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啊,万南湘缓缓起身,香玟香玢早就在一开始就退了出去,只有香绎守在一边,以防不测。
“放弃了大好的前程,抛弃了性命,本后是真的不清楚尚宫大人想要保护的人到底是谁了。”
“尚宫可能太长时间没有入宫了,所以不是很了解我,我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宫中刑罚想必尚宫大人比我清楚,若是一一受过,不知道尚宫大人这个身子能不能受得住了。”
香绎适时拿出了手中短刃,好似只要是万南湘一声令下,这个东西就会戳到老妪身上去。
若是旁人见到这个阵仗估计早就和盘托出了,可惜,那老妪不是别人。
“老奴本就是戴罪之身,皇后娘娘愿意怎样处置老奴都心甘情愿,当初的事情老奴也只能说是老奴的过错,一时迷了心窍,竟然相出了这种办法逃离出宫,罪应诛杀,请娘娘降罪。”
若是一个人心中有恐惧,还好说,可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再多的恐吓也是无用。
万南湘亲自将锦盒中的头面拿了出来放到老妪面前:“这个花样你可认识?你也不要否认,我对比了你所有亲手制作的发饰,和这个起码有八成像,你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
老妪面色一阵恍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样:“奴婢不知,不过就是学了些技巧,手艺精湛了一些而已,没想到这也可以被娘娘质疑。”
万南湘似乎很有耐心,坐在位子上还有功夫喝着面前茶茗:“尚宫大人,你应该明白,若是你真的一无所知,这个时候早就该求饶了,而不是如此,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只不过想要求一个真相,想要明白当年羊家的真相。”
羊家,两个字折磨了王氏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还来的这么快。
“不知道老奴能不能问一句,娘娘为何要调查当年羊家的事情。”
万南湘手中动作顿了一下:“是为了生母所托,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
“生母?”
万南湘点头:“家母,羊家大姑娘,单名一个娇字。”
原来还真是羊家大姑娘,也难怪了,如今的小辈里,能有那般出类拔萃的。
王氏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娘娘动手吧,老奴什么也不会说,也不能说,看在故人份上,只劝告娘娘一句,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太过于深究了的好。”
不要过于深究,和万南湘想的差不多,先皇不怕冒下杀孽也要隐藏的东西,这背后只怕可不会是光鲜亮丽。
万南湘将手放在水中,接过香玟递上来的帕子缓缓擦拭:“把人看好了,好生照顾,最要紧不能让这人自杀了,我还有用。”
香玟已经安排下去了:“娘娘不用担心,有些事情藏不住的,总会露出马脚。”
是啊,有些东西,这辈子也藏不住。
“我看那人和母亲认识,你将母亲请进来,说说话,有可能,这人就招了。”
香玟开口道:“说起来,姨娘也许久没见两位公主了,这次进来想来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这些年,乌氏一直在庄子上,羊氏也难得站了出来,前年父亲退位,将位子交给了哥哥,倒是喜欢上了游山玩水,好不乐哉。
提起羊氏,万南湘面色难免柔和了几分:“我也是许久没见母亲了。”
“姨娘心里挂念着娘娘呢,上回从蜀地回来,不是还在宫里住了许多天,虽然姨娘嘴上不说,可只要是娘娘的事情,姨娘从来没有推辞的。”
是啊,所以万南湘就更想知道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峋川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没想到当年的事情还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万南湘靠在郁峋川怀里活生生就是没有骨头样子:“你说尚宫到底隐瞒的是什么呢,难道说那个凤冠上面有什么宝藏之类的,所以要守口如瓶。”
看来还是话本子看多了,回想上一世,整个大禹几乎被他翻了个遍,要是有什么宝藏不早就被他挖出来了,还用等到现在。
看峋郎那个眼神就什么都懂了,要不要这么看着她啊,不就是说错了吗。
“那你说能是什么呢,不是宝藏,还有什么能从先祖时候留下来,甚至还搭上了祖父一家人。”
是啊,到底是隐藏了什么,才会让整个羊家落入了这种杀身之祸。
郁峋川摸了一下万南湘额头:“还有你夫君我呢,这些事情,就该交给我来,你呢,只要舒舒服服的做好我的皇后娘娘就够了。”
她现在还不叫舒服啊,都不知道多自在了,每天都是无所事事,在这么下去,感觉都要躺废了。
“那我若是回去看看我小侄子小侄女的陛下可会想我。”
郁峋川这下可是坐不住了:“不是刚去看过。”
什么叫刚去看过,明明就没看几眼好吗,上次不过就是回去了一个下午而已,晚上还没陪着祖母吃顿饭就被叫回来了,若不是看在这人把儿子推出来的份上,一定跟他没完就是了。
“嫂嫂这一胎怀的艰难,我去看一眼还怎么了。”
可若是人不在,一回相思殿,整个宫里都是空唠唠的,别提多难受了。
万南湘眼泪瞬间汪汪的:“陛下不是这么小气的对吧,再说了还要把这件事情跟姨娘商量呢,陛下不如就放我回去住一晚。”
郁峋川对这一招实在是没什么抵抗力,干脆直接环住了万南湘腰身:“那皇后今天晚上可要加把劲。”
好端端的说正事总是能绕到这种事情上去,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满脑子竟是这些东西了。
不管万南湘是怎么让郁峋川改口的总之第二天就带着嘉嬅和嘉娴去了辅国公府。
郁昭安这个小子身为太子这个时间当然要埋头苦读,想了想还是把人放在家里的好。
万南湘要来的消息自然要给府里说一声,因此也早早派人备下了。
除了身怀有孕的庆娘没能出来以外,其余的都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