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峋川将汤药端了过来,一点点喂进了万南湘的嘴里。
光是这么看着就清楚他心情不好了,万南湘难免有些心虚:“二姐姐没事吧。”
郁峋川扫了万南湘一眼:“人家要害死你,你还为人家说话。”
万南湘知道自己给峋郎添麻烦了,也没打算为她求情,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伤害她的安儿无论是什么原因:“是我吓到你了。”
着急之后就是生气,上一辈子也是这样,被人骗到殿里,才有了后面的事情,如今也是如此。
郁峋川眼睛黯淡了几分:“为什么不派人给我说。”
万南湘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手都往后抽了一下:“我本来想着用午膳的时候一起和你说的,我看你,很忙。”
手下动作都是一顿,郁峋川良久才出声:“是我的错,我应该想到的,对不起。”
万南湘想看见的可不是这个:“峋郎,我……”
“先不说了,把汤给喝了,太医说,你这次大难不死,不过也是伤了元气一定好生补补,这汤是母后送来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万南湘想要解释的话一下子被吞了进去,只能乖乖喝汤,东西都喝完了才注意到不对劲:“香玟和香玢呢。”
郁峋川面不改色:“过一段时间她们自然就回来了。”
什么叫过一段时间,万南湘这就不懂了:“什么意思,还是她们出事了!”
“主子都没出事他们两个怎么有脸安分。”
都不需要猜了,万南湘已经想出来了:“陛下,我身边不能没有她们,您看,她们都是伺候我最尽心的,别人也不了解我的习性,如何能伺候的好。”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郁峋川扶着万南湘躺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贴身伺候你的,朕杀了她们都有可能,娘娘出了这么大事,身边竟然一个奴婢也没有,你说她们该不该罚。”
万南湘呼吸都是一滞:“那,那陛下打算怎么罚。”
“罚跪,罚俸,不如皇后娘娘替她们选一个?”
“罚俸好,一年两年都行。”万南湘直接拉住了郁峋川的手:“陛下,就这个好不好。”
郁峋川挑眉:“进来吧。”
一个身着宫女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面无表情,脚下稳重:“奴婢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万南湘不解,郁峋川解释道:“本来想着过段时间给你送过来的,这是在暗卫中给你选的,以后就在你身边伺候你,她是有功夫在身的,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有了她,我也能放心。”
万南湘细细打量了面前女子,低眉顺眼的,峋郎找来的一定是个好的:“嗯。”转头又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请娘娘赐名。”
万南湘有些茫然,郁峋川解释道:“暗卫中只有编号,没有名讳。”
明明只是个姑娘家,如此也是可怜,万南湘想了想:“我两个贴身伺候的都以香字打头,不若你也是吧,香绎如何。”
“香绎谢娘娘赐名。”
今日之事闹得确实很大,整个朝堂内外都在讨论,这辅国公府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好好出了一个皇后还横遭了这种大祸。
听说整个凤吟宫都烧掉了一半,皇后娘娘还被安置到了旁边偏殿去。
不过对于这次失水的原因反而众说纷纭,说什么的也有。
不管外面说的什么,万南湘是一句也没有听见,郁峋川亲自伺候着万南湘梳洗更衣,也多亏今日发现的早,不然还真不会这样活蹦乱跳的。
郁峋川在一边打着折扇,夏日晚上还是烦闷,郁峋川手上动作可是一点没变。
香绎想要接过陛下手里的折扇,却被郁峋川拦了下来:“清楚你以后该要干什么了吗。”
香绎躬身:“奴婢明白,伺候,保护皇后娘娘。”
“知道就好,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奴婢明白。”
郁峋川将折扇放在香绎手里:“朕出去一趟,你在这伺候着。”
富康已经在外等着了,如今事情实在是繁多,光是今天下午这送上来的折子都能把富康给压死,这些人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听说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嘛。
“陛下。”
“郁峋祗已经招供了。”
“还没有,说是嘴硬的很。”
嘴硬,这感情好啊,他这辈子还没有撬不开的人,这些算什么。
郁峋川心里憋了一股子气没处发,落在这个人身上可不会心疼。
对于郁峋祗可没有什么好的待遇,本身之前德妃就涉及谋害先帝的事情,如今又牵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牢房那些人怎么不会下狠手。
郁峋川到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此刻见了郁峋川,反而放松了不少:“成王败寇,下手就是。”
郁峋川最讨厌血腥气,不代表会对他心慈手软。
环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趁手的东西,郁峋川转了一下手腕,一拳结结实实打到了郁峋祗的脸上。
后者被绑在架子上,嘴角鲜血直接渗了出来。
郁峋川掐住郁峋祗的脖子,一点点收紧:“你对付我就罢了,敢把手伸到湘儿身上,你有几条命。”
郁峋祗笑容愈发扩大:“我就是想要看看,看看……看看你痛失所爱的样子,不然……不然我精心,精心筹划了这么久,这么久,不能一点都得不到……我死不了,就拉着……拉着她一起死!”
郁峋川恨不得现在就扭断了这人的脖子:“所以那个女人就是你派来的。”
郁峋祗干脆把头往郁峋川手里送了一送:“哪就这么多废话了,要杀就杀,这么墨迹不是你的性子啊。”
郁峋川不是那个被人哄到最后才成长起来的大禹太子,而是统一国土的嘉靖帝,诛人诛心的道理,比谁都要了解:“只是可惜了那个被你利用的人,那张脸,全烧毁了,就是可惜那个女人还想要用自己的命保下你,不过幸好,那个孩子保下来了,你说他若是长大之后清楚知道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会作何感想。”