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郁诚在纠结，上京城里郁峋川和万南湘何尝不是纠结到死。
一副头面翻来覆去看也没什么玄机。
就是凤冠上刻着一片一片祥云图样，细水流潺，九头凤鸟，仰头挺胸，神态高傲。
万南湘反正现在也哪里去不了，这下可真是有事情可做了。
江南道那边的疆域图已经送过来了。
每一座山峰，每一处河流，都没有看到一点相关的东西。
可这东西流出来了总不能就是有朝一日落入别人手里。
万南湘还是想不明白。
眼神倒是看向了一边的香绎。
“你先过来。”
香绎目光带着迷惑：“娘娘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哪就有这么多事情吩咐了。
万南湘就是想打听打听：“我记得你来宫里有十几年了。”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香绎点头：“奴婢来宫里十五年了。”
十五年，比自己两世加起来都要长的多。
“你在宫里时候，可曾听说过有关于江南道的事情。”
香绎摇头：“奴婢从一开始就进了陛下身边，并未听说什么和江南道有关的事情。”
万南湘还有些失落，也对，要是香绎知道的话，郁峋川肯定也知晓了。
“不过……”香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万南湘开口道：“你要是知道什么，哪怕一点小的东西都可。”
香绎之前是陛下身边的暗卫，先皇对陛下一向不感冒，甚至还有着要将陛下从太子位子上赶出来的想法。
那个时候香绎其中一个任务就是窃听。
其实这在暗卫之间也算是小手段了，本身香绎一个女子多有不便，奈何整个暗卫之间，香绎的轻功是最好的一个。
“奴婢记得，先皇有几次是亲自跟着左相去的江南道，打的还是微服私访的名头，另外潘家二爷也会拖左相递了信进来，都是些慰问的话。”
慰问的话，一个远在江南的白身，慰问一国之主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
潘家在江南盘踞这么多年，要是找到了一定不会如此平静，先皇是好大喜功的人，要是这个宝藏真的发现了，上京城里怎么也会-传出消息来，可如今什么也没有，说不定就连左相自己，都摸不清。
这顶凤冠，到底是要说什么呢。
郁峋川下了朝，回来一看就看见万南湘正对着那个头面兀自出神，根本就没看见他来了。
叹了一口气：“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子，怎么就干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来。”
这算什么劳心劳力，反正先这样也是闲着。
不过真是想的头都痛了，直接往郁峋川身上一靠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你说先祖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份宝藏。”
郁峋川这些天大抵也猜出来了。
“未雨绸缪。”
万南湘抬眼，郁峋川棱角下巴就在眼前。
光是看着莫名有些心痒。
“是怕你们这些做后辈的不争气，所以留下了能翻身的东西。”
郁峋川点了点万南湘额头：“应该就是如此了。”
万南湘被戳的赶紧眨巴了两下眼睛。
“那陛下有没有发现什么，我都看了一天了，实在是看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郁峋川拿了一串步摇拿到阳光之下，制作头面人心思灵巧，光影正好能顺着雕刻间隙漏了出来。
只是这位置。
难以捉摸。
万南湘也知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不然我们直接去左相府派人找一找吧，他们都找了这么多年了，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啊。”
郁峋川轻笑出声：“我们家湘儿怎么这么厉害，这种办法也能想的出来。”
干嘛说的跟她是个小孩子似的还需要别人宠着的。
此言一出，万南湘接着就有点不高兴了：“你就说行不行吧。”
能说不行吗，先不提她现在身上还揣着一个，就算是没有这个那他也舍不得说一句啊。
听你的，今天晚上，我就找人探上一把。
万南湘眼睛都亮了可惜这么好玩的行动自己是参与不了了。
“那你回来可一定要和我说。”
郁峋川面上笑意就没有消下去：“要不要我传静妤进来，还能陪你说说话。”
不然这一整天盯着江南道的事情她自己也吃不消啊。
万南湘干脆从郁峋川身上爬起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还是觉得我现在有点烦。”
这是哪的话，借郁峋川个胆子也不敢呐。
之前怀安儿和嘉娴的时候，万南湘的情绪就不是很稳定，郁峋川对比还专门问了太医，孕妇大多都是如此，才放心了下来。
“我是担心你考虑这个身子受不住。”
万南湘实在是闲的无聊嘛，手不自觉放在了头面上。
手指正好挡住了凤凰的眼睛。
郁峋川扫了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
万南湘面露疑惑：“怎么了。”
“岳环山。”
岳环山？
郁峋川之前还是世子的时候，有一次被传召进了乾坤殿，那个时候皇祖父还在。
他记得清楚，那个时候祖父手里的疆域图，就是岳环山，不过这个地方不是在江南道，而是在旁边苏宁城。
“富康！”
富康赶紧迈着步子跑了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将苏宁城疆域图取过来。”
郁峋川举着万南湘手对准了一边的窗户。
阳光撒进来，正好是一副山岳的模样。
万南湘忍不住捂住了嘴：“我们是不是找到了。”
郁峋川难掩喜悦：“应该是。”
富康动作迅速，不一会东西就取过来了。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郁峋川将图纸掀开，准确找到了岳环山的位置。
和刚才头面上的一般无二。
万南湘整个人都差点要跳起来：“你说宝藏里应该是什么。”
郁峋川不关心这里面到底有多少金银，得的多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既然知道了在哪，将东西放好就是了。”
万南湘面露疑惑：“陛下难得不想要这处宝藏。”
“这是先祖为大禹存亡之际留下来的，我不会轻易去找。”
是郁峋川的性子，万南湘也不觉得可惜，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却也不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