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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契丹王子入洞房2

盛世悲情 潜心斋主人 6081 2024-11-13 11:01

  “父亲!孩儿知罪!”见李楷洛如此严厉,那少年吓得两腿一软,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光进啊!为父不知道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为人处世切忌见风使舵、趋炎附势。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不媚上、不欺下。方能堂堂正正做人!为父一身戎马,虽说识字不多,但做人的原则还是有的,那就是挺起胸脯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一个有廉耻礼义的人、做一个有担当的人!带我去,我要亲自接见张大人!”李楷洛整了整衣衫,袖子一甩,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老爷,这……”李老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的神色。

  “难道夫人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吗?我李楷洛一介胡人,蒙天朝圣恩,封官赐爵,今日已至国公地位,夫复何求?况且我是闲人一个,朝中群小又能奈我何?张九龄乃世间奇男子,此时他登门拜访,证明他看得起我。能结识这样的人,李楷洛三生有幸!”李楷洛的决心越发坚定了,拉着李老夫人的手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李老爷子,家中可备有陈年美酒,老酒鬼上门讨酒喝了!”未等李楷洛夫妇走出大门,李白左手拉着李光弼,右手牵着张九龄,朝国公府大门飞奔而来。

  “张相爷!太白先生!楷洛有失远迎,还望二位恕罪!”看见李白一行人的到来,李楷洛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门口,对二人拱手行礼道。

  “国公爷!九龄已辞去丞相一职,‘张相爷’三个字,以后就别提了!”张九龄一脸愁容,凄然道。

  “张相爷严重了!想想相爷执政这段时间以来,政通人和、风调雨顺,天下无人不称颂相爷贤德。相爷永远是楷洛心中,也是天下百姓心中的好相爷!相爷又何苦为了一时之得失而妄自菲薄呢!”对着张九龄,李楷洛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切都是过眼烟云,都让它随风飘散吧!九龄能够安然了此残生,恐怕都会成为一种奢望!”张九龄的脸上布满了阴云,未能挽救李瑛,反而让自己的一生努力付诸东流,他的心事越来越越多,悲伤的负担也是越来越沉重,这一个月的时间就好像是几十年,头上的白发不知增添了多少,“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自认为无愧于天地良心,但是还有一心事未了,今日贸然造访,还望国公爷成全!”

  “承蒙相爷赏识,大人有何事情需要楷洛效劳,但凭吩咐,就是赴汤蹈火,楷洛万死不辞!”没想到张九龄登门拜访竟是对他李楷洛有所求,这可让这位国公爷受宠若惊。

  张九龄指着身后的凌思雪,惨然一笑:“昔日在酒楼之中,九龄曾对令公子光弼许诺,要成就他的一段美满姻缘!特将此女收归膝下,以不至于辱没了国公爷的家世!昔日九龄忝居宰辅,尚可与国公府门当户对,可今日九龄贬谪蛮荒之地,恐怕……”

  李楷洛疑惑地望着张九龄,又顺着他的手势望了望他身后的凌思雪,又望了望自己身旁的李光弼,从两个年轻人那一双双充满了焦急的渴望与期待的眼神之中,他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李光弼当初为什么要拒绝安思顺的提亲,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闷闷不乐、抑郁寡欢,原来一切的答案都在这个女孩子身上!

  “九龄兄何出此言?”李白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一饮,只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就将葫芦中的酒大半都倒入了自己的口中,“潮有涨落、月有圆缺,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又何必为一时之得失而耿耿于怀呢?人生得意须尽欢!管他是盛还是衰、是强还是弱,只要保证每天有一口酒喝,就足可以笑傲人生!”

  “九龄一介寒儒,患得患失,自是比不上先生尽可以为国为民为苍生,退可以醉卧酒楼、笑傲人生。此次巨变,九龄愧对朝廷、愧对天下、愧对苍生!”李白的一番劝慰,不仅没有让张九龄感到丝毫宽慰,反而让他悲从心生,潸然泪下,“九龄一时得失何足道哉!可是九龄不甘心啊,几代人的辛苦、几代人的奋斗,才缔造了这个盛世!但是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付诸东流却无能为力!”

  “张相爷胸怀天下,忧国忧民,乃我辈之楷模。老夫明日上朝,就是拼着这一身的功名不要了,也要劝皇上收回成命,还朝廷、还天下一个贤明的丞相!”李楷洛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上涌,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稳步上前,紧紧地握住了张九龄的双手,深情地说道。

  “国公爷不必了!”张九龄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股空前的失落与哀伤的神色浮上了他的脸庞,“聪明好学、宽厚仁慈的太子兄弟三人因为一场血腥的宫廷政变命赴黄泉,这件事情恐怕还不能到此为止。九龄身居宰辅,不能劝谏皇上,铸成大错,愧对皇上、愧对朝廷、愧对天下苍生!就是勉强留在京师,也是羞于见朝中众人。不如远赴蛮荒之地,把这一副贱骨头葬在汉水之畔,倒可以安心!九龄此去,恐怕只有来世才能与国公爷相见,临行之前,尚有一心事未了,望国公爷成全!九龄之义女,八年前为令公子于华山之下从虎口中救出,便对光弼产生了倾慕之情,令公子对她也是一见倾心。老夫恳请国公爷勿以世俗门第观念为由,让二位有情人劳燕分飞!”

  “对对对……”醉醺醺的李白突然接过了话茬,上前扯住李楷洛的衣袖说道:“老酒鬼可以作证,虽说他们之间的那种爱情不能用惊天地、泣鬼神这些词语来形容,但是二人经历了八年的思念、八年的寻觅、八年的等待、八年的期盼,感情依旧浓烈如酒。试问人世间还有何种感情能够经受得住这么长的时间的考验!只要国公爷一点头,老酒鬼斗胆,为而为年轻人保媒,到国公府讨一杯喜酒喝!”

  “犬子何德何能?能得到张相爷和太白先生如此垂青?”李楷洛欣慰地点了点头,“既然相爷和太白先生都开了金口,李某岂敢有不从之理?只要九龄相爷不嫌弃老李家家境贫寒,这门亲事李某就高攀了!”

  “国公爷如此通情达理,九龄感激不尽!”张九龄紧紧地握住李楷洛的双手,激动地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转过身子对凌思雪柔声说道:“雪儿,还不快过来拜见公公、婆婆?”

  “思雪拜见公公、婆婆”凌思雪轻移莲步,走到李楷洛夫妇跟前,对着他们盈盈一拜。

  “好!好!好!”李楷洛笑着连连点头,“我相信张相爷的眼光,也相信我儿的眼光,更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我家的好媳妇的!”

  李老夫人也是微微一笑,轻步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凌思雪,充满了怜爱的眼光在凌思雪的身上仔细端详了一番。

  没想到李楷洛夫妇对自己如此满意,一朵红云飞上了凌思雪的脸庞。

  “看来又有酒喝了!“一旁的李白不禁发出了一阵豪爽的大笑。

  “国公爷!太白兄!九龄心事已了,就此别过!”张九龄如释重负般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义父!”凌思雪轻移莲步,轻轻地跪在张九龄的跟前,泪水在眼中不停地打转。

  “雪儿!”张九龄脸上浮出了一股怜惜之情,“此生大事已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又何苦作此儿女之态呢。今日你我父女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聚。光弼公子重情重义,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有夫如此,夫复何求?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啊!为父会在荆州默默地为你们祝福的!”

  “相爷!“李光弼也含着眼泪跪在张九龄的面前。

  “光弼,事到如今,你还是叫我为相爷吗?“张九龄轻轻地拍了拍李光弼的肩膀,柔声说道。

  “义……义父!“李光弼先是一怔,眼泪随即冲出了眼眶。

  “好孩子!”张九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人生得此佳婿,死复何憾?答应义父,如果以后时局有变,你一定要勇担大任,力挽狂澜于既倒,拯救万民于水火!”

  “孩儿谨记义父教诲!”见张九龄如此郑重,李光弼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巡儿、介然,你们过来!”张九龄转过身子,对张巡和张介然招了招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三人抱有匡扶宇宙之志、胸怀经天纬地之才,若是有朝一日能够一展才华,定要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事业来,也不至于辜负了我对你们的期望!”

  “嗯!”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但态度似乎十分坚决。

  “好好好!”张九龄激动地连连点头,不禁老泪众横,“有你们三人同心协力,纵是以后朝廷有何变故,也不至于彻底颠覆!愿上苍保佑我大唐千秋万代!”

  “九龄兄,难道你连自己的义女的喜酒都不喝了吗?”李白似乎从张九龄的语气中听出了坚决的去意,连忙欺身上前,悄声问道。

  “哈哈!”张九龄苦笑两声,一片愁云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圣命难违啊!皇上圣旨已下,九龄即刻就要赶往荆州赴任,恐怕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同太白先生谈论诗文了!”

  “唉!这世道啊!”李白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各位保重!”张九龄回身一拜,便带着两行惜别的泪水、带着自己的无限惆怅、无限遗憾朝着南方而去。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一去究竟会有多久;这一去,究竟意味着什么。就这样,唐玄宗时期最后一名贤相便带着壮志未酬的遗憾与无奈离开了朝廷中枢,走向了蛮荒之地。他这一走,朝中几乎听不到与李林甫不同的声音;他这一走,李隆基也彻底耳根清净了,再不会听到自己不愿意听见的声音了;他这一去,也就意味着这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创造了两个盛世的大唐王朝无可挽回地从巅峰开始一步步滑向了衰亡的深渊。

  太子李瑛被废、张九龄从中书省离开,李林甫彻底扫清了把持朝政的所有障碍。李适之虽然不愿和李林甫同流合污,但是李林甫略施小计就可以让李隆基对他失去信任感;至于后来的陈希烈、牛仙客等人,本来就是李林甫所提拔,遇到事情也只能唯唯诺诺、不发一言。,所以,朝中大小事情几乎都是李林甫一人说了算,就连大臣递上的奏折,也要事先经过李林甫之手。

  自从自太真观回来以后,李隆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年近六旬的他好像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二个春天。美人在怀,总比整日浸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中的日子舒服多了、惬意多了。三十年的意气风发、三十年的含辛茹苦、三十年的励精图治,大唐帝国在他的手中蒸蒸日上,像一颗耀眼的明珠,焕发出一道道璀璨的光芒,让大唐帝国在世界各地的人们的心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让中华文明骄傲地屹立在地球的东方,让整个黑暗的中古世界感到了震撼。三十年来,他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为了他的祖宗基业、为了天下苍生浮出了太多太多(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他为天下活了三十年、为天下苦了三十年、为天下累了三十年。当时光进入天宝年间之时、当他要年届花甲之时,他似乎厌倦了以前那种生活,他似乎想要把自己剩余的时间给自己留下,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他不仅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确切的说,是一个伟大的政客);他还是一个伟大的文学家,至少是唐诗繁荣局面的推动者;更是一个天才的艺术家,著名的《霓裳羽衣曲》就是他的作品,他在宫中开办了一个梨园,亲自教导具有音乐天赋的梨园弟子,网罗了包括李龟年在内的一大批杰出的音乐家。渊博的知识、娴熟的政治技巧、超越常人的音乐天赋……太多太多的优点集于他的一身,难免会让他产生一种曲高和寡的孤独与寂寞!

  杨玉环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让他的人生为之一变,能歌善舞的她让他告别了曲高和寡的孤独与寂寞;善解人意的她让他忘却了坐在龙椅之上,君临天下,但又高处不胜寒的凄凉……她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足以让他神魂颠倒……

  因此,为了她,他敢于向人间世俗伦理挑战,干冒天下之大不韪,敢顶着世人的非议将本来是自己儿媳妇的她揽入自己的怀抱……

  杨玉环在太真观没有出家多久就回到了大明宫中,只不过不是回到寿王府,而是在大明宫中的芙蓉园里定居了下来,是被李隆基册封为贵妃之后,在芙蓉园正大光明地居住下来。

  原本对杨玉环回到自己身边抱有一丝希望的李瑁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原来美人在怀,他可以放弃一切,逍遥自在地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冷眼旁观朝廷内外的那一个个追名逐利之客。可是,上苍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刚刚让最疼爱他的母亲离开了人世,随后有让一道莫名其妙的圣旨给带走了,有莫名其妙地被人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绿帽子。让他更郁闷的是,给他戴上绿帽子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皇,一个掌控者天下生灵生杀予夺大权的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使感到无比屈辱,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谁知,老头子竟然得寸进尺,竟然敢不顾天下人的耻笑,把自己的儿媳妇变成自己的女人……凡此种种,常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呢?但是,就是心中有万般怨恨,他又能拿自己的老头子如何呢?也许,正如李林甫所说:只有成为天下人的主宰,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才能保住属于自己的东西。事到如今,他只希望老头子会良心发现,会给予他一定的补偿,让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然而,这几天老头子似乎特别忙,根本没有时间来关注这个失落的儿子。既然把杨玉环泡到了手,那么就得兑现当初在太真观中对他的承诺。李隆基首先得感谢杨玄琰,感谢他生出了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儿,让他李隆基能够在晚年享受一段美好的时光。昔日益州刺史府中的一名幕僚一跃飞天,成为了开府仪同三司、益州大都督!这种飞跃在唐朝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她的两个姐姐也被册封为秦国夫人和虢国夫人。原来在杨玄琰家中混饭吃的,杨玉环的堂兄杨钊也因此变成了国舅爷,并担任了户部左侍郎、御史大夫。就连原来曾经资助过杨钊的剑南道左厢兵马使鲜于仲通也因为和国舅爷关系不一般被任命为剑南节度使!所以,当时世人皆有“可怜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的感慨!

  被杨玉环迷得神魂颠倒的李隆基为了哄杨玉环开心,竟然命令供奉翰林的李白进宫,专门为杨玉环作诗。心高气傲的李白几时把杨氏兄妹放在眼里。昔日在延英殿中作《答渤海使者檄文》之时,就曾经让这位胸无点墨的的杨钊替他研磨。就是在皇宫中,李白也是整日昏睡,巴不得李隆基炒他的鱿鱼。可是。杨玉环对这位名扬天下的大诗人颇为仰慕,非得苦苦追寻。万般无奈之下,李白值得挥毫写下了影响他前途的《清平调三首》: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沈香亭北倚阑干。

  也就是这三首《清平调》惹的祸,胸怀远大抱负的李白太高傲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最后被李隆基“赐金还乡”了。

  在外面苦苦等待了许多时日的李瑁的希望再次落空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幻想也再一次破灭了。李隆基并没有把江山社稷当做市场上交易的商品,没有因为杨玉环的缘故册封他为太子。而是把那位谦和、借鉴、温顺、仁厚的李亨推上了太子的宝座!

  李林甫虽说成功地废掉了王皇后、铲除了李瑛三兄弟,但是并未达到自己的预想效果。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帮助李瑁完成大业、完成武惠妃的遗愿,对这个新任的太子,李林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夺嫡计划!

  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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