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南湘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大脑顿顿的疼。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
什么人?
入目便是简陋的房间,还散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这里是……哪里。
香玟匆匆跑了进来,看见那凶悍的嬷嬷赶紧跪了下来:“妈妈,我们姑娘就是身子不好,不过后院的活计我们都做完了,还请妈妈查验。”
那妈妈也不是个挑事的人:“你们姑娘家里寻了法子免了死罪,也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侍妾,就是个奴婢,你们都警醒一些吧。”
侍妾?万南湘最清楚这两个字的分量,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成为太子的侍妾,明明,明明刚才太子殿下他还……
香玟看见万南湘脸上出现了一层红晕,还真以为他们姑娘病了:“姑娘再坚持一会,香玢借了厨房的小米,姑娘一会吃一些就好了。”
万南湘脑子一阵钝痛:“到底……到底怎么了。”
香玟知道他们姑娘现在接受不了也只能慢慢解释:“姑娘别怨姨娘,姨娘这也是为了保住姑娘一条性命,以后,便是再也没有辅国公府了。”
心下整个一紧,什么叫没有辅国公府了,小娘,祖母万南湘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
香玟只当姑娘是接受不了现实,可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姑娘就算是想要自欺欺人也不行了:“姑娘就把前尘往事都忘了吧,在这东宫里总也是有一条活路。”
脑海中不断涌现出那片火海,还有小娘,这到底是怎么了,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香玟当场就慌了神:“姑娘你等着,奴婢这就找大夫来。”
身子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看见了很多,辅国公府抄家灭族,还有小娘,为了自己抛弃了一切的小娘,万南湘现在根本就分不清这是梦,还是从前种种才是梦。
郁峋川停在床前,眼神满是冷峻:“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暗卫抱拳:“属下……属下也不知。”
“现在随便什么人都能往东宫送人了是吗。”郁峋川看见万南面容没有一丝的感情:“把人,尽快给我送出去。”现在整个朝堂之上都是弹劾辅国公府,若是让人知道他这里藏着辅国公府的家眷不知道要出多少事端:“找个大夫给她看看,看完之后就把人送出去吧。”
万南湘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迷茫,一切都变了,不明白为何上一秒还是高高在上的辅国公府这一刻便成了叛国逆贼,她只有她一个人了。
两个香都是大喜过望:“姑娘。”
万南湘摇头:“别叫我姑娘了,如今哪来的什么姑娘。”
“奴婢们是姑娘救回来的,从小伺候姑娘,一辈子也是要伺候姑娘的。”
万南湘真的累了:“我想出去走走。”
香玢还想说什么被香玟拦了下来:“姑娘要是想出去走走便出去吧。”
东宫确实很大,万南湘从前没有来过,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还成了太子的妾室。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走来了一片林子,跟外围不一样,这里没有一个伺候的宫人。
竹林迷影,暂时也可以让万南湘的心里宁静一些,不过很快万南湘就清楚这里为什么没有那么多伺候的宫人了。
郁峋川坐在竹楼里面,一杯杯酒下去,似乎一点也没有什么感觉。
万南湘还记得她最后一些记忆,就是关于他的腿脚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走到了前面,两个人就这么相对无言。
郁峋川讥笑:“没想到辅国公府的三姑娘还是个这么急切的人,怎么知道本宫要赶你出去了。”
万南湘脸色一阵惨白,可能梦醒了之后事情变了,所以说他也变了:“殿下多想了,臣……奴婢就是无意间进来的,奴婢这就出去。”
“辅国公府三姑娘果然是能屈能伸,叫奴婢两个字叫的也比别人好听啊。”
万南湘紧紧攥紧了手,她现在没有和太子殿下硬碰的资格,也不会再有人为她讨回公道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脖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低下:“奴婢告退。”
刚走了没有两步整个人都被郁峋川拉了回去,男人身上淡淡的竹林香味一点点萦绕在鼻尖。
万南湘整个人都慌了神,还能感受到腰间的滚烫。
郁峋川眼前有些迷离:“你说要是我今日幸了你,父皇是不是也不会关心。”
万南湘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奴婢是罪臣之女,不敢玷污殿下。”
郁峋川一点点靠近:“这个你说了不算。”
万南湘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阳光一点点撒在竹林之上,竹屋内散落了一地衣裙。
万南湘双眼呆滞,眼泪早就在昨晚上就流干净了,这下她什么也没有了。
郁峋川醒来之后也有些发怔,起身将地上衣袍捡了起来:“本宫……本宫一会让人收拾好院子,抱歉。”
万南湘现在什么样也听不进去,小娘,她该怎么办呢。
两个香一晚上没见人影,谁知道第二天就被告知说她们姑娘被幸了,眼前也是一片空白,到了竹屋,只看见她们姑娘浑身青紫躺在床上,眼泪当即就要下来,偏生在姑娘面前要忍住。
香玟帮着姑娘清理好身子,那满身的红痕,青紫,甚至肩膀上还有两个咬痕,都在印证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们姑娘皮子嫩,平日里就算是小碰了一下那个青紫就要好些日子才消,现在还不知道要调养到什么地步,香玟硬撑着笑:“姑娘,这下姑娘也算是在东宫站位了,姨娘,也能放心了。”
万南湘没有回答香玟这个问题,整个人就像一个提线木偶眼中也没有半分焦距。
很累,万南湘躺在床上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真的好累,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
香玟香玢根本就不敢让她们姑娘离开视线,现在是盛夏,怕姑娘热着,就在一边打着团扇,好半天姑娘呼吸才算是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