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替外面那些叩谢娘娘恩典。”
万南湘今日确实是累了,光顶着这重重的冠子就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力气,头都疼了。
香玢赶紧伺候着下了这头上的珠钗翠环:“陛下对娘娘真是好,这以后小皇子出生了,我们家娘娘更是后宫第一人了。”
这丫头,万南湘揉了两下额角:“你啊,对了我刚才让你去看看二姐姐,怎么样了。”
若不是娘娘吩咐,香玢才不愿意过去呢:“都好,身上也好的差不多了,娘娘,还是赶紧把人给送出去吧,别回头影响了您。”
人,是要送出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如今陛下刚刚登基,满朝文武都盯着后宫,恨不得再送一个郑贵妃进来,若是这个时候被人抓住了把柄,可不是什么好事。
万南湘思虑了片刻:“等着过段时间吧,二姐姐周围伺候的必须是我们的人,去请脉的太医也要把嘴给本后闭严实了,不然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奴婢明白,这就吩咐下去,定然不会坏了娘娘事。”
万南湘身边首屈一指的自然就是伺候时间最长的香玟,如今也自然而然的是相思殿的掌事姑姑了。
就算是先前龙吟殿有自己的掌事姑姑也不敢在陛下心尖尖上造次。
万南湘这一觉睡得可是沉,就连郁峋川回来了都没有察觉。
郁峋川径直走到桌子上,掂了掂那凤冠的重量,眼底看不清在想什么。
只是抱着万南湘沉沉的睡了一个晚上。
就连第二日醒了也不见人走。
万南湘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陛下怎么还在这,这个时间不应该上朝了吗。”
郁峋川眼睛还没有彻底睁开,直接把人给搂进了怀里打算再睡一觉:“困了。”
看这人好似确实很累的样子,万南湘实在心有不忍,也不在动弹。
只是自己早就睡够了,还怎么睡下去,也只能靠在郁峋川怀里数着人家睫毛,身为一个男子,皮肤竟然比她的还好真让人嫉妒。
有个小仓鼠在一边动来动去的,郁峋川能睡着才怪了。
干脆以吻封之,让怀中人老老实实待着。
弄得万南湘一早上都是面红耳赤的,这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香玟帮着万南湘整理鬓发,就发现自家主子脖子上,红痕一个接着一个,下意识就觉得他们主子被虫子咬了,当即就要请太医。
还是被香绎拦了下来。
万南湘面上红晕更过分了,这人就算是弄也别弄得这么显眼,现在可好了,都知道了:“陛下可走了。”
香绎回道:“陛下在外面等着娘娘用膳。”
万南湘气鼓鼓的:“我记得好像有一件青色带着领子的襦裙,把那个给我找出来吧。”
香玟赶忙跑了,可不敢在这久留,陛下和娘娘感情真好啊。
万南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出去坐着面色也不善。
郁峋川倒是贴心,舀了一勺粥到了万南湘面前:“先用膳。”
要不是看在吃的份上她一定把人给踹出去。
“脖子可还难受。”
万南湘略微转了一下,还真的不难受了,奇怪,明明昨天睡觉的时候还疼的要死呢:“没事了,我哪就这么娇气了。”
郁峋川赶紧夹了一筷子菜到了万南湘盘子里:“先吃饭,昨天我听伺候的说你早早离席了,肯定没吃多少东西。”
说起这个事,万南湘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昨天池敬说的话,浑身都是警惕:“陛下,你平日里跟南阳世子说话多吗。”
郁峋川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你关心他做什么。”
他可忘不了上辈子,这个池敬就跟个苍蝇一样在他湘儿面前转悠。
还是跟上辈子一样,这人总觉得池敬对她有意思,殊不知自己才是被人惦记的那一个,算了,说出口别再让他以为自己是疯了:“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郁峋川本身就对池敬没什么好脸色,更别说今日湘儿还提起他了,湘儿从前从来都不注意这些的:“他可能很快就回南阳了。”
回南阳,万南湘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不是说是南阳王亲自把人送过来做质子的,怎么好端端就要回去了。”
“你舍不得?”
万南湘真是无语凝噎,要不要吃这种陈年老醋:“我不问了还不成。”
郁峋川本来还没想好要不要将池敬送回去,毕竟这个人深藏不露,若是真送了回去,有些祸端,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人,他送定了。
郁峋川也不可能一直没有事情,今日免朝,但是还有奏疏要处理,陪着万南湘用完早膳也就先离开了。
万南湘吃饱了就在宫里遛弯,听听香玢打听来的外面八卦还挺好玩的。
什么谁家夫人找了面首,什么这家公子养了外室被家中夫人打个半死,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听来的。
香玢当然不是光打听这些了:“昨日奴婢听说那安平侯府的大姑娘一直想方设法的同淮南王亲近,好生不要脸面。”
安平侯府大姑娘,万南湘印象可是深刻,有些小手段,只是可惜了,在大姐姐面前完全不够看。
说起来当初大姐姐可能要入主东宫的时候,这个安平侯也是想要把姑娘送进来当个良娣,还是因为黎绾的事情所以才放弃了,如今心思又开始活络了,大概也是因为黎绍受陛下重用的关系。
“在大姐姐面前就是自取其辱。”
如今唯独难办的就是母亲那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有关,总觉得别人要害她,谁劝也说不听,之前就对淮南王各种抵触,再加上上次大姐姐孤身去了江苏城,只怕这次……
“不行!想把我的沁儿拿去换那个贱人的荣耀绝不可能!”
乌氏直接从椅凳上站了起来,哪还有平日里半分世家出身姿态,分明就是个活脱脱的泼妇。
老夫人胸口气的直喘:“你胡说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到底算什么样子,你自己女儿什么心事你自己不清楚,有必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