气越来越大,连忙站出来周旋:“微臣认为,这件事牵涉面太广,还是应该认真调查之后才能定案,要不然会掀起悍然大波,引起朝野上下的震荡啊!”

  “认真调查清楚?你要朕怎样调查?难道要朕把皇后移交刑部、大理寺吗?”李隆基一听,更是怒不可遏了。

  置身于一旁的李林甫一直沉默不言。他想起了前几日牛贵儿对他所说的那一番话。牛贵儿那副神气的样子,那一句句可以说是嚣张至极的话语无不让这位仁兄沉思良久。难道王皇后的宫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早就在某些人的预料之中。从良心上讲,他不希望王皇后遭受这种不白之冤,毕竟,王皇后素有“开元年间的长孙皇后”之称!三十年来任劳任怨地为李隆基操持后宫事务,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对李隆基的一些错误和情绪也是做到了一个妻子应尽的劝谏责任,难免会有顶撞之处,自然也让这位自诩圣明的太平天子有些难堪!但是,这些都是出自于对天下、对朝廷、对皇帝的忠心,丝毫没有个人的好恶参杂在其中。但是,可悲的是,王皇后她活的时间太长了,长孙皇后在李世民的事业还没有达到巅峰之时就与世长辞了。她所得到的自然是李世民的无尽思念和缅怀;王皇后直到李隆基的事业已经达到顶峰之时还在人世,她的苦口婆心的劝谏往往会变成喋喋不休的牢骚,让李隆基感到十分心烦,做了三十年的太平天子,开创了一个旷古绝今的盛世的李隆基怎能忍受身边还有一个时时刻刻给自己念紧箍咒的人呢?更重要的是,原来王皇后之所以备受李隆基宠爱(哪怕是她没有为皇家留下一男半女),是因为后宫中没有一个可以和她争宠的人。而如今就大不一样了,武惠妃进宫,以她的美丽和才华深得李隆基宠爱,况且又为李隆基生下了一个聪明、冷峻的寿王李瑁。此时的王皇后在年龄上已经不具优势了,还有什么在李隆基耳边喋喋不休的本钱呢?但是,李林甫并不是那种凭良心做事的人,他不同于张九龄这些从科举走上仕途的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官场中尽最大可能为自己捞取最大利益,尽最大可能巩固自己的地位。要不然他怎么能对这件事情的内情知晓的如此清楚。“是不是皇上早就有废掉王皇后的心思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他的心中更加清晰了!

  “李林甫,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张九龄等三人的意思最终都不能让自己消气,李隆基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李林甫。

  “微臣以为三位大人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但是此事事关皇家声誉,又不能过于伸张。至于刑部、大理寺的介入,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微臣认为,皇上只需派一位可靠的大臣负责此事的调查,妥善处理为宜!”李林甫的话好像是两方都不得罪,又说得滴水不漏,而且每一个字都说到了李隆基的心坎上。

  “嗯!”李隆基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臣等恳请皇上念在和王娘娘三十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以慈悲为怀,对王娘娘法外施恩!”张九龄等三人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是无可挽回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听天命、尽人事了!

  “微臣也请皇上以慈悲为怀,对皇后娘娘宽大处理!”李林甫也跪在地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既然众爱卿为她求情,朕就之时将她打入冷宫,让她颐养天年吧!”李隆基缓缓地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昆明宫内的武惠妃此时何尝不焦急呢。自己进宫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虽说一直以来都深得圣恩眷顾。但是,王皇后的存在,她总觉得自己在后宫低人一等。而且寿王要实现由藩王变成太子,除了要有过人的才识和受到皇帝的偏爱以外,当今的太子的存在无疑是最大的阻力,王皇后的存在,谁也别想在太子李瑛的头上打太子的主意,如果自己成为主宰后宫的人,这无异于为李瑁将来继承大统准备了一个极为优越的条件。好不容易让王皇后莫名其妙地陷入了这场宫廷斗争的漩涡之中,她敢肯定,只要王皇后一倒下去,后宫之中想要与自己一争高下的人还有谁呢?但是,万一王皇后劫后重生······这问题的严重性,她是想都不敢想下去!

  “就是不知道张九龄等四位宰相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会不会要求彻查此事?”她在宫中来回踱着步子,此时的短短几个时辰简直比几年还要长!

  “启禀娘娘,李林甫相爷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喜讯,皇上要求此事就此作罢,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牛贵儿兴冲冲地跑上来,连跪拜礼都没有行,就眉飞色舞地说道。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瞧你那点出息!”武惠妃极力掩饰自己心中的喜悦,装出一副冰冷的面孔对牛贵儿喝道:“你这副得意劲,岂不是在向外人昭示本宫就是这场事变的主谋吗?你难道要把本宫和寿王爷推向风口浪尖吗?”

  “奴才得意忘形了!奴才死罪!”被武惠妃一顿数落,牛贵儿连忙收起刚才得意忘形的神色,毕恭毕敬的说道。

  “什么事让你得意忘形了?”武惠妃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难道说,王姐姐之事与你这个狗奴才有关吗?”

  “奴才该死!”牛贵儿此时才发现,和自己这位主子相比较而言,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自己实在是太嫩了!

  “李林甫,李林甫!”武惠妃口中喃喃自语道:“在中书省的四位宰相之中,他是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的一位啊,要是能得到张九龄的首肯,这件事情成功地几率就更大了!”

  “娘娘,您就别再提那个老顽固了!”牛贵儿哭丧着一张脸说道:“上一次奴才曾经找过他,转达了我们的心愿,没想到他要故作清高,说什么,太子是一国之本,岂是说换就能换的,还伴着一张面孔训斥了奴才一番。这种不识时务的家伙,摆明了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娘娘又何必在意他的感受呢?”

  “呼!”武惠妃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渐渐浮出一种愤恨的神色,“真是一个不识时务的老顽固!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在中书省首席宰相的位置上呆几天!李林甫为人怎样,他是否又能取张九龄而代之呢?”

  “娘娘试想,自开元以来,那个人可以在宰相的位置上终老一生呢?张九龄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况且事事都要与万岁爷一争长短,仿佛整个天下就是他做主似的,这样的人,性格与皇后娘娘又有什么区别?这又岂是英明神武的万岁爷能够容忍的?李林甫就大不一样了,他虽说是最年轻的,但是,年轻就是本钱啊,以奴才看来,此人富有心计,对娘娘和寿王爷也是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他善于揣测皇上的意图,凡事都能料得先机,所以,将来的政事堂非她莫属!”牛贵儿附在武惠妃的耳边,悄声说道:“若是娘娘能够帮助他在中书省站稳脚步,奴才相信,他也会知恩图报的,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把寿王爷推向龙椅的!”

  “嗯!”武惠妃脸上的神色渐渐舒展开来,微笑着说道:“他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就替本宫给他带一句话,他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只要他尽力而为,肯定会得偿所愿的!”

  事情刚刚两天就落下了帷幕,王皇后宫中挖出的两个锦盒,无论是锦缎材料,还是木料都是出自于凤仪殿,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无辜的王皇后百口莫辩,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凤仪殿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御林军给包围起来,就连出门的机会也给取消了,更不用说要见李隆基和那三个由自己一手抚养大的皇子了!

  东宫的李瑛、鄂王府中的李瑶和光王府中的李琚闻此噩耗,简直是痛不欲生。他们三兄弟自幼丧母,是王皇后一手抚养大的,与王皇后之间有着深厚的母子情谊。王皇后因为一桩莫须有的罪名被打入了冷宫,换做是一般百姓家的儿女都无法容忍,更何况是养尊处优、心高气傲的皇家子弟呢?

  “二位皇弟,本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母后为我大唐操持后宫三十多年,任劳任怨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啊,竟然因为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打入了冷宫,连怎么回事都还没有搞清楚就草草定案,这公平吗?”李瑛越想越气,竟拍着桌子跳将起来。

  “皇兄,就是百姓蒙冤,尚可逐级上诉,直达天听。母后归为一国之母,蒙受不白之源,难道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吗?”李瑶也愤愤地说道。

  “依小弟看来,此案是父皇亲自定案,就是皇爷爷在世,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李琚流着眼泪摇了摇头。流露出无限的无奈之情。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吗?”李瑛越来越激动拍着桌子歇斯底里地吼道“六弟、九弟,为兄这次豁出去了,就是拼着这个太子不干了,也要为母后讨回一个公道!”

  “皇兄,此事万万不可!”李瑶、李琚二人见李瑛如此激动,连忙站了起来,死死地拉住李瑛,“皇兄你这一冲动恐怕正中了别人的圈套啊!”

  “圣旨到!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接旨!”

  “啊!难道老头子有先见之明,早就料到了咱兄弟三人在东宫聚会?”兄弟三人一听到这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鄂王爷和光王爷也在东宫啊?”高力士好像早就知道似的,笑嘻嘻地说道,“那奴才就不用到二位王爷府上走一遭了!皇上口谕,明晚务请三位殿下前往含元殿庆祝中秋佳节!享受人伦之乐!”

  “儿臣遵旨,明晚定当准时赴宴!”李瑛三兄弟相互递了一个眼神,强作欢笑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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