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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文弱书生担大任2

盛世悲情 潜心斋主人 4881 2024-11-13 11:01

  领头的那名乡绅的话刚刚落地,大街上马上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乡亲们!”在这群群情激动的人群面前,张巡也是热泪盈眶,他吵着人群使劲地挥了挥手,“感谢大家对本县的信任,张巡虽说只是一介书生,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同舟共济、肝胆相照,纵然粉身碎骨,家破人亡,也要从安禄山口中拔出两颗凶残的虎牙!”

  “我等誓死追随张大人,为国除奸,为民除害!”

  “好!苍天后土为证,我张巡今日在此立誓:从今往后,真源县四万军民与安禄山等叛贼誓不两立,我张巡定当率领军民与叛贼周旋到底,纵然粉身碎骨、家破人亡也无怨无悔!若有违背,犹如此桌!”张巡跪在地上,对天发誓到,说罢,拔出佩刀,朝着身旁的案桌狠狠地砍了下去。只听见一声巨响,那张完好无损的案桌竟被分成了两截!

  “我等愿誓死追随张大人,虽死无悔!”一阵高昂的誓言再次回荡在天地之间!

  “乡亲们,你们且听我说:真源乃四战之地,易攻难守,死守真源,无异于死路一条。我们不如放弃真源,保守雍丘,那里兵精粮足,城池坚固,足可以与叛军耗上一年半载,到时等到时局有变,定能将叛军杀得片甲不留!”真源百姓的激愤正是张巡想要看到的结果,目的达到以后,他便拿出了自己冥思苦想了几天几夜的结果。

  “我等为张大人马首是瞻!”

  “那就请各位乡亲回家收拾整顿,明日辰时,我们就向雍丘开拔。切记,拿得动的东西,都搬走;搬不动的,统统烧掉,绝不给叛军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张巡再次做了最后的强调。

  就在张巡率领真元军民到达雍丘后的第二天,那位以河南节度副使身份投降安禄山,并被安禄山封为河南节度使的令狐潮就率领了杨朝宗、谢万同等叛将并四万叛军来到了雍丘城下!叛军队伍绵延十里刀枪如林、旌旗蔽日,在雍丘城外耀武扬威!似乎有气吞山河之势!

  “大人,昨日贾大人在转战途中中流失而以身殉国。大家在护送百姓的途中又被叛军游勇折腾得筋疲力尽。刚到雍丘,未等我们喘过气来,就遇上了这等强悍之敌,胜负难料啊!”一位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少年将军惶恐地望着张巡,神色忧虑的说道。

  “你尽可说这场仗根本就没有取胜的把握!”张巡久久地望着城下的叛军,对着年轻人正色说道,“雍丘城内能拿武器战斗的人不到一万,而且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城外的叛军足足有四万多人;而且是久经沙场、能征惯战之辈,若是按常规打法,正面交锋的话,那结果肯定是城破人亡、尸骨无存!”

  “那我们……”那位年轻人茫然地望着张巡。

  “自古祸福相依,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也要讲究刚柔并济,奇正相依,要善于运用自己的长处和敌人的短处!这样就可以化不利为有利,做到以弱胜强!”张巡望了望城下那一队队气焰嚣张的叛军,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霁云啊,用兵之道,贵于变通,叛军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迅速拿下河南河北大片土地,很大程度就在于中原百姓久享太平,几代人不识兵革,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但此时的叛军自恃兵强马壮,人多势众,根本不把雍丘这个弹丸之地放在眼里,也根本不把城内的几千老弱病残放在眼里。只要我们找准机会,突然发动袭击,定可以狠狠地教训他们一番,挫挫他们的锐气!”

  “谢谢大人指点,南霁云明白!”经过张巡一番启发,张巡恍然大悟,对着张巡深深地鞠了一躬。

  “传令下去,叫雷万春将军等人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待两个时辰之后,我们从东门杀出去!”张巡看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两个时辰之后?”南霁云的脑海之中又闪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别多问了,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的!”张巡也懒得同他啰嗦,朝着南霁云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子,朝着城下那群叛军,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城外的令狐潮骑着快马绕着雍丘城跑了一圈,最后在东门外停下了脚步,不时回头望望正在忙碌这安营扎寨的叛军人马,又不时望望雍丘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了,忍不住喊了一句:“雍丘,老子又回来了!”

  可是,他的话音还未落地,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将住了。因为此时雍丘城的东门迅速打开,吊桥落下,几千人马踏起漫天飞舞的灰尘,像草原上的一群脱缰的野马还像发现了羔羊的狼群,更像决堤的洪水,对准他这个庞大的目标,疯狂的,风驰电掣般涌来……

  他身后那群正在安营扎寨的叛军更是看傻了眼,昔日见了他们就望风而逃的官军不知是从哪儿获得了勇气和胆识,竟主动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在身后的众人尚未准备就绪,自己的阵脚尚未立稳的情况下,令狐潮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逃!拼命的逃!

  兵败如山倒!四万叛军见自己的主帅临阵脱逃。个个都怨自己的爹娘给自己少生了几只脚,拼命地往东方跑去……

  当令狐潮向东方狂奔了二十里地之后,一个问题突然在他脑海里闪现:“我拥有四万人马是雍丘城守军的五倍之多,我为什么要逃?”

  “废物!”令狐潮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一股憋屈的感觉在心中涌起,堂堂的一个河南节度使竟被一个小小的县令给耍了!

  “全体将士听令!”他拔出佩剑,指向天空,对着正在向东狂奔的叛军队伍厉声喝到:“停止东撤,原地待命,按照战斗队形结集,若有妄动者,定斩不饶!”

  所有叛军将士都不得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疑惑地望着令狐潮,心里直犯嘀咕:“又要我们干什么?”

  “将士们不用担心,雍丘城内守军不到一万,刚才他们趁我们立足未稳,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五倍之多,我们正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趁他们出城之际,杀个回马枪,把他们杀得落花流水,再乘势杀入雍丘城!”令狐潮自己刚才也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现在会想起来,觉得可气又可恨!

  听完令狐潮的问话,众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偌大的问号:“刚才拥有绝对优势兵力的叛军为什么要逃?”张巡搞得这场突然袭击给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惊吓,更多的应该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和侮辱。

  “兄弟们!”令狐潮清了清嗓子,继续训话:“张巡一介书生,空谈仁义,志大才疏。只要我们鼓足勇气,立马杀将回去,定能将他们杀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杀回去?”

  “杀回去!”

  刚才还狼狈不堪的叛军们一下子变得精神振奋,立刻爆发出了生龙活虎般的气息!

  “目标,雍丘城!给我冲!”令狐潮配件出鞘,直指西方。

  几万刚结集完毕的叛军士兵立刻凶光毕露,如狼似虎地朝雍丘城方向冲去!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张巡率领出城的队伍在击溃他们之后并未立刻回城,好像知道他们要回来似的,全部在雍丘城下列好了战斗队形,等待着他们。

  五月的阳光格外灿烂,虽说此时太阳已经偏西虽说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但天气依然酷热,阳光依然毒辣!张巡的六千人马依雍丘城墙一字排开,虽说气温较高,但有城墙的荫庇,阳光想要照顾他们倒是没有机会!

  而令狐潮带来的叛军的境遇就大有不同了,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来来回回跑了四十里路,全军将士早就汗流浃背了,那一匹匹战马更是汗如雨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令狐潮去而复返好像全在张巡的意料之中,未等令狐潮等人稳住阵脚,张巡就决定不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他手中令旗一挥,城墙上就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战鼓声。张巡横刀跃马,一马当先冲向了叛军阵营。南霁云、雷万春二人也不甘示弱,双枪并举,直扑叛军,迅速向东方杀去。六千官军将士见主帅如此卖力,立刻把心中早就憋足的干劲淋漓尽致地宣泄出来!

  什么叫做虎入狼群?张巡今日的所作所为给了人们一个最佳的答案!

  可怜的几万叛军士兵,来回奔波了几十里路,本以为可以手到擒来地拿下雍丘,但谁知这块骨头这么难啃!反而在自己连一口气都没有喘过来之时就招惹上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大爷,让自己连一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怜啊!

  更可怜的事情发生了,当他们正准备战斗之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在毒辣的阳光的照射之下只能眯成一条细缝,而对面的官军士兵高高举起的刀枪剑戟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反射出一道道寒光,向他们直射而来,更是让他们睁不开双眼!

  他们对面的官军士兵们就大不相同了,背着阳光向着他们冲杀过来,气势汹汹,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内就跑了两里路,虽说也流下了不少汗水,但是两眼圆睁,活像夜间活动的野兽一样,眼睛闪出一道道凶光!

  一个个被毒辣阳光和对面官军士兵的武器反射出来的寒光弄得争不开眼睛的叛军士兵们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赢了上去。

  “杀!”张巡大吼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叛军将士耳朵“嗡嗡”作响!只见他手起刀落,站在他面前的一名叛军校尉还未回过神来,人头就掉在地上了,一股血箭自那人脖子上喷涌而出,直指云霄……

  “我杀!”雷万春一声巨吼,长满络腮胡的脸庞急剧抖动,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颗颗阴森恐怖的大牙,仿佛就是恶魔在世,厉鬼重生!只见他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矫健的游龙,枪尖从他对面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叛军骑兵喉结下穿过,从其脑后突出,血如泉涌,坐下的一匹白马都被染成了一匹“红马”!但是雷万春并未就此打住,只见他手握枪柄,向右用力一抛,被刺中的那人便腾空而起,朝着右方呈一条抛物线的形状飞了出去,将身边的两名骑兵给硬生生地撞飞了。

  “给我杀!”南霁云也不甘示弱,举枪对准一个正朝他迎面冲来的叛军骑兵……那名眼见快要中枪,连忙勒紧缰绳,把马头高高昂起……

  “噗哧!”一声刺破肉的噪音拨动了每一个人的心弦,只见一直枪头自马背上的鬃毛处冒出,鲜血溅了南霁云一脸……

  那名骑兵随着自己的坐骑迅速下降,落到了南霁云的跟前……

  南霁云当然不会给他留任何机会,迅速紧勒缰绳,伸手一提,他身下的坐骑也迅速扬起前蹄,狠狠地向墙面的那人踏下……

  “啊!”那名骑兵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只见南霁云坐骑铁蹄所踏之处,一只胳膊被活生生地撕扯了下来,五个手指头还深深的陷在泥中!

  “杀!”

  “杀!”

  “杀!”

  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自唐军阵营中响起,气吞山河,直冲霄汉,完全将隆隆的战鼓声都淹没了!

  只看见,寒光交织,一股股血箭直指天空;血雾弥漫,一个个叛军的身影在阳光中不断倒下。只听见,杀声震天,一声声哀嚎不绝于耳;只闻见,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令狐潮做梦也没想到,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杀起人来竟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一群老弱病残的病夫发起狂来也会像野兽般疯狂;一场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战斗竟然会在此时此地会出现逆转……总而言之,今天这场战斗,是他人生中永远也醒不了的噩梦!

  张巡、雷万春、南霁云三人骑着战马,手执三般武器在茫茫人海中左冲右突,来如电,去如风,简直就是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叛军队伍就像一池平静的湖水起了波澜,不断地扩大、扩大……而他们三人身上的白袍早也血迹斑斑,像一朵朵怒放的牡丹花。

  “罢了,罢了!”远处的令狐潮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奈的叹道:“没想到今日我令狐潮会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生手中!下令鸣金收兵,撤回陈留!来日整兵再战,定当一雪今日之耻!”

  “铛铛铛!‘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像天堂传来的福音吹到了每一个叛军的耳朵里,让那群在战场上苦苦支撑的叛军士兵们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也顾不上自己同伴的尸体,像潮水般地往回撤去!

  “嗷!”身后的唐军并未作追击,而是在战场上原地集结,发出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张疯子!我记住你了!”望着身后的张巡,令狐潮狠狠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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