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瞧不出神色但三阿哥却极其喜爱姝娈替他缝制的衣裳,也毕竟二阿哥早已成家立业与三阿哥年纪相差也是挺大的。
“听闻二阿哥这几日着凉了,可要让福晋好好照顾一番,别落下病根。”
姝娈还是好心的提醒一下,绵宁倒也没有太冷淡,而是对着姝娈一笑,抱起拳头对姝娈道谢。
“多谢婉贵太妃祖母关心,天寒路滑、雪地难行,倒是婉贵太妃祖母为何不再多带些人来。”
绵宁关心自己的话倒是也让姝娈心里暖暖的,已经许久没有人能够这么细心了。
“婉贵太妃祖母,孙儿不明白一个道理。养母与生母究竟哪个才好?”
绵宁毫不忌讳的问了出来。
姝娈迟疑片刻,开口对绵宁道:“阿哥聪慧,一定明白负米养亲的故事。人生最大的悲哀不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无论生母养母,若是太过于纠结这个问题,他日想要后悔那可就是一辈子了。”
“孙儿明白了,多谢祖母教诲。”
姝娈将自己准备给两位阿哥的东西放下后,便与菱蕙走了出去,走到小亭子里面姝娈感觉到了疲乏,便与菱蕙小坐一番。
亭子外面小太监卑躬屈膝的扫着亭外的雪,梅花在寒冷的冬天里放肆的绽放。
“瞧二阿哥的心思倒像是与皇后娘娘生了嫌隙一样。”
菱蕙小声的与姝娈说着,姝娈将胳膊搭在石桌上,笑着道:“皇后有自己的嫡子,二阿哥自然吃心些。自己母亲的皇后之位一朝落入宠妃手里,顺便还有一位嫡子。身为皇子,他总得替自己打算。”
“孝淑皇后也是可怜。”
菱蕙的感叹也让姝娈心中难受,眺望着远方的雪景,想起这些年宫内的姐妹们,心中一紧。
“在这宫内谁不可怜。”
“本都应该是可以嫁给普通人成为正妻的好女子,为了家族为了荣耀,进宫谋求算计。算计别人又算计自己,甚至有的人连自己孩子都能利用。”
“一位位命丧黄泉的女子,有几位是走的安心的。她们苦啊,可在这后宫内,她们不能表现出她们苦,哪怕要苦苦撑着,自己内心苦的坚持不下去,也要撑着走下去。”
姝娈接二连三的一番话,让菱蕙哑口无言。亭外的雪又下了起来,姝娈吩咐青宁让扫雪的小太监先回屋避雪,自己与菱蕙继续观赏着雪景。
“婉姐姐还记得入宫后的第一场大雪吗?下雪的时候可真安静,让人心中安心。”
眺望一片片落下来的雪花,亭子内只有姝娈、菱蕙与青宁,那些人姝娈让他们先回去了。
“早就不记得了。”
早就忘记了,渐渐地好像开始忘记许多事,姝娈开始明白这是自己真的老了。她怕有一日她将傅清都忘记了,还有弘历。一个惊艳时光,一个温暖她的余生的两个人。
“菱蕙,咱们都老了,他们都长大了。新的一批人的斗争,又在延续当年的悲哀。”
轻轻闭上眼睛,感受寒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